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妖言惑众就该亡

第十五章 妖言惑众就该亡

裴冰珠的心不由的缩了一下,猛地抬起了头,急忙将包袱胡乱系上,二话不说……向上官平所在的方向飞奔……

在山坡儿的一块空旷之地上,依稀衣服两白两黑,身材两高两矮似曾见过的人早已面目全非、满目苍夷!已经看不清了人的样子,想必已毙命多日!散发出的臭味儿让人窒息,裴冰珠皱眉掩鼻,上官平忙拉她站到上风处。被打扰了享用美食的鹰鹫们拍打着翅膀高声鸣叫,发出不满的抗议,有的还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啄上一口,然后又冲着二人发出愤怒的吼叫……裴冰珠忍不住抱住了上官平的胳膊,轻声的道:“平哥!太悲惨了!这样也看不出他们是被什么手段所杀的吧?”

上官平应了一声道:“是啊!都快剩一副骨架了怎么看啊?”

终究是女人……裴冰珠起了恻隐之心,有几分同情的道:“这些人生前虽然行为下流,令人不齿,可暴尸荒野被鸟兽撕食也太残酷了!平哥!要不我们把他们埋葬了吧?”

上官平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这是他们应有的下场,生前作恶太多……死后就应该成为孤魂野鬼!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说着一拉她的手道:“走吧!省的看多了晦气。”

裴冰珠脸上有几许无奈,皱着眉头默默地跟着上官平下了山。

到了山路上,上官平从马上解下了自备的干粮独自去吃,裴冰珠则坐在了地上。许久……裴冰珠忍不住了,走到了上官平身边道:“平哥!以前咱俩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我们——到底是谁错了呢?”

上官平没有看她,喝了一口水道:“当然是我错了——我不该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啊!”

裴冰珠“噗”的一下笑出了口道:“就为了这事儿啊?值不值啊?——用这一件小事儿去伤我们俩的感情那也太不值了吧?”

上官平猛抬头盯着她道:“这是小事儿吗?这可是关系你生命攸关的大事情,身在江湖……时刻提防是一种本能,你忽略了这个本能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裴冰珠淡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道:“平哥!你怎么不想想?那个山庄里的人个个身手不凡,武艺超群,可以说是都在我们之上9用的着下黑手暗算我们吗?当然……我们是受过一次所谓的‘暗算’,可看着刚才的几个坏蛋的下场,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一下子顿悟过来——咱们是不是被人救了呀?当然了——没有对证的事情就无法验证,可是那些暗算咱们的人似乎太温柔了9有就是……有一句话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啊……”

“说吧……”上官平口气已缓和了不少:“不会生气的,你的话听起来也有道理的。”

裴冰珠认真的道:“说好了不生气……那我可说了——平哥!以前我是不是太听你的话了?对你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以至于这次我一有异议你便感觉不舒服啊?似乎是……无意之中冒犯了你的尊严,你一下感觉不被人尊重,于是就心里不舒服!说白了是你自己的内心在作祟,你也感觉山庄里的人不是坏人,可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不敢面对自己一时的错误判断而已!”

这句话一下把上官平噎在了那儿,一时语塞。

看他这样——裴冰珠“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拿起酒葫芦凑到了他的嘴边儿道:“多日没喝酒了,今天破个例,赶紧冲一下……以后啊!习惯了我的顶撞就好了……嘻嘻……”上官平白了她一眼,张嘴就喝,裴冰珠脸上溢出了欣慰之色,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道:“平哥!那四个杀手死在了荒野你怎么看?我看不是罪有应得那么简单……”

上官平点点头道:“是啊!可我们无从梳理啊!”

“不——仔细的去想一想……”裴冰珠摇了摇头道:“按理说我们都是山庄的陌生客人,可结果为什么相反呢?这其中肯定大有缘由……”

上官平沉吟许久才道:“珠妹断事儿越来越有男儿之风了!你顿悟的也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说来都是初到的外人,按理庄里人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的,扬善惩恶之说无从谈起,可事情偏偏就这么蹊跷,真是琢磨不透啊!”

