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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到云芝

仪式举行完,两人坐在沙丘上,一边儿说话,一边儿把带去的糖果吃完,又在沙窝里的一棵大杨树下躺着睡了一觉才回家。从此以后,在没人时,两人就以姐弟相称,在有人时,两人还和平时一样。

一天傍晚,清明全家人正在煤油灯下吃饭,大姐忽然告诉母亲说,云芝过几天要定婚了。母亲听了格外高兴,说,到云芝定婚那天,我一定要去看看我这徒弟找了个什么样子的女婿。

大姐听了,便在饭桌上把她所见过的云芝男朋友相貌仔细描述一番。从大姐描述中,清明母亲听出那是一位相貌英俊,身体健壮的男青年,更是一再强调定婚那天她一定要去看看,喝杯喜酒。

那天吃饭时,清明第一次听说云芝找下对象。因为清明当时虽已是小学四年级学生,但玩儿性很大。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找与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玩儿,一般很少呆在家里。所以,如果不是在吃饭和临睡前的那很少一段时间里说的话,清明根本听不到。

不知道怎么,当时一听大姐说云芝找下男朋友,清明心里便是一沉,心绪立刻有点儿不快乐起来,连饭吃起来都没了往日的滋味儿,本来还想吃半碗饭菜,也懒得再去盛了。

从那天开始,一向很少做梦的清明几乎每晚梦到云芝。这是很奇怪的一个现象,从前,清明每天玩儿累了回家倒头就睡,睡下后通常没有十分钟就睡着了。

可是,那晚清明睡下后,很长时间没睡着,脑子里老想着云芝找下男朋友这件事情。想的清明脑瓜子都痛了,还在想。

清明不停问自己,云芝为什么要找个男朋友?后来,清明终于想累了,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睡着后,清明梦见了云芝。

以前清明偶尔也做梦,但大多数梦醒后,全都记不得了。有的虽记着一点儿,可玩儿一会儿,什么都忘掉了。那天的梦,清明醒来后,却整整一天没有忘记。

在梦里,清明梦见云芝变成了一个美丽的仙女,他的男朋友却是一个长了狐狸脑袋,人身子的怪物。清明把这个怪模怪样的人叫做狐狸人。

那个狐狸人整夜追逐云芝,想把她占为已有。可是,云芝并不愿让狐狸人占有。云芝说,她要嫁,就嫁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一个一半儿是狐狸,一半儿是人的家伙。

清明也不愿看到云芝嫁给一个不像狐狸,也不像人的家伙。于是,清明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云芝摆脱那狐狸人的追逐和纠缠。就这样,当早晨来临,清明被家人叫醒去上学时,那个狐狸人总算还没抓住云芝。

这个梦整整折磨了清明一天功夫。那天清明上课时,还在不停想着梦里情景。有两位老师看到清明在课堂上发呆,突然叫起清明回答问题。结果清明当然没有回答出来,在同学一阵轰笑之后,被老师惩罚站着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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