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他被招去谈话

这个酗子穿着朴素,上身的外面是件浅灰黑的夹克衫,里面是件白衬衫,领子和袖口还是干净的。下身是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是双劣质的皮鞋。

他跟费小松和钱小荣一样,一看都是个稚嫩帅气的大学生。他的身材大概在一米七十五左右,脸形俊朗,眼睛明亮,阳光中透着一些冷峻,身材稍显瘦削,身上看不出有多少肌肉,他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除了眼神比较犀利,神情稍显老练,站姿比较沉稳外,与费小松和钱不荣相比,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其实不用问,一看他的穿着和外形,就知道他的家境。从目测他的第一印象看,费正清觉得这个酗子,不太符合他心目中的孙女婿标准。

目测关,他没有过。

“坐吧,不要拘谨。”费正清指指左右两面的红木椅子,声音沉稳地说。

费梦娇妈在左侧的红木椅上坐下,高卫华在右侧的红木椅上坐下。

这是一个很突然的安排,高卫华一点准备也没有。不仅两手空空地来,心里也空空的,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而他又能跟他们说些什么。

“高卫华,我是费梦娇的爷爷。”费正清开口说话,“我想问你一下,你是不是在跟费梦娇谈恋爱?”

他有意这样直截了当地问,想看看他的反映和态度。这话一出口,公媳两人就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高卫华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连一句寒暄的话都不说。他心里一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

诺大的董事长室陷入了难堪的沉默,气氛有些紧张。

“是的。”但稍作犹豫,高卫华就坦然承认说,“是我在追求费梦娇。”

“哦,是吗?”他这样干脆的回答,令费正清感到有些意外。他看了儿媳妇一眼,马上又追问,“你认为,你配得上费梦娇吗?”

高卫华没有犹豫就不卑不亢地回答:“我认为,我是配得上她的。”

公媳两人的身子都一震,然后面面相觑。意思是这小子样子不怎么样,说话却真的有些狂啊。

“为什么呢?”费正清还是不紧不慢地发问,“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高卫华边想边说:“首先,我们的年龄,长相,文化程度,这些最基本的外在的客观条件,我认为是相适的。至于性格,品行,学识,能力,感情等等,这些内在的因素,我觉得也是配得上费梦娇的。当然这些方面,应该由费梦娇说了算,以她的感觉和认知为准。别人的感觉都不太准确,也不应该过多干涉。”

费梦娇妈妈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刚要开口说话,费正清还是富有气度地抢先说:“你回答得不错。那我还要问你,你应该也知道‘门当户对’这个成语吧?它自古以来,就是婚姻方面一个最重要的条件,或者说是衡量的标准吧。你对这个问题,又怎么看?”

高卫华没有思想准备,只能边想边说:“我知道这个成语,也知道它是古今中外在婚姻上的一个普遍现象。它很残酷,无情的摧残过多少男女的纯洁爱情!但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与皇家贵族的千斤小姐私奔,最后终成眷属的事屡见不鲜。也有一些穷愁潦倒的穷书生,与富家小姐一见钟情,私订终生的事,从古到今,层出不穷。”

费梦娇的爷爷和妈妈都被他说得有些尴尬。

费正清依然没有动气,他心里是赏识高卫华这些回答的,但在观念上,以及现实生活的残酷性,他还是不能接受和认同他的这些说法。

于是他说:“可是高卫华,你是不是知道,那些跟了穷光蛋和穷生书的小姐,婚后的生活都过得很惨。所以我们作为费梦娇的长辈,不想让一个娇小姐,以后过上苦日子。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我们不想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高卫华心里一紧,嘴上却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才认真地说:“费梦娇爷爷,对你刚才的话,我要纠正在一下。我可以在这里说,费梦娇跟我谈恋爱,以后跟我结婚,才是幸福的。因为我会给她创造幸福生活,包括经济条件。而她要是跟钱小荣结婚,才是痛苦的,以后会过得很惨。这才是正直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高卫华,你很会狡辩啊,也有些傲慢和放肆。”费梦娇的妈妈再也听不下去了,霍地站起来,有些生气地对他说,“你第一次来,就这样对费梦娇的爷爷说话。”

高卫华提着嘴角笑了一下,说:“我跟费梦娇在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前,她爷爷就不是我爷爷,只是一个值得我尊重的前辈。他问,我答,我对他很敬重,只是说了几句心里话而已,一点也没有傲慢和放肆。”

费正清还是很沉稳地说:“高卫华,那要是我们长辈,反对你跟费梦娇谈恋爱,你准备怎么办呢?”

