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听着这个名字,宇文睿眼中尽是诧异,还未出声,云静初又继续说道:“相信妹妹一直都受命于他,甚至是除去我这个姐姐,应该也是他当时就开始的计划,只是静初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进入皇宫这么久,又在妹妹这么得宠的,经常接触到皇上的情况下,他为什么没有下手呢?难道他还有其他的目的……”

云静初说着,故意停顿了几秒,忽然说道:“对了,妹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

这样的事情如果是真的,无疑是他的奇耻大辱,想着,宇文睿整个人像一只凶残的狼王,脸上闪过狰狞,眼神阴冷嗜血,凉薄的唇紧抿,立刻朝着外面喊道:“来人……”

话落,侍卫立刻走了进来,还未等皇上说话,门外忽然冲进来徐公公,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激动的说道:“恭喜皇上,司徒皇后早产,诞下了一名惺子。”

宇文睿原本周身的萧杀更甚,此刻恨不得将司徒萱碎尸万段才能解恨,但是听着徐公公的禀报,自己整个人怔住了,好半天才挥手示意侍卫和徐公公出去,掉头望向云静初。

“静初,有什么办法证明那个孩子是不是朕的?”宇文睿看着云静初,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因为之前他已经对不起一个孩子,每每梦中都会听见他喊着“父皇”,心中都尽是愧疚。

现在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已经太晚了?云静初心中如针扎一般,想着曾经自己皇儿临终前的那痛苦的模样,快速低下头,美眸中含着浓浓的痛意,握紧双拳,浑身沸腾的血液继续都在流淌着“仇恨”两个字,努力压下这种沸腾的恨意,抬起双眸,小脸蛋上罩了一层阴骜之气,冷绝的声音里不带一点情感,“静初倒真是有一个办法,有一种蛹虫只要咬了人一口,必须要换血而治,但是那必须是爹爹的血,如若不是亲生爹爹的血,那必定会身亡。”

“这种蛹虫在何处可以寻得?”宇文睿听着云静初的话,立刻着急的问道。

“这种蛹虫适合在潮湿的地方生长,在俪江的那一代倒是还能找到,皇上可以立刻派人去寻找,这样明早一定能赶得回来。”云静初眼神眼眼幽幽暗暗的开口说道。

“好,朕现在立刻派人去。”宇文睿迈开步伐,立刻朝着殿外走去。

云静初看着宇文睿着急的身影,眸如墨一般的漆黑,如月光一般的温柔,却蕴含着寒星般的寂寥,那种是一种不容窥视的能力,似乎在预示着明天的好戏开始……

夜幕降临,在祭祖殿的皇陵中,感受着甬道里阴沉的风轻轻的吹着,一时间,只觉的脊骨发。黑洞洞的甬道不知道有多长,四处全是漆黑的巨石整块铺成,沉重令人几乎窒息的香气在空气里清幽的飘荡,一只只漆黑色巨石雕刻而成的烛台摆放在甬道两旁,上面,白色的蜡烛幽幽的照射着,肃穆的气氛充实在甬道的每一个角落。

刚生下皇儿的司徒萱脸色有些苍白,抱着怀中的初生婴儿,正在不安的来回踱步,她在等一个人,可惜过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出现,她等得快疯了,他的影子还是不见。

忽然大殿外跑进来一个宫女,正是芳华,她慌张的跑到司徒萱的身边,“娘娘,奴婢打探了一下,都不曾找到他的消息。”

司徒萱脸色苍白了一下,连连的摇头,之前他跟自己回宫,结果她被送入皇陵之后,他就不曾出现过,原本以为他是在计划着将自己救出去,所以她一直都在等,可是现在他却不见了,就连自己生下他的孩子都不曾见到他出现,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好了,你下去吧。”司徒萱沙哑的声音响起,她真的不敢想木姑姑去哪里,难道他抛下她们两母子离开皇宫了,她不相信,不可能的,木姑姑,不是,是东方翼,他是爱她,爱他们的孩子的,他不是一直想着夺回他的江山吗?怎么轻易的放弃掉她们呢,司徒萱的眼里满是泪水,滚落下来,滴落到地上,夜色中,显得异常凄凉。

她坚决不相信,他会就这么扔掉了她们,她要在这里等着他,他一定会回来,即使他要离开,也会带着她们母子二人一起离开,共同离开皇宫找一个世外桃源生活在一起。

这一夜,司徒萱的眼泪都不曾停止过,几乎眼泪流干……

次日一早,就在芳华送早膳来的时候,看着司徒萱的脸上的面皮忽然萎缩了起来,几乎看不原本的模样,整个人变得苍老了起来,呆呆傻傻的抱着刚生下的惺子一直坐在皇陵的门口,芳华心中一惊,不禁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揉了揉眼睛,这个女人真的是倾国倾城的司徒皇后,不可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娘,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芳华快速上去,慌恐的大叫起来。

司徒萱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眼光的焦线对齐了,无力的开口看着芳华,“发生什么事情?这么大呼小叫?”