裴冰珠眼睛盯着上官平道:“平哥!我感觉这个山庄里的人都是仗义疏财、正直豪爽的侠义之士,不管你怎么看——反正我是这么认为。”

上官平也盯着她的眼睛道:“说的对,可事情禁不住推敲……那鹫峰三怪拦路抢劫是怎么回事?不是被人相救我们的命运还不知如何呢?那三人就是山庄的看门狗,这一点儿珠妹没有异议吧?”

这次轮到裴冰珠语塞了……许久才道:“那——唉!真是难以理解啊!”

上官平抬头望着天,轻轻舒了一口气道:“珠妹!说实话——我很喜欢这个地方!要是真能在这儿居住就好了!”

裴冰珠粉面绽笑,柔声的道:“我们可以再回去啊!”

上官平不置可否,收拾了一下东西道:“启程吧!路上慢点儿走,来的时候没有顾得上欣赏沿途的风光,回去可不能再错过了!”

裴冰珠闭了一下眼睛,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不声不响的上了马,心里对这个地方还是恋恋不舍的……脸上有少许的失望之色!

二人慢慢的走在山路上,没有了来时的温馨默契,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儿……上官平心中依然暗暗提防着随时的意外,而裴冰珠却是更多的向往这儿的人们的快乐生活……

快近午牌时分时,已是走出了山路,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二人依然没有什么话要说!上官平望着前面突然开口道:“珠妹!你看前面围了那么多人在干什么呢?”

裴冰珠慢慢的抬头看,遥遥望见前面一大圈人不知道在做什么,便道:“过去看看吧?反正我们要路过,但千万不要多管闲事啊!”

上官平应了一声,二人提马缰加快了速度……

在热闹熙攘的人群中,有一个人的声音特别高,似乎在向人们宣传着什么……靠近人群,因为是骑在马上,所以能清楚的看见里面:有两个蒙古人情绪激动比比划划的大声说话,其中一个道:“这就是大逆不道,违背了上天的旨意就是背道而驰,会受到惩罚的……最严厉的惩罚!”

另一个道:“你们好好想想吧——曾经的中原人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内忧外患,官府毫无作为,就知道欺榨百姓!连年战乱不断,民不聊生,是我们蒙古人平定了中原,让你们过上了安定的生活,这是上天的安排,是不可违抗的旨意!可是你们却恩将仇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引发起暴动和战争!这是不可饶恕的,总有一天会受到老天的惩罚……”

这番话引来了围观人们的一片唏嘘,还有人叫骂:“什么屁话?我们中原人过的好好的,你们凭什么侵略我们?没杀你们就不错了——滚出中原是你们的最好下场了,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鸟儿。”

“蒙古人的凶残好斗什么时候也改变不了,中原不欢迎你们,包括你们两个混蛋……”

“可咱们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就像自家的兄弟姐妹一样多好……这才叫太平盛世呢!”一个蒙古人说着探手入怀,抓出了大把的碎银,扬手撒向人群,大声道:“战争是残酷的!我们不愿看到杀戮才会退出中原的啊!谁不愿意和平?谁不愿意有个温暖的家?通过战争你们汉人又统一了中原,但希望不要把我们当成敌人,蒙古人的豪爽是不会改变的,我们依然生活在一个天下,是一家人,是一个天子的臣民,谁不愿过安详的生活呢?相信总有一天,成吉思汗的英灵还会回来的……”

人们大都在争抢地上的碎银,没有几个人去在乎说些什么!上官平用眼角儿瞟了一下人群,哼了一声道:“只在为眼前的一些小利争夺,却不知这两个家伙在蛊惑百姓,美化他们的统治,实在是该杀……”

裴冰珠眼睛紧盯着蒙古人道:“平哥!你看他们两人每个人的左手腕都挂着一把小剑,好像是什么标志?以前你可曾见过?”

