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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三校政采(二十二)

渤海市虽是沿海城市,虽然有一条海河流经市区中央腹地,但在渤海市内部却没有海岸沙滩,想要看沙滩要到渤海市城东开发区的最东部才能见到。尽管如此,渤海市在最近几年对于市区内海河景观带的开发也算是颇有成效,没有海岸沙滩,但却有坚固的堤坝和一座座古老的石桥、钢桥、水泥桥,在这些基建上加装了绚丽的灯光装饰,使得海河沿岸在夜里变成了一条流动的光影。

张天娇开着车,沿着海河东路宽敞亮丽的大道行驶着,此刻的她,也许什么都没有想,也许在想很多事,他旁边的罗一应该也是如此。

公路一侧是美轮美奂的海河景观带,一座座造型迥异别具匠心的桥梁连接着海河两岸,似乎也连接着罗一和张天娇的心灵。公路另一侧的建筑,有的高大宏伟,有的低矮深沉,有的是新时代高科技的产物,有的是充满古老历史的痕迹,还有一座一百多年历史的教堂名为望海楼,见证着这座城市的兴衰变迁。

过了望海楼教堂,向前路过一座钢铁大桥,就到了渤海市几年前新落成的地标式建筑,摩天之眼。这里是一段三岔河口型的地形,据说是渤海市的发源地之一,有着悠久的历史和大量的民间故事及传说,以前是一个市井之地,当然也是一个英雄辈出的风云之地。这里虽然落成了摩天之眼,但却有一个缺点,没有规划充足的停车位,开车经过只能走马观花地看看,要想走到近处或者登上摩天之眼,必须要开出很远找地方停车然后再走回来,堵车的现象更是格外严重。

摩天之眼对面是一个轻纺城,更早时候是罗一高中的旧址。

两个人一直没有交谈,偶尔彼此对视,眼神中传达着心意,微笑里浸染着相互的爱恋,在这海河美景的映衬下得到了升华。

不知不觉,张天娇把车子驶离了海河东路,转向开到了海河对岸,朝着来时的方向行驶。海河对岸这一边的景色依旧美丽,只不过旁边大多是高楼大厦,写字楼和新建楼盘林立,少了些文化底蕴,多了些商业氛围。

当车子行驶到渤海市的地标式建筑渤海之塔前,罗一温柔地说:“小娇,找个地方咱们聊聊。”

张天娇侧目看着罗一,会心的笑着说:“好啊,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如果放在平时,罗一会接住这句话继续开玩笑,可是今天,他的心情很重,不是那种沉重,是那种充满仪式感的庄重。他沉稳地笑着说:“听你的。”

“那好,我去那吧!”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无声胜有声,各自心里都充满了期许。

到了张天娇的家里,张天娇倒上两杯红酒,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目光对视着,却突然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他们就这样互相欣赏着,品尝着红酒品,尝着彼此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和内涵,品尝着对方眼神里传达出来的爱意。

此刻,也许美貌与智慧都不重要,唯有爱慕的情意彼此共知晓!

此刻,也许过往的经历都不重要,唯有人海相遇缘分值得庆幸!

此刻,也许未来的憧憬也不重要,唯有情正浓时的甜蜜需珍惜!

时间依旧无情地流淌着,但对于这两人来说似乎是停滞了一般,也许是他们心里都希望凝固住这最美的瞬间。

终于,一瓶红酒变成了空荡荡的玻璃容器,两只酒杯也仅有杯底缠绵着红色酒体,罗一刚要开口说话,却不料张天娇已经扑倒他的身上,用纤细的手指抵在罗一的嘴上。女子妩媚而柔弱,眼神中充斥着火热,红艳的嘴唇微动,说道:“一哥,你想说的,我想说的,咱们彼此都清楚,但是答应我,不要在今天说出来,不要破坏这么美好的气氛。”

罗一又何尝不是满腔的爱意,他露出成熟而温和的笑容……

渤海市东城区泰昌路62号是一个三层楼的建筑,从装修风格看就能知道是民营的小型快捷酒店。不大的旋转门上亚克力灯箱亮着“民泰快捷酒店”的字样。就在这家快捷酒店和旁边建筑之间宽度不足五米的地方,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违章建筑的房子,挂着蓝底白字的牌匾,是一家ME的实体**店,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牌匾的灯箱还亮着。

民泰快捷酒店的三楼,有一半空间单独隔出来,经营KTV,当然是那种很简陋很低端的。308房间里,刘海手上夹着的香烟亮着微弱的红点,似乎马上就要熄灭,他旁边的男人也用同样的姿势坐着。其他人有的在喝酒,有的在唱歌。不大的屋子里,乌烟瘴气,鬼哭狼嚎。

“国栋,前几天给你的资料研究得怎么样了?”刘海问他旁边的男人。

“我给ME的业务员了,他们先让设计出一稿,然后再根据甲方的需要做调整。”国栋身体消瘦,留着短得不能再短的短发,一对大眼睛略微外突,高鼻梁大鼻头,嘴唇很厚,脸颊很消瘦,两耳向后背,声音很沙哑地说,“有你的关系,十拿九稳!”

