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每天高强度拍摄以抢出时间的沈秋华真的坚持下来了。杨琼也收到了吴桐快递过来的中成药。制成颗粒状的冲剂，走到哪里都可以带着, 很方便。
卢绪在首都机场等着两人会和, 然后一同飞往法国。
“秋华, 你看起来精神不大好。一会儿再飞机上好好休息一下。”卢绪一见面就关心道。
沈秋华点点头。她几乎是从排场直接赶去机场，在飞机上睡了三个小时, 现在还有些天昏地暗地分不清东南西北。
候机的时候，杨琼让沈秋华靠在自己身上睡一会儿。卢绪却考虑到机场人来人往，很容易被拍, 建议不要这样做。
为了避免坐着都要睡着，沈秋华只能不停起来活动。她已经感到心脏的超负荷运转，却为了公众人物的形象，依旧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卢绪看着沈秋华的模样也心疼。可是明星就是这样，想安稳度日就不要进入这个圈子。
这时前面突然过去一大群人，虽然声音不算喧闹, 但是阵势惊人。难得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吸引沈秋华的目光。她看了一会儿，问身边的杨琼, “是个明星吧？”
“好像是。”杨琼也忍不住太多明星。至少这个不是自己从前见过的。
论认识明星, 三人中当然要数卢绪最资深。他慢条斯理地说：“她叫聂君君。是最近网络上的红人, 据说一次直播下来有超过四百万的粉丝观看打赏。这次她也回去看时装周，具体是去看哪家的秀就不清楚了。”
“网络红人？那不就是网红？现在网红都这么有人气了？”杨琼对于网红这个词有印象还是听元香和如娟说的。
“你别小看网红，她们在某种程度上比正经演员有话题度，有流量。”卢绪作为一个经纪人, 要了解多方面的信息, 对于话题度、流量这类词比较敏感。“人家都是号称‘宅男女神’的。”
沈秋华仔细看了看, “果然都是男人围着。”
“女明星嘛，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要靠男粉丝撑场面的。但是男粉丝真情实感追星的其实很有限，远远低于女粉丝。这就是为什么男明星的人气要比同级别的女明星更高的原因。”卢绪分析道。他看着沈秋华，“不过秋华你比较例外，我调查过你的网络大数据，你的粉丝性别比例几乎持平。很难想象你会有将近一半的女粉丝。”
“大约是我的……女人缘比较好吧。”沈秋华笑道。
一旁杨琼听了陡然升高了危机感，果然娘娘就是男女通杀的那种。
看到前面的聂君君前呼后拥地走了过去，杨琼在看看沈秋华这边，只有他们孤零零三个人。这阵势，输得不是一点半点啊！
“绪哥，我们这……是不是看着有点惨？”杨琼问。
卢绪摊手。“我就是个打工的。觉得人少你问问老板，是不是需要多雇一些人？”
人家聂君君就算是个网红，那也是有经济公司的。他们呢？连老板算上就这么三个人。别说沈秋华自己，杨琼和卢绪都是一个人当三个人用的。只是杨琼全身心都在沈秋华身上，完全不觉得辛苦。卢绪是看好了沈秋华这支潜力股，不在乎待遇而已。
沈秋华看看两人，觉得确实有点凄凉。不过要前呼后拥，她前世天天都是，早就厌烦了。对于现在由于人少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的局面非常满意。毕竟很多时候自己被迫站到众人面前，活成众人希望看到的样子已属无奈。那么能有一些时间放松，远离众人的目光，其实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我们还需要雇人吗？”沈秋华并不太懂。
这话让卢绪都没法接。想了一会儿，他问了一个问题，“秋华，你会外语吗？”出国在外，怎么也得会几句吧，关键时刻秀一下，加分项啊！
沈秋华老实摇头。她从小可没学过外语。
卢绪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搞不好到了法国要就地请个翻译了。
“哪国外语？”一旁完全没被卢绪给予希望的杨琼问。
“英语，法语都行。”卢绪不抱什么希望地说。
“我会啊。”杨琼有些纳闷。怎么卢绪问完沈秋华就把自己直接略过去了？这么看不起自己的文化水平吗？新时代的特种兵可没有一个是文盲的。
“啊？”卢绪真的就是把杨琼当成一个武力值爆表，文化上无限接近文盲的存在。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你会什么语？英语？”
