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萧扬低着脑袋扎在文件堆里,认真起来的萧扬也是真的认真,他并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他在该做事的时候努力做事该玩乐的时候放肆玩乐,人生苦短嘛,得看得开。
办公室的门毫无征兆的被推开了,萧扬没抬头只是皱了皱眉有种欲怒的情绪“不会敲门吗?”。
“没有敲门的习惯怎么办?”,挺无奈的语气,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萧扬抬起头的时候尤逸已经一屁股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了,尤逸脸上带着桀骜而张扬的笑,难怪一路上来没人阻拦还敢这么放肆的直接推门而入呢,原来是这位大少爷回来了。
萧扬合上手中的文件眯着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记错的话这位大少爷现在不是应该在国外吗?尤逸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文件一点没下来的意思“太无聊了跑回来的”。
这位少爷无论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当初要死要活的要出国进修,早猜到他熬不了多久的。
尤逸是萧扬母亲那边的亲戚,自小跟萧扬的关系还算是不懒的,但到底是不同世界的人,尤逸才是真正的所谓的花花公子,不过,没办法,谁让人家家庭幸福父母健全呢。
“哥,带我去吃饭呗,饿了”,估计这位大少爷一个人在国外都没好好吃东西,萧扬皱着眉头望他“舅舅知道你回来了吗?”,尤逸看着他噗呲一声笑了“他要是知道了我来找你干嘛?”,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才会出现在这里的,这样回去搞不好要被他老头打断腿的。
“行,想去吃什么?”,萧扬只能颇无奈的向这位大少爷投降了,说着站起了身拿了外套跟着尤逸一起出了办公室,上了萧扬的车尤逸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才把安全带系上。
“怎么?累了?累了回去休息”,尤逸看起来有些疲惫,估计是一下飞机就跑过来找他了。
“不累,不过,哥,我没地方去了”,尤逸强撑着眼皮一脸的无辜,萧扬摇摇头掏出了钱包丢给他“自己拿”,尤逸顺手翻了翻钱包然后又退了回去“哥你现在回家住了吗?”,他知道以前萧扬不怎么住家里,但现在老头都去世了应该搬回去了吧?
萧扬启动了车子“我不住那,我外面有地方住”,看了尤逸一眼又补充道“我不喜欢跟人一起住你知道的”,萧扬觉得很有必要先跟他说清楚,不然搞不好就被这位大少爷惦记上了。
尤逸拿出手机无聊的翻了翻“我不跟你住,既然你没回去住那我回去住段时间呗”,“不行”,萧扬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回答,“家里有人住了,你拿着我的卡随便找地方住吧”,尤逸显得有些吃惊,一来萧扬对自己从来有求必应,这一次居然拒绝了自己,再来就是他自己都不住的地方居然有人住了?什么人能住进萧家的宅子里,这令他十分好奇。
“我不习惯住酒店没心思找房子,谁住你那?你金屋藏娇?”,不像萧扬的性格啊,他从来不藏着掖着的,更何况他这个年纪没必要藏了,他该成家了吧。
萧扬白了他一眼“满脑子想什么呢?我需要藏吗?男的,一个……远房亲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齐之轩这个人的存在,远房亲戚这个是最通用的说法了,没办法追根究底。
“不是女的那我就放心了”,尤逸顿了顿又觉得这话不太对,虽然说萧扬向来男女通吃,但是亲戚们还是更希望他能娶个女人的,“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那么大个房子多个伴挺好的,两个大男人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挺好,就这么决定了吧”,萧扬有些懵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东西就这么决定了?自己还没点头呢什么玩意就决定了?
带着尤逸吃了一顿大餐然后还是拗不过他把他带回了萧家宅子。
萧家的管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少爷,尤少爷可好久没来了”,除了问好也不好多问什么,虽然心里也有些嘀咕,这尤少爷出国这事他是知道的,但没听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啊。
萧扬和尤逸进去的时候齐之轩正抱着手提电脑在认真的写着什么呢,听见声音抬头便看见了正往他这边走来的两个人,当齐之轩抬头的一瞬间尤逸的眼中突然亮了起来,看得出来他似乎对这位即将跟他同一屋檐下的人十分的满意。
尤逸十分热情的上前伸出了手“我是尤逸”,齐之轩瞟了一眼萧扬然后目光落到尤逸的身上笑了笑也伸出了手,萧扬招了招手示意管家给尤逸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再看过去两个人已经坐在一起然后对着面前的电脑小声的在讨论着什么了,这气氛和谐得突然之间自己反倒成外人了,萧扬摇摇头自己到阳台抽起了烟,这个家已经冷清了很多年了。
尤逸第一天在这里住萧扬自然是该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的,他也真的好多年没有在这个家里吃过饭了,好像自从他母亲过世后就很少再进这个家门了吧,但是想想又好像是昨天的事情。
时间过的太快了,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这些年自己究竟是如何走过来的?恍恍惚惚的如同一场梦,他拼命的工作然后拼命的醉生梦死,到后来一颗心就这样越来越冷了。
保姆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尤逸也跑进去帮忙了,其实他什么都不会做,但他天生多动,没一会厨房就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尤逸到哪都很讨人喜欢,自小就是如此,但是这一刻的嘻嘻笑笑竟莫名的有了一种家的感觉,让这个冷淡了很多年的宅子突然变了一种味道。
齐之轩抱着电脑安静的走到他身边,萧扬知道他想问什么,“你放心她很好死不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扬的眼神是望着远方的,远方的灯火阑珊仿佛就映在他的眼里,而齐之轩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萧扬的身上,此刻的萧扬很近很近,但同时又如远处的霓虹一般遥远着。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让目光追随着这个桀骜不驯的身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