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晴穿西凤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卿故,沉吟至今.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卿晴今天被批了。
卿晴成绩优异,高考进入名牌大学,长相姣好,大一就被评为系里校花,女生嫉妒,男生爱慕。再是她热爱学习,就连系里的老师、教授都不能幸免。大学四年间,也可以说得上是个风雨人物了。良好的资质让她在校期间轻松的通过应聘关卡,成功入职一家大型企业。步入社会过程也没有什么深大的影响和变动,在校间的辉煌很自然地过渡到了公司里,不论同事、主管还是领导,无不对她爱护有加,当然这要排除女性。
主管派她同自己一同出差,这次的生意很大,领导特意强调再三,无论如何都要成功拿下这个项目。可就是这次,卿晴犯了个低级错误,准备好的详细资料被她弄丢了。本该是一举拿下的项目竟因为那份丢失的文件而泡汤。领导得到报道,里面详细地说明了起因结果,顿时大怒,不留给他人一丝解释的机会,即刻将她停职。
西凤大国,地貌广阔,脂地膏梁,人人快活一世。即便再富饶的国家,乞丐、流民、奴隶依旧存在。国君不喜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言语粗俗,遂将这些人逐出流放,以保江山社稷,国泰民安。
话说这些各个县市所聚集起来的流民、乞丐,被赶到西凤国外,无处容身,且安生于一处丘陵。此地天气恶劣,水土混杂,草木不生。身既无财,又无粮,正当他们饥寒交迫,面临死亡的时候,迷朦地看到,天地交线处,一个像神仙的男人朝他们步履潇洒地走了过来,亮白的长衫迎风卷起,漆黑的长发被风吹得偏向一侧,犹如一面耀眼的旗帜。这个男人来自遥远的地方,他是这样说的。之后,他给予他们种子,教育他们耕种,帮助他们建造房屋,引导他们创造制度,以及属于自己的国家。
一晚,早早睡下的男人,突然醒来,起身披上外袍,站于窗侧,月光之下。夜空繁星点点,漫无边际。男人木然地看着满天星斗,眼中漠然得很。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突然醒来,却已然不能入睡了。
回到家中,卿晴觉得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挫败,自卑。领导的训斥,同事的嘲笑依旧萦绕于耳,让她痛苦万分。家中漆黑一片,白织灯是她故意不打开的,那种刺眼的灯一如他们丑陋的脸上方的那些。卿晴蜷缩着身体坐在沙发上,双臂抱着膝盖,把头埋在里面,就此当回鸵鸟吧。落地窗外的世界一如白日般繁忙,任是谁都无法注意到这个黑暗的角落。卿晴一个人呆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越发觉得失落、孤独。
夜空中一颗闪耀的流星穿过月亮划开天际,拖开长长的云尾。天空裂开一道裂缝,张开了漆黑的大嘴。时空交错,光阴流转,身处黑暗之中的卿晴瞬间被一股撞破钢化玻璃的气流卷入其中,不省人事。
天空的气流突然紊乱,一道流光突然闪现,滑过空气,坠落进不远的一处湖畔里。墨行的身体猛得一震,神情激动地往那边赶过去。墨行是这个男人的名字,也是这个他一手创立的国家的君主。
身体莫名的颤抖,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神经紧张,他为此兴奋,必须快点赶到那道光所坠落的地方。这个湖泊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鱼塘,因为环境恶劣,这个湖已经是这里最大的水源了。较靠近宫殿,没多时,他便到了。
湖面如撒上了珍珠粉,闪着迷人的微光,连着都照亮了湖边的树木。视线穿过树缝,银白色的光闯入眼内,墨行便停下脚步,漫步走过去。光屑透过树叶洒在他如玉的脸庞上,更显得他玉树临风,整个人被光屑包裹住,周身泛起柔光,竟如从天而降的仙人,虔诚不染。
他走近湖畔,看着湖面,怔怔发呆。时间已久,光芒退却,只余正中央一块,如玉如脂。如镜面般的湖面,微光中闪现人影。这人影竟让墨行无所适从,寻遍不得,便日久魂牵梦萦。此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卿晴。
卿晴被卷入时间漩涡,乱入时空。强大的气流将她的身体给搅碎,灵魂陷入时空缝隙,进入一个全新的时空,随便乱入了一个胚胎内。
西凤129年,国内突发天患,灾涝不断,蝗虫横行,遍地饿殍。富裕家尚可度日,贫农便只得背井离乡,以求寻得安生之所。
话说自墨行创立丘陵国以来,他带引民众扩开荒地,因地制宜,虽然水源、土质都不甚理想,但是这里人们抛开以往,各个方面做起来不辞辛苦。几年后,温饱基本解决,也许是苍天庇佑,丘陵国的天地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天灾已许久不显,土地在人们的培养下,日渐肥沃,收成日益丰沃,已可谓是膏粱脂地。
西凤大国闹起饥荒,众多贫民化为流民,成群结队般,如寻求食物的迁徙大军,占了一大半的官路。
西凤天灾人祸不断。即便如此,官宦人家依旧如常。现今是来年的春天,国君的儿女商约前去东林别院赏花,正坐于宽敞的马车内,一干众人浩浩荡荡地在官路上驾行着。马车上绣着皇家徽章——金丝凤,车旁是御林侍卫,两边都有,同着车队前行。再说,这个国君膝下两儿一女,两位皇子都已封王,居住在自己的府内;公主乳名唤翼阳,尊号:安平公主,生得美丽,因是唯一的女儿,国君更多地偏爱于她,渐养成了骄纵、跋扈的性子。此次游玩,她的亲兄长并不愿来的,倒是被她逼着来,而他们的兄长也好玩,便答应爽快地来了。
闹灾患的来年春天,无籽下种,去年存的粮食也都吃完了,正是无粮之际。大片的流民在半道上因饥饿难耐,实在是走不动了,只得躺在官道上等死。这条官道是去东林别院的必经之路,先行车队派人到公主身边回话:公主,前路被流民所占,无法通过。
翼阳听了,觉得扫了兴致,便打发侍卫将流民赶走。侍卫接到命令,不敢怠慢。上去一看,这些个人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没个正型,脸面便难看起来。不管他们的哀求,是否病痛。在统领的指挥下,动作粗鲁地驱赶他们,躺在地上的,几个人便一起用脚将他踢入路旁的灌木中。
此番下来,不多时,路面便整洁一新。统领回报,可以通行。翼阳高兴,声称要奖赏众人。一干侍卫听得公主身边的丫鬟传话:回去领赏。便都跪地叩谢公主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