杨琼觉得自己好冤。“英语、法语都会。西班牙语也能说一点。”他们当兵时经常对付国外的罪犯。你见过哪个当兵的执行任务时还带着翻译的？
一旁的沈秋华见到卢绪惊讶地张大嘴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果然武力值太高的人就会给人留下智商较低的错觉。她却不会。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就清楚杨琼会的东西十分逆天。只是杨琼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所以才显得平庸起来。
一个女人愿意隐藏起自己所有的锋芒，只为了托起另一个女人攀上高峰。这是什么？这就是爱。
“这样……翻译这件事就解决了。”卢绪略尴尬。
杨琼朝着一旁微笑的沈秋华挑挑眉，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看我还挺厉害的对不对？
“我有个问题。”沈秋华突然开口。其他两人都看向她。“到了法国，我的化妆谁负责？”之前走到哪都是用的人家的化妆师，仗着颜值高，妆容适不适合沈秋华都能撑下来。这次是去国外，化妆问题怎么办？她是不懂的。杨琼肯定也不会。
卢绪显然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我之前通过朋友的关系在那边联系了一个华裔的化妆师。他会跟妆三天，只是价钱不菲。其实我倒是想建议你雇个化妆师和发型师。不是价钱的问题，只要是适合你。”之前卢绪一直没提是觉得以沈秋华目前的情况来说，有当然最好，没有问题也不大。既然现在沈秋华意识到这一点，卢绪就顺势提了出来。
“等我们回来再说吧。绪哥，你先帮我物色一下，如果有合适的，我们再谈。”沈秋华的想法和卢绪差不多，并没有觉得化妆师和发型师是非有不可的。
“这个我会留意的。还有啊，本来这次我想帮你约个摄影师进行跟拍了。可是考虑到你为了赶戏肯定状态不是很好，就没请。我想你大概也不希望时刻有人跟拍你吧。”卢绪看人一向很准，在请不请摄影师这件事上，他犹豫了几天，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确实不喜欢。绪哥你的决定是对的。”沈秋华对于明星发机场照，逛街照什么的，一向都是敬而远之。对于别人发，她没什么意见。可是轮到她自己，她并不希望自己平时的状态都曝光出去。
在一个无时无刻不被人窥探的行业里，她还是希望能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
很快又有一波粉丝追着偶像过去了。卢绪看看时间，“咱们也该进去了。”
通过安检，几人看到聂君君带着几个工作人员在做直播。“有够敬业的。”杨琼评论了一句。
坐上飞机，沈秋华很快就睡着了。杨琼帮她盖好毯子，自己和卢绪打了声招呼，也开始睡觉。沈秋华一直没时间休息，她同样陪着。只是她的身体和沈秋华的身体当然不一样。就算几十个小时不睡觉，她还是能够集中精神的。
长途飞行十分累人。好在两人一上飞机就睡觉，一觉醒来，飞机已经快降落了。
“你们俩可真能睡。”卢绪其实也睡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醒过来了。看着沉沉睡去地两人，他只能表示羡慕。
睡醒后的沈秋华精神状态果然不同。眼睛亮亮的，看着卢绪的时候，卢绪都觉得心头一紧。美人凝眸，谁能不动心呢？果然是祸水级别的倾国美人。
飞机抵达巴黎戴高乐机场。三人一下飞机就看见带有顶奢品牌logo的商务车就停在停机坪上。不愧是贵得吓死人的顶奢品牌，这接机的待遇确实顶级。
杨琼此时成了翻译，卢绪只会英语，和法国人交流起来到底没有杨琼流畅。一番交流之后，三人上了车。他们的行李由工作人员负责送到酒店，并不用操心。
离开机场的时候，三人都看到后面还有长长一串商务车，看来是等待接其他的嘉宾。
这次是品牌服装秀是在巴黎市区的一座很有历史的酒店举行。沈秋华一行人就被安排住进了这家酒店。进入酒店房间之后，卢绪拿出一张请柬。
“明天晚上会有一个酒会。酒会的规矩是一张请柬可以去两个人。我知道你们两个不可能分开的，明天晚上你们去好了。”这就意味着他是不可能参加酒会了。
沈秋华点点头。没有客气什么。在她看来，这就是最好的安排。杨琼无论是出于保护还是翻译的需要，都必须和她在一起。