高卫华一时哑然,他在考虑这个问题。

公媳两人耐心地等待着他,眯眼观察着他的反映。

高卫华没有像一般男生那么急躁,紧张,浑身冒汗,他还是很镇静。

他想了一下,平静地回答:“我看费梦娇的态度,她如果像上次那样,要断绝与我的一切联系,我就不会去找她。她要是对我有意,那我就会不顾一切去追求她,帮助她,排除一切障碍,包括来自家庭的阻力。”

费正清听到这里,也有有些激动,但他还是用手势制止儿媳妇发火。

他浅浅地笑了一下,打着哈哈说:“高卫华,你很自信啊。我很好奇,你的自信来自哪里?一般来说,人穷志短,家境不好的孩子,都很自卑,甚至自甘落后,自暴自弃。而你却人穷志坚,有点盲目自大,无知狂妄,这让我感到有些不解。”

胡兰英说:“对,我也觉得这样。盲目自大,无知狂妄。这两个词用在你身上,真的很贴切。”

高卫华淡笑了一下,稍微有些激动。他提高一些声音说:“可我不这样认为,我跟你们的说法恰恰相反。我不是盲目自大,无知狂忘,而是穷侧思变,富有理想,人穷志不短,家贫成动力。我可以在这里,说一句梦话,大话。如果费梦娇能跟我结成伉俪,我会创造条件,让她过上幸福生活。在不久的将来,我的财富,要超过你们费氏集团。”

“哈哈哈。”费正清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很爽朗,一点也不像一个七十岁老人的笑声,而像一个四五十岁中年人的笑声。

连费梦娇妈妈也嘿嘿地笑了。

费正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完,他用手指抹着眼角,说:“这就是年轻人的特征,啊,心比天高,胸比海大,但往往命比纸薄,眼高手低,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后,就一蹶不振,沮丧颓废。”

“对,在你们听来,我这样说,就是吹大牛,就是白日做梦,无知狂妄。但没有梦想,哪来的动力?国家还有中国梦呢,我们年轻就应该有未来梦。”

高卫华没有笑,而是认真地辩解说:“而我们年轻人的梦想,常常不被社会所理解和接受,还要被传统观念和势利眼,无情地阻挠和扼杀。”

费正清脸色一沉,反说:“你这是在批评我们?”

高卫华说:“不是批评你们,而是在说一种社会现象。这个社会越来越现实,越来越势利了。一些富人看不起穷人,在婚姻上越来越讲究门当户对。富二代富三代,也要找富二代富三代,官二代的情况也是一样。致使拜金女越来越多,为了钱而不是脸的女人也越来越多。而费梦娇不仅长得漂亮,还很难得地做到了,出豪门而不势利,出污泥而不染,清纯高雅,这也是我喜欢她的一个原因。”

“高卫华。”费梦娇妈妈被他说得脸发臊,心发紧,就有些恼羞成怒地指着他说,“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我告诉你,不管你再怎么巧舌如簧,试图说服我们都没用。我们不会同意你,跟费梦娇谈恋爱的。”

高卫华依然那么镇静地说:“费梦娇妈妈,你不要生气,我刚才说过,我要看费梦娇的态度而做决定,而不会看任何其它人的脸色和态度。”

“你太嚣张了。”费梦娇气得朝他走过去,真想狠狠搧他一个耳光,出一下心里的气。

费正清再次抬手制止儿媳,然后对高卫华说:“高卫华,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的底气和自信来自哪里?你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你现在的学费,又是谁给你的?我听说,你是从山区里考出来的大学生,是吗?”

高卫华不紧不慢地回答说:“是的,但我平时不喜欢提及自已的家庭,因为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妈妈是谁?我的爸爸,也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开山区,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我等于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我自小跟爷爷长大,我爷爷原来是山村晨的一个村医,中西结合,什么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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