上官平皱了一下眉,仔细去看……猛一下大悟道:“是啊!我想起来了——他们是‘利剑合堂’的人!难怪在此妖言惑众!真是败类……”说话之时左手慢慢的搭在了背后的剑柄之上。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传来……为防意外,上官平的动作一下止住,没有继续轻举妄动,顺声音去看,在他们刚来的山路上尘土翻滚,有五、六驾带蓬马车疾驶而来……那两个蒙古人依然旁若无人的继续着自己的言论……突然一阵女人的冷笑声从最前面的车篷里传了出来,笑声尖利刺耳,如铁锥一般直刺人的耳鼓……‘无敌双剑’二人机灵了一下,这个声音似曾听过:在环峰山庄……众人倒并没觉得异样,那两个蒙古人突然脸上肌肉抽搐着,表情恐怖,忙用手捂住了耳朵。马车将近,从第二辆马车蓬里突地掠出一道黑影儿,黑影在空中长袍飞舞,迅疾如电,犹如一只大鹫直向两个蒙古人而去,人还没到,两只宽大的衣袖如翻转的乌云已然将二人裹住,随着一声大喝,来人身子落地之时双臂同时一抖,两个身躯从两只衣袖中直挺挺的飞了出去,直摔出五、六丈远,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没有再做出任何的反应,想必是已然毙命!周围的百姓见此纷纷散去……有很多人边走边鼓着掌叫着好……

来人一个倒翻,向疾驰的马车掠去……随着身儿影飘出一句话:“可恶鞑虏,侵我中原,辱我民族,又在此祸乱民心,实在可杀!”

二人望着尘土翻滚渐渐远去的车队心中佩服,上官平禁不住道:“飞山流水奇功卓绝,来去潇洒,兵器随手拈来,杀人于无形,功夫独到,真是世上少见啊!”

这时有个女人的声音迎风飘来:“好男儿志在四方,生当为国效力,如此死而无憾!大明虽定,可外寇难防!英雄可愿一同前往?”

上官平左右看了看,山道边儿上只剩下了自己和裴冰珠,此话是对他俩讲无疑了,看裴冰珠一下直起了身子,提马缰欲行,忙一把拉住问道:“珠妹!意欲何为?”

裴冰珠望着前面道:“平哥!山庄里的人真的都是英雄豪杰啊!你不觉得话说的很有道理吗?”

上官平道:“是有道理——毕竟是自己民族的天下了,理应为国家做点儿什么,可是平淡的生活依然是我心中的向往,珠妹!再说养父与我的恩怨未了,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不去考虑后果吧……”

裴冰珠低垂下了头,沉了好久……才小声的道:“对不起平哥!我认为去边关也能避开你的养父,也许……我想的太简单了,是啊!现在天下太平,我们又没什么能力,也许浪迹天涯是最好的选择,咱们还是去码头吧!”

看前面飞扬的尘土已经散去,马蹄声也渐渐变淡……绝迹,崎岖的山路不费余力的爬到了天际……二人互相看了看,会心的一笑,继续慢慢往前赶路……

天当正午,太阳敞开了自己的最大胸怀,抒发着自己最大的热情,万物都在享受着阳光的抚摸,花草树木惬意的不想动弹,只有知了在拼命地唱着赞歌!上官平为裴冰珠撑开了油纸伞,裴冰珠舔了一下嘴唇道:“平哥!咱们到树荫下歇歇吧?”

上官平答应,二人下得马来,解下随带的行李,拍一下马身任它们去吃草。走到了一颗大树下,裴冰珠一下仰躺在了厚厚的草地上,上官平忙拉了她一下道:“小心地上太凉,再说这个季节到处都是爬虫,爬到你的耳朵里咋办?”

裴冰珠呵呵一笑道:“没事儿的,那就让它们在里面生活吧!只要不嫌闷就行。”口中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坐了起来,上官平坐在了她的身边,身子靠在了树干上,拉她躺在了自己的腿上。裴冰珠惬意的闭上了双眼,一脸的幸福之色,口中轻轻的道:“平哥!如果顺利的话——我们真的会在海外过一辈子吗?中原毕竟是我们的家啊!”