“娘娘,你的脸怎么了?”芳华颤抖的手拿起边上的铜镜,缓缓地放在司徒萱的面前。

司徒萱失神的看着镜子中那有些面目全非的人,并没有任何多度的反应,只是一直傻笑,小心翼翼地抱起怀中的孩子,站了起来,将孩子递给了芳华,有气无力的说道:“惺子应该饿了,你抱下去找奶娘喂他,喂完了就立刻抱回来给我。”

在芳华接过孩子之后,司徒萱便转过身子,朝着边上的榻上走去,“我累了,想好好休息,别让任何人打扰我。”

她的心真的已经死了,她和他在一起整整八年,彼此的个性还算了解,有时候她也怀疑他不爱她,只是利用她罢了,但她一直自欺欺人的骗自已,他是爱自己的,但是这一次,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吗?将自己和孩子像垃圾一样丢掉吗?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可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这样?想着,她的心不停在滴血,整个人倒在榻上,将自己整个缩成一团,她真的感觉好难受好难受,这一刻,她真想死去,可是想着她刚出生的孩子,她必须要活下去。

忽然,整个皇陵响起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声,芳华赶紧将怀中的惺子抱了出去,她不明白主子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只是觉得主子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外加上刚刚生下孩子,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只是主子没有了引以为傲的美貌,即使她生下了皇子,皇上还会再看她一眼吗?

整个守在皇陵外的侍卫都听见这样的惨叫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冲进皇陵才看见司徒皇后,看着那面目全非的脸,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事情很快沸沸扬扬的传开来。

司徒萱一夜之间彻底毁容,很快传到了昭阳殿。

此时云静初正坐在桌子前,刚刚用完早膳,这时,杏儿便一脸惊慌的上来禀报道:“郡主,昨夜发生了一件好奇怪的事情。”

正准备离开餐桌的云静初站了起来,看着杏儿,淡淡的问道:“什么怪事?”

“禀郡主,刚刚在皇陵传出消息,说司徒皇后一夜之间彻底毁容,变得面目全非。”杏儿说着,想起那些人描述司徒皇后的样子,整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云静初听着,眼中微微诧异,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原本自己还打算亲自毁了那张不属于她的脸,没有想到她倒是自己先毁掉,而且她心中也大概能猜到司徒萱会这样的原因,相信是为了东方翼,她一定认为东方翼抛弃了她,所以才伤心欲绝。

“郡主?”杏儿看着云静初的神色不定,眼神幽暗,不由轻声的继续说道:“刚刚皇上已经派人前来请郡主了,问郡主现在还过不过去?”

云静初抬起头,知道宇文睿心中还有一丝不忍,不过这样的不忍,在她的身上可是一点都不曾有过,因为比起司徒萱对自己和司徒嫣的所作所为,这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她必须要讨回来,让她一无所有。

“去,现在就过去。”云静初摆手,周身的戾气,冷冽的开口,随后便迈开脚步。

杏儿恭敬的点了点头,虽然司徒皇后是夫人的女儿,但是夫人临终的时候让自己好好照顾郡主,所以她只会听郡主的话,想着,杏儿便立刻跟上了云静初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景德宫,雕花铜柱支起百蝶穿花的锦帐,丝穗珠缀,淡绿色明柔的薄丝,清幽致极。

德妃靠坐在软榻上,双手抱着暖炉,一身白色的宫装,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腰带,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小脸清丽优雅,一双黑眸看着暖炉,似乎在想这些什么。

昨天发生的事情,她都已经听说了,这个娴妃被押入天牢,不过,她却能清楚,这件事情暂时不会涉及到自己,但是现在她每一步还是要走的更加小心,尤其是在云静初的眼皮底下……

“娘娘,这是主子五百里加急送来的书信。”这时候,宫女巧心拿着一封信,恭敬的走了进来。

德妃一听这话,脸色微白,快速将手中的暖炉放下,将那封信展开,看着上面的文字,德妃的脸色变得深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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