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打探
饭后，各自都去午休了。
顾文韬跟着钱奕鸣去了他的卧室。
钱奕鸣一进屋，就坐在了窗户前的书桌前，指着床铺对他说道：“你休息会儿吧！晚上又要坐火车，这种半路车，是很难买到座位的。能不能碰到座位，都要看你运气好不好。不然，就要站一整夜。
我有过两三次的经历，晚上站在走道里，实在困的不行，就坐在地上，趴在自己的背包上，瞌睡一晚。
第二天人醒过来的时候，到处都是酸疼的，没有睡好觉，又没有精神，那感觉，真是痛苦的要命。
我要是你，现在就乖乖地睡会觉，晚上少遭点罪！”
顾文韬看看床铺，犹豫地问道：“你不一起休息吗？”
钱奕鸣摇摇头，道：“我就不凑热闹了，天天在家里当米虫，每天睡到自然醒，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瞌睡虫呀！
再说了，我马上就要开学了，得在开学前，帮柔柔把初中课本的知识点都总结出来，不然，就她那学习的笨方法，事倍功半，累死也不一定考上县一中。”
顾文韬一听到曾以柔的消息，下意识地就竖起了耳朵，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中考？她不是都高一了吗？还要参加中考？”
钱奕鸣看着顾文韬尽力伪装不在意的样子，憋着笑，解释道：“她要重新参加中考了！县一中，转学需要交高额的助学金，对我们这些普通家庭来说，太沉重了。
所以，她现在重返初三，打算复习半年，再考县一中。”
顾文韬看到钱奕鸣的笑意，知道自己掩耳盗铃被人拆穿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地直白问道：“是因为钱的缘故吗？这个费用是多少？要不，这钱，我出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钱奕鸣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略带嘲讽地说道：“一个学期三千块钱，她还要读两年半，也就是一万五千元。
我知道，你们家不差这点钱。
但是，我想问一句，你一个高中生，有这么多钱吗？你花费这么多钱，真的有信心，你妈妈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家人一直都支持你吗？
还有，恕我直言，你觉得以曾姨和柔柔的性格，会收你的这种嗟来之食吗？
如果你迟来的道歉，就是为了用钱砸人，那么，算我看走眼了，你顾文韬，还有给你打掩护的舅舅，也不过如此，真不值得我去交往，值得我敬重！”
顾文韬张张嘴，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赶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单纯地想帮忙，没有瞧不起谁的意思。
而且，听了你的话，我反省了一下，其实，我也就是打脸冲胖子，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负担这么高的助学金。
这些钱，不管是从我妈妈那里出，还是从我的长辈那里出，都不能算我真心地道歉，算我的诚意。
我为我刚才不负责任的话，道歉。”
“算了，我跟你一个孩子计较什么！”钱奕鸣转身，去翻看曾以柔的课本去了。
这一中午的，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心里一直念叨着曾以柔说的那些绝情的话语，顾文韬怎么可能睡的着。
翻来覆去好几分钟，忍不住问道：“奕鸣哥，以柔的学习成绩在石原市一中的时候，都能处于中等成绩，考一个古县一中应该没有问题吧？你没有必要给以柔再补课吧？”
钱奕鸣明知道顾文韬在打听曾以柔的消息，本不想搭理他，可是，背后的人干脆起身，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了自己身边，让他想忽视都不行。
他轻叹了一口气，才道：“你们不是做过半年同桌吗？她的学习习惯，你都没有注意到？
她不太会总结重点，做什么题都是难得容易的、重点非重点的、只要是课本上有过的题，都一把抓地认真去学。
这样，基础是扎实了，可是，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也浪费在了做无用功上。
再说，她自由几个月的时间，就要参加中考了，我看她还在过初二的课本。
照她的复习进度，中考前，能把课本全部过两遍，已经是烧高香了！
你说，我看着，能不替她着急吗？”
顾文韬努力回想着他和曾以柔做同桌时的情景，却发现自己很少关注她的学习，只有她不会做题的时候，才会偶尔问自己问题。
是以前的曾以柔太过拿自己当外人，内向地不愿意让自己去了解，还是自己那半年，对她的关注真的太少了，只是少年心性地以为找了一个玩具来玩。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万分的不好受。
他对曾以柔了解的太少了，太不用心了。
如果他也能像钱奕鸣一样，注意到曾以柔的点点滴滴，是不是她今天对自己就不会这样无情了？
往事已经不可追，现在他可以重新开始。
“以柔以前倒是没有跟我怎么提过自己这么学习，不过，我知道她做笔记很认真，学习也很用功。
我想，以她的基础，复习一遍，文科题多背点诗词和知识点，理科灵活应用各自基础公式，她的学习成绩应该不会太差的！”
钱奕鸣长叹一口气，他刚开始，也是怎么认为的。可是，他让她做了一份初三的模拟试题，还是那种非常简单，十分基础类型的。
可是，最后的结果呢？
曾以柔能勉强及格除了连蒙带猜，就是英语提高了点基础分，不用人操心。
真不能对她抱有多大的期望！
她的基础太差了！
不过，他才不会告诉顾文韬这些事情呢！
顾文韬却是只要用心，就十分会察言观色的人，他小心看着钱奕鸣的表情，试探性地问道：“以柔的基窜差吗？不应该呀？她读的初中可是有名的基础踏实性学校，她还读了半年的石原市一中，怎么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呀！”
钱奕鸣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谁知道呢！也许忙着一些不着调的事情，把学习都给拉下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