“如果你们还睡得着，就再睡一会儿吧。现在是巴黎的夜晚。”卢绪安排完两个人，自己也回房间睡觉去了。去不了酒会，他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对于工作狂人来说，永远不存在休息的。
沈秋华活动了一下四肢，在飞机上睡得时间虽然长，到底不是在床上，并没有那么舒适。
“要不要吃点东西？”杨琼一边讲行李里的随身衣物拿出来一边问。
“确实有点饿了。”沈秋华摸着自己的肚子说。
“去餐厅吃吧。”杨琼拉着她出了门。路过卢绪的房间时，敲开门问他是否要一起去。卢绪显然兴趣不大。让两人自己去，他会让服务员送一份餐点到房间里的。
餐厅里，两人一进去就听见有人大声说话。说得都是中文，显然是遇到老乡了。走近了一看，是聂君君和她的工作人员一起边吃边聊。
“我们看的是用一个品牌的秀？”沈秋华小声问。
杨琼摊手，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吧。”
两人找了座位坐下，杨琼看着餐单点了几样具有法国特色的菜品。东西并不多，毕竟一会儿还要睡觉，不好吃太多。
沈秋华那由中华传统美食养起来的胃对于这种异国他乡的食物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只是简单吃了几口，感到不饿的时候就放下刀叉。
“吃不惯？”杨琼问。她是没什么挑的，只要能入口的东西，她都吃的下去。
“是啊。”沈秋华专心看着杨琼吃东西。她时常觉得有趣，看杨琼吃东西总是吃得很香。总有一种东西很好吃的感觉。“看你吃东西总是让人很有食欲。”
“你是看东西有食欲，还是看我有食欲？”心情很好的杨琼开起玩笑。
沈秋华保持着微笑，似乎很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东西我吃不惯，你说呢？”
这种互撩的戏码杨琼最喜欢了。就算最后吃不到，至少撩的过程中心情是激动的。
两人吃完东西起身时，刚好聂君君也吃完东西路过她们这桌。双方打了个照面，聂君君楞了一下，突然叫道：“你是沈秋华！”
这一嗓子引起餐厅就餐的人的注意。沈秋华不想成为焦点，点头承认。之后就想走。
“唉，沈秋华，你和我合个影吧。”聂君君不愧是做直播的，手机不离手，迅速打开相机，准备合影。
对于拉住自己的手，沈秋华极为不适应。哪怕是女人，在正常交流的情况下，她也不喜欢陌生人和自己靠得太近。
杨琼上前一步挡在聂君君和沈秋华之间，伸手轻轻一拉，聂君君就松了手。相机这会儿只拍到杨琼挡在镜头前的手。
“你谁啊？你怎么回事啊？”聂君君不高兴了。自己和沈秋华合影，发个微博，必然还能涨一波粉。这女人全给搅和了。
“她是我的助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沈秋华依旧保持着端庄有礼，只是她的笑容平和外透着疏离。
聂君君还想去拽沈秋华，被杨琼伸手挡住。“不好意思。”杨琼的语气更冷。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聂君君皱眉，“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的明星了？还不是个十八线小演员？”
回到房间里，沈秋华摇头，“以后咱们离这个聂君君远一点。”
“她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以为自来熟这种招式对谁都管用。”杨琼有些后怕，这要是一不留神被聂君君照了合影，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想也知道对方会拿来怎么用。到时候解释都解释不清。这边没有粉丝也没有路人，连个作证的都没有。想想都要恶心死了。看来以后自己要注意这方面的保护。
她正想着，突然被沈秋华亲了一口。她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人。
“刚才反应挺快的，这是奖励你的。”沈秋华也有着和杨琼一样的后怕。她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多红，但是对于这种合影，也是非常排斥的。
“你的奖励是不是有点抠门啊？”杨琼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将她压到墙上就是一通舌吻。勉强弥补一下这段时间看得着吃不着的损失。
虽然明知道明天还有得忙，但是对于两个有情人来说，在这么浪漫的国度，自然不能浪费这个夜晚。
