第四百六十七章 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她在不久前,曾经跪过柯母。求她手下留情,不要夺走她的抚养权,也求她能放自己进门,再看柯泽一眼。
但那时候,柯母是烦透了她,转身就进了病房。
而今,同样的事情就在柯母眼前上演。司琴说不清自己是如何复杂的心情,但她猜得到,身为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下跪,绝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光从柯母阴沉似水的脸色里就能看出来,她很不高兴。
“柯泽!站起来!”这一声,隔着近百米的距离都传进了司琴耳里。
原本呆立在原地看着男人忽然矮了一截身影的女人,被这一声突然惊醒般,拔腿就往门口冲去。
但她忘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她之前穿上天台的棉拖被她放回了病房里,眼下她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很明显地一个趔趄,完全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倒。
“嘭”的一声,极响,但没人抬头朝她看一眼。司琴边抽着凉气边从地上爬起来,整件黑色的连衣裙因为沾上了灰,而显得有些灰扑扑的。
她也只是随手拍了一下,便一瘸一拐地朝那个方向走去。
见柯泽怎么说都不起来,柯母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身为柯泽的母亲,她从小看着他长大,自然知道他身上不同于他哥哥的执拗羞赧。这孩子,从两三岁起就会指着被修剪过的草坪说草儿疼,到了十四五岁时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她跟丈夫特地送他去西点军校学习,这一去就是四年。再回国,他身上就有了杀伐果断的锐气。
从报考军校到一路升官,柯泽的一路绝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是常事,最重要的是经常要出任务,一去少则几个月,多则一两年。柯母心疼得要命,整日做梦都想他有个贴心人陪伴他。当司琴出现时,她就像是见到了一束照进寂寞时光里的光线,巴不得她能跟柯泽修成正果。
结果好了,正果修成,柯泽却因为这一次的任务假死了五年。这不是一年两年,更不是出去旅游,她知道这对司琴而言近乎是毁天灭地的打击。但她没有办法,只能想着等柯泽回来后好好弥补一下她。
可才过多久,司琴就要离婚,还要带走易初。对她而言,前者本来就够让人难以接受的了,更别提司琴还要带走易初,这还不如要了她一条老命。或许有些芥蒂,便是在此刻埋下了根。
直到柯泽因为司琴有了新欢而闹自杀,柯母才终于像是火山爆发般喷发了所有的脾气。都说一个老好人发起火来才恐怖,果不其然,她雷厉风行地要司琴交出对易初的探视权,紧接着就派了保镖守住柯泽,不让他跟司琴有任何接触。
看似冷酷无情,其实她心里有时候也在想,自己这么做对司琴而言是不是过分了。可只要一想到柯泽在手术室里抢救的场景,她再看到林亦寒为司琴口诛笔伐的态度,就觉得司琴这么做太不要脸!一边跟林亦寒暧昧不清,一边又吊着柯泽,还害的他自杀!司琴犯下如此大的错,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得到原谅呢?
柯母定定望着眼前跪着的人,不免发出一声幽幽叹息。她目光所及之处,忽然闯进来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黑色的法式连衣裙,脚下踩着高跟鞋,披散着头发的狼狈样,一时间让她很难联想到这就是司琴。
但很快,当这个女人扑倒在柯泽身上,并紧紧搂住柯泽的脖子和胸膛时,她的眼神就变了,连声线都染上几分颤抖:“快!把她拉开!”
柯母连声吩咐保镖,然而还没见保镖伸手碰到女人,他们眼前就是一花。
再看清楚眼前时,几个保镖不由得齐刷刷后退一步,为自己刚刚对柯泽的冒犯而感到后怕:二少明明这么厉害,刚刚还被他们制服了,肯定是装的……
柯母在看清眼前一幕时,也怔住了几秒。
只见刚才还垂头丧气跪在地上的男人此刻如俊美天神般站立成大山的姿态,他强壮有力的手紧紧箍住女人的腰,禁锢在自己胸前。
而女人也环抱着他的窄腰,踮起脚,承接着他三分暴虐七分担心的吻。
几个保镖:“……”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柯母却在短暂的怔忡过后,陷入了意味深长的思考:如果说在柯泽心目中司琴是他抹不去的存在,那司琴呢?她有了新欢后,对阿泽是否还有爱?如果在她心里,阿泽仍是第一位的话……
长达一分多钟的吻终于在司琴抬手推他肩膀的时候结束,她一得到空隙就趴在男人肩头喘息,再要吻下去她就要窒息了!
反观她的放松姿态,柯泽却是如同重获至宝般失而复得地紧紧搂住她,根本不舍得放松一下。他实在是太怕了,就在她走掉的半个小时里,他一颗心都是悬着的。
她说她身上的上是不认识的人造成的,那她一个人走在街上,再次受到袭击的可能性非常大。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赶到时见到是她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模样,他会彻底疯掉!
柯母没对二人紧紧相拥的姿态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嘲讽地笑了一声,问司琴:“你给我发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想回到我们柯家,继续当你的二少奶奶?你觉得可能吗?”
一连三个问题,让柯泽陷入了疑惑。他分明记得,司琴没有带手机,她一直玩的都是他的——
“对,是我用你的手机给柯夫人发了短信。你要生气吗?”司琴笑眯眯地看他,整个人都是挂在他脖子上的,歪着头娇笑的模样,真有种古代妲己侍奉纣王的妖娆感。
柯泽因为她超乎寻常的亲昵,带着微痛的心脏一时间跳动得飞快,就像要从他胸腔里跳出来似的。他连耳朵尖都是红的,垂眸看着她的眼神,喑哑性感极了。
只听他说:“我不生气,你怎么做都可以,只要……”
男人停了停,薄唇吻在她的眉心,分明是很淡的嗓音,却透出异样的坚定:“只要你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