上官平沉吟了许久道:“一切还是未知,唉!谁会愿意背井离乡啊?!能有解决的办法最好了,可是现在我们连我养父的踪迹都不知道啊!珠妹!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你渴吗?”口中虽是在问,水袋已经凑到了她的嘴边儿。

裴冰珠慢慢喝了一口水道:“平哥!有些事情既然自己无法左右……就不如顺其自然吧!到了码头如果搭不上商船也不要懊恼,其实细想一下逃避是一个误区,面对才是解决事情的最佳方式,你养父如果找到了你最起码可以解开一些困惑,就像刚才那两个蒙古人,想方设法迷乱百姓,以为自己聪明,到头来却是丢了性命!所以事情有时候往往是事与愿违的,希望你能想得开……”

上官平淡淡一笑道:“谢谢珠妹开导我,你平哥不会那么没出息的。真想不到——‘利剑合堂’的人还在中原活动?那可是明朝的一个心腹大患啊!”

裴冰珠一下睁开了眼问道:“平哥!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才开始走江湖,有些事情还真不知道,这‘利剑合堂’是什么来头儿啊?”

上官平也喝了一口水道:“来头儿确实不小啊!蒙古人没有入侵中原的时候这个门派就已经存在了,是当时的蒙古大汗成吉思汗亲自成立,亲口御封的一个帮派,这个门派不以武功见长,靠的是嘴上功夫,当时在中原大肆宣扬蒙古的自由亲民统治,君王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百姓过上富裕安乐自由的生活,说什么老天要让谁强大是注定的,这种力量任何人也不能阻挡,抵抗就是违抗天命,亦是徒劳,让路保命的不抵抗思想在当时深入人心,这些人的蛊惑让中原人对大宋失去了民心和耐心,保家卫国的意识变得淡薄,当人们能听进别人诋毁迷惑的谣言,对自己的民族产生怀疑,失去自信的时候,这个民族走向灭亡的日子也就不远了!以至于蒙军势如破竹,统治了中原,‘利剑合堂’对元朝来说功不可没,而对我们中原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啊!”

裴冰珠叹了一口气道:“中原地大人广,想不到却是亡在了蒙古人的口中!看来民心涣散、背信朝廷的后果太可怕了!”

上官平轻摇了一下头道:“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原因,当朝昏庸无能,朝政腐败,内部官员斗争严重,贪污肥私,造成了军费开支过大,使得百姓负担过重,怨声载道!加上蒙古人的宣传迷惑,于是大失了民心9有以文制武的错误规定,也让蒙古人的‘利剑合堂’钻了空子,从中挑拨,造成了军队内相互牵制,弊病纵生,谁也不愿带头抗敌,还有他们鼓动联蒙抗辽、抗金,却是忽略了蒙古的威胁9有内奸与外敌的勾结!唉!没有团结的民族就像一盘散沙,根本无法与外敌抗衡!总之当时朝廷的无知、无能、无力、不作为才导致了亡国的可悲下场啊!”

裴冰珠张大了嘴盯着上官平感叹道:“平哥!想不到你懂得的这么多啊!以前你怎么就没有显漏出来啊?我总以为你就是一个喜欢过平淡生活的简简单单的人呢!”

上官平用手一点她的小鼻子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身在师门的时候师父就教导我们有国才有家,宁死不做亡国奴的道理深入我心!以前有些事儿我没有告诉过你,是因为怕你担心,浪迹天涯是因为我曾经杀过蒙古贵人,当然现在不怕了,元朝的统治到明朝的建立也让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轻信分离民族的各种谣言,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侵略,想一下蒙古人的统治时期是多么残暴和不平等啊!以前所有的美丽承诺都变成了谎言……可耻的谎言!我们受到的欺压*是多么的严重啊!而且他们只会使用武力,这种凶残腐败的统治岂会得到民心?朝廷给不了老百姓一点儿的好处,还高高在上任意的欺负我们,与百姓的意愿完全背道而驰,走向灭亡那是迟早的事情。”

裴冰珠点头道:“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看来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是一句真理啊!”

