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到深处都是毒

江城。苏朗宁心焦到发疯发狂。

他抚摸着米小诺留下的每一处痕迹,每一处都是毒药,深深地剜割着他的心。

米小诺的房间,苏朗宁每一天都要去待一待。坐着、立着、抚摸着;发呆、愣神、自责着;凝望、回忆、幻想着……

苏朗宁在细细地品味着与米小诺相处的每一寸时光。

她还是一个学生,但是她会调理美食,料理家务。她还是一个学生,但是写作水平已不一般,蛊惑得他迷离。她还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将阳光带到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她还是一个爱恋他苏朗宁的女人,可是他硬是将她推出了心门外。

苏朗宁后悔啊,捶胸顿足地悔!

为什么,自己竟然犯了这么大的失误呢?为什么?为什么?……

那一桩桩令自己后悔的往事,那一个个自以为是的自己,那一件件不可原谅的曾经,怎么都是那么地令他生怒生恨想自残呢。自我讨伐的苏朗宁青筋暴突着脸颊,久久不能消散心头的愁结和郁闷,也久久不能控制住时常迷雾的双眼和叹息。

苏朗宁自己种出的妖果,无人能懂,无人倾诉,更是无处排遣,无处发泄。他唯有独自舔舐着伤痛,在痛苦中梳理着情丝。

转换角度,苏朗宁又会在脑海里填充着各色美好的画风,臆念着他与他的小诺浓情蜜意着、打情骂俏着、侃侃而谈着……此时苏朗宁英俊的脸上就会暂时地染上笑意,浮想联翩着。

如此自我安慰的苏朗宁设想着,假如他的迷你仙子回归到这个小屋,他那浓烈的爱情之火,定能将那个迷你仙子烧得飘飘欲仙。他那满腹的柔情,定能将那个米小诺熔成水,炼成蜜。

那欢快的场景就在眼前舒缓着、延伸着,可是,苏朗宁伸手触摸的瞬间,却发现一切都只是在幻觉中,缥缈得捉不到一丝丝的痕迹。

苏朗宁无奈的双手,再次触摸自已的脸颊一下,确认一下自己是否是真的存在,确认一下这一切到底是在现实里还是在虚幻中。

当然了,存在的只有自己,就是没有幻想中的那个她。

苏朗宁的思绪在冷冷热热间不断地交替着,酸甜苦辣的百味在细细品味中五味杂陈着。他的眼睛又蒙上了雾,胸口也结上了痂,压抑得他烦燥地捶打着自己,真的真的太痛苦、太煎熬了!

以前,苏朗宁可以与老妈诉说心事。可是现在,他不听从老妈的指点,已然犯下了太大的错误。苏朗宁不敢与车丽通电话,他怕老妈那颗脆弱的心脏,也怕老妈那儿逃脱不了的数落。

苏朗宁唯有独自伤神、暗自痛楚。这感情的事,外来的力量或许都搭不上手,帮不上忙。也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引擎着方向,去开窍、去领悟、去动情、去延展着想像中的希望。

苏朗宁在苦苦地寻找着那份引擎动力的支撑点,以求借题发挥,冲向爆发。

蓦地,苏朗宁还真的燃起了希望,米小诺的物品还在,她与他还没有断得彻底。

米小诺那码放整齐的物品,成了苏朗宁与米小诺牵连的新希望。

苏朗宁凝视着那些物品,脑海里在不断地做着促成希望的文章。

苏朗宁似醍醐灌顶般猛然发现,他与她还有童年的记忆、两家父母的认可、她的心仪、他的坚定……似乎苏朗宁终于慢着节拍,找到了与米小诺因缘注定的千万种理由。

苏朗宁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缓,高昂起了激情。嗯,这局还没有完,他们还有未出完的牌,又是大王又是小王的,怎么看都是胜券在握。嗯,属于昨天的阴霾已经过去,迎接他们的将是你情我意的未来。

苏朗宁的希望之火开始熊熊地蔓延和扩散着,僵硬的脸上又见着笑容,那份久违了的亮光照进了那颗几欲发霉的心田里。

大脑切换了思路,苏朗宁轻松地踩上了等待的步伐,很是虔诚地期待着米小诺的回归。

苏朗宁用心地侍弄着米小诺留下的花花草草,浇水施肥都得查阅资料,不差分毫。房间的角角落落,更是收拾得干净整洁,不见灰尘。物品码放得井井有条,不见杂乱。苏朗宁忽然发现,原来做家务可以如此地有趣,如此地快乐。

屋内的小物大件都不曾换过位置,极力地维持着原样。以期它的主人回来的那一刻,一切宛如昨天。

苏朗宁还将米小诺曾经书写的纸条裱好挂上了餐厅的墙,有心地配上了旁白。

米小诺的纸条,“朗宁哥,请用早餐,”

苏朗宁的旁白,“小诺,昨天已用,明天的呢?”

米小诺的纸条,“朗宁哥,记得减衣,”

苏朗宁的旁白,“小诺,天已凉,还要减吗?”

米小诺的纸条,“朗宁哥,我有收入,”

苏朗宁的旁白,“小诺,文字变成了你的收入,你的收入变成了我的文字,我在读你,你在听吗?”

苏朗宁久久地回味和品味着,幻想和勾勒着米小诺回归的一场又一场的盛景。那把破木吉他,时常划破长空,婉转着幽怨,满含着深情,带着忏悔和向往,奔向遥远的他乡。苏朗宁在弹,米小诺在听吗?

他害怕她听不到,就将音乐和心情记录下来,放在唱片里,且等她回归时,他们再共同聆听。

小诺,你在他乡可好?我在这里想你、等你……

苏朗宁用希望烘烤着自己,用行动发泄着心情,用信心赌注着米小诺的归来。他期望着,一切只是,他的小媳妇闹了个小情绪,他们又回到了从前。

嗯,心境决定着心情的明媚,那么能不能决定着事情的成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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