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线索
南朵朵和瑞儿两人准备回宫里看看那日送来的首饰。
刚走到凝华殿门廊处，就见到一位宫女迎了上来，“奴婢见过公主，公主，快跟我走吧，皇后娘娘叫您过去，奴婢在这等了您半天，如今已经误了时辰了。”
南朵朵心中满是疑惑，皇后没事找她干什么？
一路绕过假山，过了许久才走到皇后的宫殿——凤栖殿。
这宫殿的样式与南朵朵看的宫廷剧中的皇宫别无二致。
走进殿内，只看见皇后一人身着华服斜卧在软榻上阖眸养神，南朵朵不知为何。
虽然对这个女人有些畏惧，但还是有种可以完全信任的感觉。
“朵朵见过母后。”
皇后听见声音后，缓缓起身抿了一口茶。
“朵朵怎么来的这样迟？”
南朵朵看着她的动作，怔愣了片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人，媚眼如丝，风情妖娆。
“回母后，朵朵刚才不在殿内。”
“你可知道名唤霜叶的宫女死了，下人皆传是因为你冤枉她致死，可有此事？”
“母后，朵朵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想查清楚落水的事情。”
“愚蠢！”
皇后手中的紫檀茶杯在南朵朵身旁应声而碎，她惊魂未定的抚了抚胸口，皇后怎么突然就变疯婆子，吓死人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方才的失态，皇后放柔了声音，“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你就不用管了。昨日审问霜叶有何结果？”
“儿臣的贴身宫女瑞儿说当日落水之前，是霜叶支走了她，但之后霜叶既没有与瑞儿同去，也没有回内府司，因此儿臣觉得她可疑。”
说着说着，南朵朵又想起了霜叶可能是因为自己才被灭口的，心里难免悲伤起来，低垂着眼睛不说话。
皇后似乎看穿了她。
“堂堂公主怎能为了一个婢女伤心，莫要再做此态。接下来，宫里可能会流言四起，但区区一个宫女死了，还没有人敢拿你怎样。望你以后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清楚。你失忆之后，虽然没有了以往的怯懦，但也不要忘记时刻都要谨慎。”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皇后重新轻闭双眸，南朵朵依然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她到底是真心对自己好还是假意。
南朵朵走后，一位青衣女子单膝跪在皇后殿内，等着皇后的指示。
许久，塌上之人才轻启朱唇，“是我们大意了，你去查查那些人。她们是越发放肆了，连本宫的亲生女儿也敢动。”
“娘娘，若是公主亲自查……”
“随她去吧，顺便助她一臂之力。”
“遵命。”
珠帘碧纱掩映下的皇后，轻轻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因为这个女儿的出世，皇帝待她冷若冰霜，她却恨不起她的女儿，反而女儿成了她活着的目标。
她不想让女儿步她的后尘，整日呆在深宫里，暗无天日。
“朵朵，母后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让你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正在南朵朵回去的路上，她总觉得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果然，不一会，一个青色的影子嗖的一下飞到她面前，南朵朵正要质问，青衣女子先开口了，“奴婢流觞，是皇后娘娘派来帮助公主的，请公主不要惊慌。”
“我不惊慌，就是觉得姐姐轻功真好。”
南朵朵转了转眼珠，选择相信她，赌一把，拿出了两样东西，“姐姐，请你帮我办两件事情。”
“公主请说。”
“这个是内府司为我制作的银簪，需要流觞姐姐找宫外可靠的人验一验。还有，替我在宫里找一位信得过的首饰工匠。”
流觞接过银簪，放入衣袖。
“没问题，请公主静候消息。”
“流觞姐姐一定要记得保密。”
“这是自然。”
说罢，又是一阵轻功飞得没了踪影。南朵朵不禁感叹这古代有功夫真是太重要了，有机会一定要学会。
晌午，制造首饰的老工匠就已经到达凝华殿，“老奴见过公主。”
南朵朵扶起面前这位老者，拿出一只翡翠耳环，
“您帮我看看这只耳环您可见过？”
耳环是南朵朵在井边尸体上无意间寻到的。
看成色和做工，绝不会是下人应该佩戴的。最重要的是这只耳环和谨行姑姑那天佩戴的一模一样。
“这耳环老奴在熟悉不过了，这是去年五公主生辰时特地吩咐老奴挑选材料和样式的，整个皇宫，只有一这对。”
“多谢了，您回去吧。”
勾起一抹笑，南朵朵觉得此时事情已经很清晰明了了。
既然要玩，她就陪这个五公主好好玩。
