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司徒允哲篇11:如意手镯
我以为慎儿对于我的断然拒绝,会表示不快,谁知她竟没有驳我的面子,若无其事地回到第一桌坐了下来,我则紧挨在她身边坐下来。
满桌子人,我仅仅认识一半,陈琛故意和乐正东及叶氏百货的职员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同我说话的意思,倒是林宣时常和我寒暄了几句。
囡囡有好些天没有看到我了,先是愣愣地看着我,接着又瞅了瞅慎儿,见慎儿讨好而又紧张地看着她,她方才弱弱地喊了我一声叔叔。
这丫头,才几天不见而已,就已经开始和我生疏了,看来我还得努力些才行,只有我的角色改变了,她才有机会永远和我亲昵。
菜很快就开始上了,菜系很是丰盛,但并不是湘满人间最昂贵的菜系,不过整体看来倒是比较考究,想来是陈琛这个湘满人间的常客亲自为慎儿操的刀。
吃到中间时,囡囡突然要去洗手间,我连忙起身,直接将她抱在怀中,起初她有些排斥,我赶紧对她,“说妈咪的手受伤尚未恢复,暂时还不能太用力。”
囡囡本来还有些挣扎,一听我提起慎儿受伤的手,又连连点头同意。
在洗手间处等待母女俩的时候,见乐正东也出来了,他靠在墙上也不同我说话,只抽出两支烟来,递了一支给我。
我摆手不要,他自顾自地抽了起来,还苦笑着对我说,“其实,烟是个好东西。”
“慎儿不喜欢烟味。”我简短地回乐正东,见他拿着烟的手微微一颤,猛吸了两口后,直接将长长的烟头扔到地下,用脚捻灭,似乎在告诉我、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我在认识慎儿之前,也是不抽烟的。”
“我相信!”我回道,想了想又说道:“这次能找到慎儿,多亏了你。”
“你不用如此客气,就算没有你,我一样会这么做的。”乐正东朝女洗手间门口看了看,又对我说道:“慎儿终归是因你而出走的,便愿不会再有下次,如果你安抚不了她的心,不能给她安定幸福的一生,我请你早些离开她。”
“我司徒允哲做事自有分寸,你大可不必为我的女人操心。”
“你—”乐正东被我一席话呛到,还未来得及发怒,就见慎儿抱着囡囡从洗手间出来。
我赶紧迎了上去,将囡囡抱了过来,慎儿则问乐正东什么时候回广州。
乐正东说明天下午的飞机,接着竟直接堵住了慎儿的去路。
我的脸色微变,不知乐正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想着先前他帮过我的忙,只得故作大方地将空间留了他们,抱着囡囡先回到了包厢。
回到桌上时,林宣问我怎么没有看到慎儿,我低头不语,囡囡机灵鬼在林宣耳边低语一番,林宣听后点了点头,有几分同情意味地看了我两眼,没再说话。
等待慎儿的时候,我心急如焚,一直猜想乐正东找慎儿究竟为何事,似乎他一直停留在湛阳不回广州,就是等着对慎儿说这些话般。
又过了好一阵子,慎儿才回到座位上,我悄然观察她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她接下来一直都没怎么吃菜,我担心她饿到,不停地帮她夹菜,又问她怎么去了那么久。
她摇头后,又让我宽心,我不再多问,既然她不愿意同我说,我自当不会讨她嫌,只是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我十分担心,她却端起酒杯,起身开始一桌一桌地敬酒。
我不放心,一直跟在她身后,想帮她挡酒,却被她抢回手中一一饮尽。
慎儿酒量特别浅,在b大刚认识她那会儿,她根本就是滴酒不沾,现在虽然会喝一点,可是三杯酒下肚,脚步就开始飘了起来,若不是我一直揽着她,指不定就会出什么糗来。
好在大家都已酒足饭饱,我悄然让服务员买完单后,吃力地将她们母女俩弄回小蜗居,哄囡囡睡觉时,自己竟睡着了,直至慎儿半夜醒来。
慎儿说想去洗个澡,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她就去了洗浴间,放热水的时候,我想帮她褪去衣衫,她不肯,还让我出去,我自然不肯,她醉成这样,我怎能放心。
慎儿没辙,只得让我背过身去,我听话地背过身,又迅速褪去了自己的衣衫,然后认真倾听着身后的动静,知她因为胳膊使不上力,衣裙褪了半天也没褪下来,遂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转身去帮她把拉链褪下,还取笑她醉酒后笨笨的样子非常之可爱,正要帮她褪下裙子时,慎儿一声惊吓,连说不要。
我突起坏心,一把搂住她将她扔进了浴缸中,吓得她在空中乱抓一气,我也趁机进了浴缸,待慎儿反应过来时,已稳稳地躺在我的怀中。