“那就好。”刘海自信地笑着,又问,“听说你之前和罗一关系很熟?”

“不瞒你说,以前他自己做RE经销商时,有很多货都是我帮他走的。”国栋吸了口烟,满脸社会气息,指了指整个屋子说,“这个民泰快捷,就是我的客户,当年七十多套小型设备,我谈下来的用RE的产品,从他那走的货。”

“那你们俩走得够近的!”刘海脸色突然变了。

“没有。他那个人做事条条框框太多,不灵活,钱追得特别近,所以后来我就很少从他那走货了,这几年他去红城实业上班,我就几乎没联系过。”国栋沙哑的声音就像是在摩擦声带发出来的。

“对对,你说得还真准确,做生意嘛,必须互相信任。我之前帮他消化大批库存设备,结果他跟催债一样追着我要,从那以后我就和他绝交了!”刘海狠狠地把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这次的项目,他在甲方里也有关系吧?”国栋问。

“肯定有,只不过不像我和刘副总是同学关系那么铁。”刘海满不在乎地说,“刘副总已经打听好了,是一个给AL做广告策划案的女人把罗一介绍给总经理Albert的,关系差的远呢!”

“不能这么说,罗一还是挺有能力的。”国栋端起酒杯说,“有时候他他业务的方式和咱们不一样。”

“没关系,这次我找了另一家RE经销商和他争,给他设个迷魂阵,咱们最后用ME的方案渔翁得利。”刘海咬着牙说,“那个无耻之徒,这次一定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干杯!”国栋举起酒杯,又喊道,“国良,过来喝一杯!”

一个和国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了过来,也端起酒杯喊道:“祝咱们成功,干杯!”

刘海举起酒杯,看着面前的这第一对双胞胎,眼里充满了阴谋。刘海的电话响了很久了,显示的都是同一个陌生号码,他始终也没有接。又和国栋国良两兄弟聊了一会儿,他就说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了。

坐在出租车里,刘海的手机又响了,他沉了一会儿,等车驶离了民泰快捷酒店,才接通了电话:“喂,龙哥,刚才手机落车里了,实在不好意思。”

尽管刘海语气非常热情,但电话另一边的态度似乎非常恶劣,咆哮的声音就连出租车司机都能听到。刘海皱着眉头,满脸的凶相,却又只好先让对方咆哮够了,才说:“龙哥,龙哥,别着急,消消气,钱的事你再缓我几天,前一阵子开工的一个项目,马上第二笔款就到账了,你放心,我第一时间给你送过去。”

电话里又传来了一阵咆哮声。

“哎呀,咱们兄弟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有时候资金紧张在所难免,你放心,弟弟我绝对不能差你龙哥的钱。”刘海的面部表情就像一个凶恶的流氓,而他说话的语气却又如此谦卑,二者形成了极大地反差,恐怕很难有人能够做到。

电话的声音又咆哮了一阵子,最后终于挂断了。刘海长出了一口气,邪恶地笑着,嘴里咒骂着电话里的人。他把手机拿在手里不停地旋转着。当出租车开到东城区***小区的一片住宅小区门前时,他突然对司机说:“别停,继续往前开,过两个路口右转。”司机按照他指的路,开到了一排两个粉色小灯的底商钱,看着刘海结完账下车进了临街的屋子,司机啐了一口说:“哼,不是什么好鸟!”

现代化的大都市里,看起来灯火辉煌,光芒超过了夜空中的星月之光。大都市的夜晚,却又比黑夜还要黑,不知道孕育着多少的阴谋和诡计,就像汪峰的歌词唱的那样,有钱的男人躺在美人怀里,计划着下一场骗局。

商场如战场,有人从容不迫,有人谨小慎微,有人阿谀奉承,有人功于心计,以及其他种种,也许真的有人能做到问心无愧,但是谁都做不到百分之百的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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