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叹息红尘情何物
夜晚，暮色降临在整个比岸。彩虹已早早地躲回到“家里”。
趁着曦斓和舒妤睡熟，紫嫣掀开棉被。悄悄跑出了门外。
“魔尊！”紫嫣伏跪在黑衣男子面前。
魔尊来了…他橙色的瞳孔如火焰一般燃烧着，升腾着…
“今日曦斓可曾见过谁？”话语简单明了，是他一向说话和做事的风格。
“见过比岸的几个弟子。和比岸上仙――辛蔚之。”紫嫣完整得，一字不漏地告诉他。
“她见谁时表情最怪？”
“辛蔚之！她都不敢把头抬起来…”
魔尊黯然神伤地一笑，如此诡异的笑容紫嫣也不知是何用意。
“魔尊…曦斓是…”
紫嫣被流幻死死掐在掌心之中。只要流幻一用力，紫嫣几千年的修行便毁于一旦！
“本座说过，不该问的…最好别问！”流幻借助手臂的力量，将紫嫣扔了出去。
紫嫣被摔倒在地上，即使再疼，她也得爬起来。
“是！紫嫣遵命！”
紫嫣两行眼泪流出眼眶，她不哭魔尊这样对她。只哭，她对他那般好，他却也视而不见！
他从比岸之上往下飞去。
“紫嫣恭送魔尊！”
紫嫣起身，搂着被摔疼的臂膀，悄悄返回到屋子里。
看着熟睡的曦斓，她更加迷糊了所有发生的一切…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射在离天最近的地方――比岸之都。
昨晚，紫嫣彻夜难眠，或许是因为臂膀的疼痛，又或许是因为心寒…
“紫嫣…你醒了吗？”
曦斓听到抽泣声从旁边的被子里传出来，想必是紫嫣伤心了。
“嗯。”
紫嫣从被子里悄悄探出一个脑袋，望向曦斓，她那双清冽的剪瞳正对着自己眨着。
紫嫣不得不承认，她很美…
“你怎么了？脸上怎么会有水？”
曦斓看着紫嫣，她不知道，那不是水，而是眼泪。
紫嫣稍稍叹气，又艰难地抬起手，将脸上的泪水抹去。
紫嫣起身换衣服，曦斓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紫嫣，曦斓。你们快点，吃早饭了。”舒妤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曦斓也跟着起床，梳发。她觉得简单便是极好的，所以还和往常一样，一根白丝带，仅此而已。
紫嫣则不同，紫嫣认为自己和曦斓的风格不同，所以梳起头来，自然要耽误一些时间。
曦斓呢，就坐在凳子上，玩着自己的衣袖，等紫嫣打扮好，一同出去。
“曦斓…你很久没有吃过饭吗？”舒妤望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碗，有点被吓到了。
“这…这包子太好吃！比我和紫嫣来比岸的路上买的那包子还要好吃！”曦斓大口大口地噎着，她只知道，原来这才叫做好吃！
“呵呵…那你…你多吃点。”舒妤尴尬地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包子。
紫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是看着碗里的包子和桌上的菜，既不动筷子也不动口。
“舒妤，你说一个男人老是绷着一张脸，可是当他见到某个女孩的时候优又会莫名其妙地笑起来，这算什么？”
紫嫣知道，问曦斓她也不知道，还不如直接问舒妤。
“依我看，他喜欢那个女孩！怎么，谁对你笑了？”
紫嫣难过地摇摇头，又看着一旁的曦斓，好像她更加伤心了。
紫嫣起身，没有等曦斓，她自己就一人走了出去。
莲花池边，紫嫣独自站在岸上，望着那不羁寒冷的江南莲花。
“流幻…那个女人是谁…是谁拿走了你的心…”紫嫣喃喃自语，眼睛只是盯着莲花花瓣，她的瞳孔不再有池水般清澈，而是多了愤怒，哀伤。
“紫嫣，你怎么了？”
面对曦斓的安慰，紫嫣黯然笑了笑，只是，她的一个笑容里包含了太多曦斓无法理解的心事。
“我没事。就是风挺大的…”
其实哪儿是风大，只是不想让曦斓看出心事而已。
紫嫣虽然不知魔尊和曦斓究竟是何关系，可魔尊告诉她，曦斓和他没有关系。紫嫣自然信了，她谁都不信，可她相信流幻！
“紫嫣…有些事我或许看得不是很明白，你会帮助我的对吗？”
“嗯！”紫嫣话语坚定，却不敢看曦斓的眼睛。
“那我可不可以问你，师姐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啊？”
紫嫣先是看一眼曦斓，又看看天边的日光，最后只剩傻笑。
“太阳给你的感觉是什么？”
“温暖！”
噢，曦斓好像明白了。喜欢就是能够温暖自己的东西。
“你看看空气给你是什么感觉？”
“摸不着。可对我很重要，没了它我就活不了。这也是喜欢？”
紫嫣摇头。“不，这是爱…”
“爱和喜欢不一样吗？”
“喜欢可以有很多个人，爱，只有一个……”
曦斓看向那莲花，又望向彩虹，像是明白了这世间太多的事情。
而她现在才懂的事情，紫嫣在几百年前就看破了一切…
在紫嫣心里，姐姐，流幻便就是她的一切。缺一不可！
只是，天意弄人，如今，只剩下流幻了……
曦斓长发飘飘，白色的丝带跟着头发而飞舞。一丝青发穿过耳朵，飘到她的眼前。
“紫嫣，师尊什么时候教我们武功啊？”
紫嫣没有说话，反正她也不在乎什么时候教，她此次前来，不是为了修仙。
“曦斓。我问你，你可认识流幻？”
紫嫣咬了咬牙，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流幻？流幻是谁啊？”曦斓挠挠头，仔细地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叫流幻的人。
“魔尊！妖界与魔界的帝王！”紫嫣原本应该柔和的眼睛，却多了几丝怒气。
“我只是小小的一条鱼…又怎么会认识他呢？”
虽然曦斓这样说，可是答案好像不是紫嫣想要的。
“好吧。我相信他，我也相信你！”紫嫣默默转身，带着绝望而离开。
曦斓看着紫嫣的转身又一种说不出的心绪，就像当日初见辛蔚之，他所弹的琴音一样，又道不明的哀伤…
花谷
辛蔚之处于众花之中，坐于凉亭。正抚琴哀伤…
空寂的花谷仅他一人，茫茫花海之中，一袭白衣男子，此景如画般优美。
他洁白的指尖触摸琴弦，一双剪瞳静若止水，仿佛与世无争。
辛蔚之停止动作，骤然起身，飞出凉亭，停立于花海之上。
真气从他体内散发，正吸收着这大地的灵气，却不料因为走神，而错乱了真气的运输…
血从他的嘴里吐出，滴落在了牡丹上。
辛蔚之忍着疼痛，缓缓立于花海里。
“荷雨…曦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