为了消除她连日来的疲劳,我给她按摩,只是头部刚刚按了一会儿,她已躺在我的身上睡着,我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一直到温水渐渐冷却,浴室传来阵阵凉意时,我才抱她出了浴池。
我整晚都没有半点睡意,慎儿在凌晨时竟然醒来,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我故作委屈地对她说,“为了伺候好你,我的腰和双手都快累断了,也没见你给我捏捏。”
我委屈与不满的语气,逗得她哭笑不得,遂一个翻身坐在我身上,在我身上乱捏一通。
我一个翻身,顺势将她压在身下,追问她乐正乐同她说了些什么,天知道,夜深人静之时,我依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料知慎儿会敷衍我, 心里更加明白,慎儿绝不可能和乐正东有任何不可告人之事,可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快,背着身不再理会她。
慎儿竟也不作声,这样的气氛我实在难捱,只得缴械投降,又转过身去,随手把玩着她的短发,再次请求她陪我回司徒家见爸爸妈咪。
依旧是所谓的‘心理准备’在作祟,我记得那年,我也是让她见我的父母,她也是这么回我的,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依旧是这般回答。
我闷闷不乐,只是当我提及妈咪时,慎儿去书桌的抽屉中翻出一个用黄色绒布包裹着的首饰盒放到床上。
那首饰盒,我分明看着有些眼熟,经慎儿提醒,我才得知里面装的,竟我们司徒家的家传之宝,--百子如意纹金手镯。
我非常吃惊,竟不知这东西何在慎儿手中。
原来,一切都在瞑瞑之中注定,我与慎儿的缘份,因为这百子如意纹手镯一直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原来,妈咪早已把慎儿当成司徒家的儿媳妇,即使慎儿当年另择他人而嫁,也未改变她的初心。
心中虽然窃喜,可是表面上依然装作不满,故意当着慎儿的对妈咪表示不满来,“妈咪也真是,竟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你,若是我以后娶别人做老婆,岂不是拿不出这玩意儿了。”
慎儿对我的不满相当不爽,恶狠狠地在我胸口揪了一下,“伯母高兴送谁就送谁,你管不着。”
我故意捂着胸口喊痛,连说不敢,接着又同她说起了这只手镯的来历和故事。
慎儿听后唏嘘不已,拿着手镯感叹一番后,强势地对我说,“有了这个手镯,我再也不用担心将来有人和我抢司徒总裁夫人这个位置了。”
我先是愣了两秒,随即兴奋地搂过她,“你愿意嫁给我了?”我的眼神坚决,似有得不到她的肯定回答,决不肯罢休的趋势。
慎儿直直地瞪着我,“你到底爱我什么?”
我说,“全部!”
她想了想,又说,“我的道行不高,做不到且行且珍惜,若你婚后对不住我,我依然会离你而去。”
我大喜,又有些担忧,更庆幸她有这样宁折不弯的性子,否则我永远也等不到今天,永远也没有这个重新拥有她的机会。
慎儿接着又担忧道:“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拖着个孩子,若它日你因为我的原因而导致身份受损,又该如何?”
我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我只告诉她,“只要你是叶慎儿就行。”
慎儿抿着嘴傻笑了一会儿,随后又板起脸,“当初为何会跟我签那份独特的供货合同?你不怕董事会群起而攻之,撤了你的职吗?”
我嬉笑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反正将来我的都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不用分得那么清楚的,况且董事会那些老顽固早就巴不得我快点结婚了,知道我是为了讨好未来的总裁夫人后,指不定会更加支持我了。”
“你少臭美了。”慎儿鄙夷,“不过你在那个时候,就想那么远了吗?”
我告诉她,“自然,对于你,我是誓在必得!”
慎儿耸了耸肩,故意拿起手镯左看右看,最后语出惊人,“我警告你,若你以后还敢对不起我,我就把这东西变卖了换钱花。”
我顿时惊喜得语无伦次,“慎儿,你、你的意思,是同、同意嫁给我了?”
慎儿调皮地学着我结巴,“同、同意!”至于她又加上去的‘考虑考虑’那几个字,我自动忽略。
次日,天刚刚亮,我们就被闹钟叫醒,今天的叶氏百货,定是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