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分明就是噩梦
“啊”
突然而来的腾空感,失重的瞬间,钱子墨一惊,一颗心也提到了半空中,随后发现自己正平躺在顾肃的怀里。
一个姿势极其暧昧的公主抱,让钱子墨脸上的火辣辣更是厉害,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似乎还有些隐隐的怒气,偏偏又想发却发不出来。
“你放我下来……”
她之前连谈恋爱的机会都没有,哪个男人敢对她如此公主抱?
两人如此贴近亲密的姿势太过暧昧。
顾肃淡淡斜着眼睛,轻挑着眉头,瞧着自己怀中满脸羞涩小嘴红肿的钱子墨,深邃的眸子里闪着暗色的幽光,似笑非笑,长腿一迈便从厨房走出。
“你要抱我去哪里?放我下来!”
出了厨房,客厅昏暗的灯光,幽淡暧昧。
钱子墨被顾肃轻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顾肃的薄唇勾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弧度,盯着钱子墨丰厚圆润的耳垂,故意吐出几口温热的气息,然后轻轻含住。
就像有一撮狗尾巴草,柔柔地挑拨着钱子墨,心里痒痒的,像是身上有万千蚂蚁,悉悉索索地爬动,让她心烦意乱。
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疯狂地嚎叫。
钱子墨一脸羞涩的模样,却让顾肃很是喜欢与满足。
看来是真的没有经历过多少感情,这样最好,其他男人怎能有机会来目睹如此可爱娇媚的钱子墨?
他的女人,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必须是他的!
硬生生克制住体内四处冲撞的那道冲动,从常备药箱里找出烫伤药,顾肃小心地用棉签蘸着药膏,在钱子墨红红的手臂上涂上药膏。
冷清的目光始终不移,就好像他手中是一块绝世珍贵的宝贝,怕它会掉在地上摔碎了一般。
药膏碰触到皮肤,一阵冰凉的触感随即传来,痒痒的。
一直盯着顾肃手下动作的钱子墨忍不住轻轻一缩。
谁知刚一动弹,那只抓住手腕的大手骤然一紧。
“别乱动!”
顾肃猛然间抬头,眉头轻蹙,语气一如平常的冰凉渗人。
钱子墨浑身一个冷颤,感觉背后隐隐升起几分寒气。
凶什么凶嘛?
在接下来的整个过程中,钱子墨一反常态,安静地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胳膊还是她的,他不心疼,她自己当然也会心疼。谁都想美美的,哪个女人愿意自己身上一堆伤疤?
柔柔的灯光下,顾肃的表情,让钱子墨歪着脑袋发愣。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还不曾有人如此珍视她。身上大伤小伤也不少,甚至有好几次都不得不打着石膏,她也都咬着牙过去了。
钱子墨感觉她一定是傻了,被顾肃大吼了一声,心里居然还泛着一丝丝甜蜜,控制不知面部肌肉,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骤然响起,钱子墨被吓了一跳。
顾肃如此暴戾的一个人,手机铃声竟然是如此优雅的钢琴曲?
“不接……电话吗?”钱子墨问。
听言,顾肃微微一愣,挑眉看了她一眼,忽然将身子一侧,将右边的裤兜转向钱子墨。
“没看我忙着?”
钱子墨微微一愣,撇了撇嘴,三两秒后终于伸出了手,从正对着自己的裤兜中掏出了一部黑色的商务手机。
在顾肃眼神的示意下,钱子墨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那头打电话给顾肃的人显然愣住了。
钱子墨甚至听到了那边呼吸戛然停止的急促一声,可是却再不说话。
瞥了眼顾肃,还在给自己另一只手臂上药,她心里挣扎了两三秒,然后极为别扭,嘟着嘴巴,十分不情愿地抬手,将手机放近顾肃耳边。
“什么事?说。”顾肃头也不抬,将棉签轻轻抹向最后一点还没上药的地方,清冷的语气没有起伏。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顾肃抓着棉签的右手突然一滞。
挂了电话以后,顾肃替她将伤口整理完毕,而后轻点她的额头:“我有事情要处理,伤口不能碰水,懂?”
“哦……知道了。”她不满地答道,她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伤口不能碰水啊,不过她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
等他走后,钱子墨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回想着不久前的那个绵长的吻。
想到这里,钱子墨使劲晃了晃自己的头,狠狠拍了两下。
她一定是傻了!
什么呀,自己刚才竟然想起了顾肃那张苦大顾深的死人脸!
一定是平时受迫害太多了,所以才这么念念不忘。
这晚,钱多又一次,光荣地失眠了。
第二天,方小微的理发店,大清早的相对冷清。
“子墨,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又生病了?”
方小微一见钱子墨,就是这句。
这话一出,钱子墨腾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窜起来,伸手就捂住了方小微的嘴巴。要是不这样,方小微这张停不下来的嘴巴一定絮絮叨叨讲半天,她的耳朵就遭殃了!
“行了,你能不能不诅咒我的开口?”
说完,钱子墨有气无力地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面容,目光涣散。
好憔悴!
一眯眼,脑子里飘着的都是顾肃的身影。
“难不成是为情所困?快从实招来,是不是上次那个男人?”
方小微瞥了眼镜子里无精打采的人影,带着威胁的口吻,却将目光转向了一同而来的钱了了:“来,小微姐姐给你修头发,一定把我们漂亮的了了,打扮得更漂亮!”
“嗯!”原本大清早就被钱子墨叫醒,还昏昏欲睡,听到这话,钱了了的眼睛瞬间闪亮,狠狠点了点头。
方小微边说边将钱了了一把抱到理发的椅子上,将钱了了的长发梳顺:“小丫头最近长身体了,小微姐都快要抱不动了!幼儿园是不是饭菜不错呀?”
一面和了了答话,伸手拿理发工具,瞥见一旁钱子墨目光游离涣散。
方小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推了推装死的钱子墨:“唉,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呀?”
钱子墨被这一问,懒懒得答话:“哪有,你想多了,能有个毛线!”
说什么?说她一个晚上脑子里都飘着一张扑克牌脸,冰冷的眼神一招杀人!
这分明就是噩梦!
见钱子墨这副鬼模样,方小微也懒得搭理,反正她不逼问,钱子墨早晚也会自己说出口,专心地开始给钱了了修剪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