日头渐渐落下，昏黄的几缕余光透过镂空窗子照进殿内。
时不时的便有少女尖锐的声音传来，
“我不管，我就是要让那个贱人下地狱！”
害南朵朵这种事，南汐汐已经做了很多次，却总不得手。
以往都是小打小闹，皇后都不管。
这次她下定决心要置南朵朵于死地，没想到还是让她逃脱了。
“母妃你倒是说句话呀，主意都是你出的，没办成事也就罢了，不替我想想办法整天就知道打扮，让你戴这破簪子！”
说着，南汐汐将郑妃面前的一众金银珠宝掀翻在地。
“你个不孝女，拿这些不会说话的物件儿撒气做什么。”说罢，郑妃心疼得拿起她的珠宝，继续对着镜子摆弄起自己来。
“你再照信不信我把镜子也砸了！我南汐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左不过娘家是个普通商人，怎么能比得南朵朵？幸好父皇因那不祥之石厌恶南朵朵，转而疼爱我，万一哪天父皇想通了，我怎么办？到时皇后得了势，我看你去哪个角落哭。”
“汐汐，母妃知道你聪明，你一定有好主意的，对不对？你就别再为难母妃了。对了！南方进贡的织锦到了，母妃就先走了。”
“你……”
南汐汐怒火更盛，母妃是指望不上的，不过她定要南朵朵死才罢休。
凝华殿内飘出阵阵香气，南朵朵顺着气味来到桌前。
这算是她穿越以来第一顿正式的晚餐，仅是上菜，就用了足足一刻钟。
接过筷子正准备享用这些山珍海味时，南朵朵却突然听见屋顶上有些细碎的声响。
紧接着，一搓灰正好落在南朵朵的肩膀上，她放下筷子走到殿外，
“屋顶上是何人，何不下来让本公主瞧瞧。”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落在她面前，着实吓了她一跳。
“怎么?朵朵不认识皇兄了？我可是你亲哥哥。”
眼前之人着一袭暗紫锦袍，腰间系着白玉双龙佩，还装腔作势地轻摇手中折扇。
他自称是亲生哥哥，想必就是皇后的嫡子南沉了。
听说他今早才从边关战池来，应该已经有三年未见，兴许容易对付过去。
“你这一说，朵朵还真是想起了一些，不过这失忆症想来并不容易痊愈，认不出皇兄自是再正常不过了，皇兄以为呢？”
南沉一听她说话语气竟一时有些愣住了，南朵朵失忆了，怎么连同语气眼神都变得这样陌生。
看来母后说得不错，朵朵果然是变了。
“朵朵，皇兄不认为你失忆是件坏事，咱们暂且不提。就说落水一事，听母后说你在调查此事。”
南朵朵抬起云袖掩唇轻笑一声，“我一介女流之辈，说是调查倒言重了，我还没那本事，只是想确定谁要害我，我好防着些罢了。”
“不错啊，许久不见小妮子越发能耐了，可要皇兄帮你？”
“这倒不用，皇兄还是自己玩自己的吧。”
“你！想气死皇兄？”
二人闲谈了一阵，南朵朵的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不如帅哥移步殿内用膳？”
南沉闻言坏笑着拍了拍南朵朵肩上的尘土，“你还是先换件干净衣裳再邀请你皇兄吧。还有帅哥为何意？”
南朵朵听了想爆粗口，奈何自己如今要伪装淑女，不能说，还不能动手吗？
转身从院内的桃花树下捧了一把稀泥拍在南沉的胸前，顺便抹了两把。
“如此你我就一样了，皇兄是否可以移步了？唉，只是可惜了妹妹这双如玉的双手。”
南沉一脸不可思议，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一笑而过。
二人走进殿内，南朵朵叫来瑞儿，“瑞儿，把我最好的酒拿来，今日本公主就与皇兄不醉不归。”
“那皇兄就奉陪到底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转眼间一壶酒已下肚，南朵朵觉得既然是一母同胞的哥哥，应该和自己就是一条心的，看来可以信任他。
“我不在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好不好的，皇兄难道看不出来吗？若是好，也不会无故落水了。”
瑞儿听到此话，转过头道:“皇子不知，五公主和郑妃娘娘常常想着法子欺负我们公主。”
“这次落水难道也是她们干的？如果真的是，我饶不了她们。”
南朵朵冷笑一声，“终究父皇还是疼爱南汐汐，没用的。皇兄还是别淌这浑水的好。”
“放心，我会查清楚，为你做主的。”
南朵朵低下头，不经意间勾了勾唇角，好啊，我就看看你这哥哥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再抬起头时，眼里挂上了点点泪珠。
忽的一看，还以为是千年美艳鲛人泣珠，纵是久经沙场如南沉，也经不住南朵朵一抬眸的注视。
“咳，再喝最后一杯皇兄就回去了。”
“这么着急，莫不是有美人在榻，急不可耐了？”
南沉刚入口的酒，听见这话惊的险些一口喷出，南朵朵见状又邪笑着凑近了些，“看你这样子，果真有？”
“我走了。”南沉脸色铁青的走了，惹得南朵朵一阵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