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凡人
山巅之上，一少年，一中年男子，他们一直盯着彼此，他们都没有动，他们都不敢动。
少年是叶笑，他是天才，天才中的天才，毋庸置疑的天才，在他身上的光环数之不尽，诸天武路留名，别人口中的天命之子，为剑而活的剑客....
真的太多太多了，似乎叶笑便是为了这个世界而来的，而这个世界也是为他搭建舞台而存在的。
与之相比，中年男子只是凡人，凡人中的凡人，他有的很少，少到今日的对剑之机也是用生命换来了。他甚至少的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剑奴的代号。
或许，中年男子是这样打算的，他打算今日杀了叶笑，然后成为新的天才，然后在给自己取个名字。
“你在想什么？”这时，中年男子突然问道，他很想知道，在天才眼中，这样的情况他会想什么。
叶笑听了却是诧异，但转瞬，便笑着回道：“我在想，若你一剑劈下来，我要怎么才能不死。”而后，又反问道：“你呢？你在想什么？”
“你也怕死？我听说，天才的剑客，都是不怕死的。”剑奴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个问题。
“当然怕！如果不怕死，我可能早就死了。”叶笑回道。
“哈哈哈.....”仿佛听到了最有趣的回答，剑奴缓缓开口：“我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我也是。”叶笑回道，然后在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剑奴听了，看着手中的剑，说道：“我在想，我杀了你，该给它取一个什么名字。”
“它没有名字？”叶笑问道。
“没有。”剑奴答道。
“为何不现在给它取一个?”叶笑又问。
“为何要现在取？”剑奴反问。
“因为现在不取，它可能永远都没名字了。”叶笑回答的很亲切，声音也很温柔，但听到别人耳中，却是冷寒，却是杀戮的声音。
剑奴没有回话，他看着手中没有名字的剑，长有三尺，整体红色，剑口上有几个缺口，甚至显得有些破旧，它和自己一样没有名字，一样没有光芒。
“你说的对，我该给它取一个名字。”剑奴对着叶笑轻轻笑道，他笑的非常开心，是真正从内心笑出来的笑容。
“那它叫什么名字？”叶笑也笑了，他同样笑的开心，同样是从内心笑出来的笑容。
“凡人。”剑奴看着剑，然后说了两个字。
“好名字！”叶笑听来，大声赞扬了一声，因为这个名字真的是好名字，与之相比，别的剑的名字都显得俗气了。赞叹完，叶笑提起自己的长剑，继续说道：“我的剑叫鸣风，也是好名字。”
这番自卖自夸，也就他叶笑厚脸皮能做，而后叶笑又问道：“如果你杀了我，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剑奴指着手中‘凡人’说道：“杀掉他的主人。”
“自己杀自己？”叶笑问了一句，然后说道：“哦，我知道了，这把剑还有别的主人。”
“是的！”剑奴回了两字。
剑奴知道，凡人是借来的剑，是不属于他的，只有杀死叶笑，然后在杀死赐剑的人，凡人才会真正成仙。
“你说错了。”这时，叶笑突然说了一句。
“哪里错了？”剑奴问道。
“它叫凡人，名字是你取的，你便是它的主人，它并没有别的主人。”叶笑说道。
此话说完，两个人顿时陷入安静，过了好一会，剑奴才笑着举起剑：“凡人，剑长三尺一分，青铁打造，以命相炼，方显红色，其上，共有十招。”
“鸣风，剑长三尺三分半，无名之铁，我整日挥动，借风磨平，方呈剑形。”叶笑也举起了手中长剑缓缓说道，然后继续道：“可惜，我只能与你对三招。”
“为何？”轻轻一问，剑奴手中的凡人已经出鞘。
同样出鞘的还有鸣风，随着两剑同时长鸣，叶笑说道：“因为三剑杀不死你，死的便是我。”
话音落，鸣风一扬，叶笑身影一瞬一闪，大风起，白云转向，顿时，天空净白一片。
看着鸣风的剑花，剑奴一时沉迷，双眼大睁，手中凡人一挥，便是迎面一斩。
剑不是刀，为何能斩？
有！只要先伤自己，便可以斩！
凡人才被举起，最先迎向的便是握剑之人，随之便是一片血花滴落。染上主人之血，凡人犹如火炼，顿时血光大绽，怒燃一斩！
“镪！”一声长鸣，两剑各自退开。
观两人，剑奴左手的手臂被刺出一个血洞。而叶笑，整个胸部都划出了一道剑痕。
第一招，叶笑败。
“我见你用过许多助力，妖脉，战意，为何不用。”看着叶笑，剑奴问道。
“你是剑客。”叶笑回了一句。
“嗯？”剑奴不解。
“我也是剑客。”叶笑又回了一句。
连连两句同样的话，剑奴突然明白了，他嘟囔自语：“剑客吗？”然后直勾勾看着手中的剑，笑道：“凡人，我今后，只为挥你而活。”
此话一出，凡人长啸不停，它在高兴，为自己主人而高兴。
原来的剑奴，为了不甘而舞剑，如今的剑奴，为了舞剑而舞剑。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为天才剑客？
或许这一刻的剑奴，他也是天才。
第二剑，依旧是叶笑先出，一剑出，便有一道极致的光芒从天而降，顿时四周所有的人都看不清了，这是极为恐怖的，世人只知在黑暗中会开不清，却不知，当白昼到了一定界限，这个世界只剩一种颜色，那眼睛同样会看不清。
“破！”一声沉喝，剑奴横举凡人，一手握剑柄，一手握剑尖，双眼一闭，眉心化出一剑。随后，两剑相合，凌空一舞，便把整个失明的世界划出一道血口。
第二招，叶笑再败！
这一招之后，叶笑身躯已经挺不直了，因为他的身体只剩几根金色骨头连着，要不然他早就被腰斩了。
“你快死了。”剑奴轻轻说道。
“或许，死的会是你。”叶笑轻轻回了一句，然后轻吐一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