“那是了……”上官平伸手为她捉去了爬到衣服上的一只蚂蚁,一口气将它吹远,仰起了头道:“只是‘利剑合堂’的残部还在中原活动,但老办法显然已然效果不大,就怕他们使用别的手段啊!听说现任的堂主是中原汉人,这也是民族的一个悲哀啊!”

裴冰珠愤愤的道:“败类!如果知道是谁……人人都可得而诛之!”

“是啊!可是这种人行为隐秘,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行踪啊!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

裴冰珠叹了一口气,猛一下睁大了眼道:“平哥!我似乎明白了当今太祖爷成立‘飞花门’的最初用意了,就是针对……针对‘利剑合堂’的人,是不是呢……”

上官平轻点着头道:“也可以那么说,反正‘飞花门’在江湖之中名声极响,而且作用不可小觑,也足见当今万岁爷的英明之处了!调解纷争,淡化怨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大局观万难做到,也可以说是‘利剑合堂’的克星,而且比武力解决问题要简单、人性化许多……”说话间见裴冰珠双目又慢慢合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有些困意了,便不再说话,环目向四处观望,正当午牌时刻,路上少见行人,上官平深吸了一口气,也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梳理杂乱的思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平感觉怀里有人在动,下意识的去抱,怀里的人却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使得他一下清醒,睁开双眼,看到裴冰珠睁大眼睛正四处观望呢!口中还道:“平哥!我们不小心都睡着了,看——天不早了,我们赶紧启程吧?”

上官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身子却禁不住抖了一下,眼睛又慢慢地合上了,口中点头应道:“不用着急,最好是天黑以后赶到刘家港码头,这样也利于我们行动,珠妹!你饿吗?”

裴冰珠摇摇头,站起身子活动腿脚,上官平也从地上跳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

二人又上马慢慢赶路。

天近傍晚时分,远远望见了码头的影子……上官平显得有些兴奋:“珠妹!难忘鲜鱼的美味儿,今晚再痛快的大吃一回可好?”

裴冰珠极为平静,轻点了一下头道:“好啊!但愿还能遇上‘飞花门’的人。”

上官平轻笑一下道:“珠妹近日来变化好大啊!各种想法儿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浪迹天涯的豪言壮语似乎让风给吹跑了!”

裴冰珠竟然应了一声道:“是啊!因为我希望有个咱们俩的孩子,平哥!有了我们的骨肉后就应该有个安定的家了,到时候你会选择什么呢?”

上官平一时没有说出话来,许久才道:“珠妹!我们会如愿以偿的。”

天已大黑,二人下马步行,街上人还很多,很是热闹。上官平问道:“珠妹!咱们还是去那家饭庄吧?说不定真的能遇上‘飞花门’的人呢!”

裴冰珠点头答应。快近那家饭庄时,裴冰珠咦了一声一下站住了身子,上官平忙问道:“珠妹!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裴冰珠指着酒店前面道:“平哥!你看——酒店门口儿是不是坐着一个白须老伯?”

上官平仔细看了一眼,点着头道:“对啊!这有什么啊?”

裴冰珠眉头紧锁,声有疑惑的道:“这位老伯我见过,就是当初向我指点书生去向的那位老伯,我感觉这个人特别可疑,平哥!我们绕过去吧?”

上官平答应,眼睛却禁不住使劲去瞅那位白须老翁,心中思量着此人和自己养父的区别……想不到那老伯一下站了起来,远远地向二人摆手道:“客官是想住店吧?……”说话间已走了过来,裴冰珠拉了一下上官平示意赶紧离开,二人转身没走了几步,老伯的声音已在身后:“哎呀!是你啊姑娘!可等到你了,你知道吗?我在此整整等了你十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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