沈秋华被杨琼好一通折腾，全身的肌肤都泛着粉红。她疲惫地任由杨琼将她抱起，喂了一杯水。
“对不起，我没克制住自己。”杨琼有些歉意。她只是想浅尝辄止的。但是……这种事哪里忍得住？
沈秋华虚弱地笑笑。“我都不指望你能克制。”虽说没报什么希望，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一句，“你总是这样。”
“对不起。”杨琼亲吻着她的额头。
沈秋华已经没有力气计较这种事了。她很快就在杨琼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沈秋华伸手去摸身边，发现床铺已经空了。她坐起身，被子滑落，光裸的身体让刚刚从门外回来的杨琼几乎要流鼻血了。
“秋华，一大早你就这么诱惑我，真的好吗？”杨琼捂着鼻子过来给她披上睡衣。
“你去哪了？”不理会杨琼的调侃，沈秋华穿好睡衣下了床。
“你干嘛起这么早。多休息一下。”杨琼心疼地将她重新按在床上。
“现在是几点？”对于时差没什么概念的沈秋华已经拒绝自己去算巴黎当地时间了。
“才早上八点。”杨琼的手很自觉地溜进睡衣里面，在沈秋华光滑的皮肤上游移。
沈秋华抓住她乱动的手，“帮我按摩一下腰。好酸。”杨琼的体力果然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杨琼老实地提供按摩服务。“我刚才被卢绪找过去。他收到了一个不错的剧本，看你有没有兴趣接？”
“什么题材的？”杨琼的手十分有力，按揉得沈秋华疼痛中有一些舒服，感觉十分矛盾。
“武侠片。”卢绪对杨琼说了，现在武侠片并不吃香。所以女主角的机会才有可能落到沈秋华的头上。也就是说，拍这个片子不见得能收获很大的人气和很高的收视率。这些都是可以提前预料到的。
“武侠片不是已经没落了？”沈秋华问。不等杨琼回答，她自己接着说：“所以剧本才能送到我这来。”
“是这个意思。”两人之间没必要虚伪的营造一种沈秋华最红的假象。实话实说就好。
“是女主吗？”沈秋华已经有些动心了。卢绪考虑到的事情没有直接和她说，是因为卢绪清楚沈秋华自己会想到，不需要去说。
“是。”杨琼其实并不希望沈秋华接这类剧本。毕竟要拍打戏实在辛苦，还存在一定的危险性。
“有时间我看看剧本大纲吧。差不多的话就接了。”她对打戏有一种谜之喜爱。
说说话，调调情，打打闹闹就到了中午。两人出门和卢绪一起去餐厅吃饭。然后被品牌商安排去参观他们的手工工厂。这里都是生产高端定制款服装的，全都是手工缝制。
卢绪看得十分激动。沈秋华和杨琼却没有太多惊讶。原因很简单，前世在皇宫里哪一件不是尚宫局手工缝制出来。沈秋华最华贵的一套礼服动用司制坊三十七名宫女耗费一个月手工刺绣而成，精美至极。和前世一比，这些场景也就是一般场面了。但是心里这样想，沈秋华还是很给面子地赞不绝口。杨琼作为翻译很忠实地表达了沈秋华的意思。
品牌商的陪同人员也很高兴，不断夸赞沈秋华的容貌和气质。
参观归来，进入试衣环节。品牌商提供了当季的服装和配饰。卢绪说这是对于嘉宾的规定环节。参加他们的酒会当然要穿着他们的衣服了。
沈秋华对于时尚又自己的理解，对于自己能够驾驭什么风格的衣服也很清楚。她选了一条白色长裙，上身选了一件黑色的无袖毛衣。穿上之后，整个人介于时尚和复古之间，她凭着自己的容貌很好的中和了这种矛盾。首饰她选了复古的长坠耳环和项链，配上细细的手镯和指环，让她看起来有种水泥丛林中罕见的纤细的美丽。
看到搭配出来的效果，一旁的工作人员赞美她是来自东方的仙女。
“谢谢。”这是沈秋华和杨琼现学现卖学的唯一一句法语。
一旁等候的裁缝看着沈秋华穿上身的衣服，简单量了一下。沈秋华换下衣服，裁缝迅速地根据沈秋华的身材修改了衣服的细节尺码。
沈秋华最近忙于拍戏，体重一再往下掉。尤其是她的腰，已经纤细到有些吓人的地步。正常的衣服她穿着都不大合身。裁缝会快改好了衣服。这次再试效果比刚才还要好。那纤细的腰肢，让人很难移开目光。
衣服换好后，卢绪雇佣的化妆师给她化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妆容。沈秋华再起身的时候，已经多了贵族才有的高贵感。晚上的酒会，杨琼陪着沈秋华前往。酒会上名流云集。尽管两人几乎都不认识。卢绪已经给两人联系了领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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