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 威胁肯主任

“虽然只是暂时的替代者,但索拉仍然是你的御主!可你居然连御主都无法保护,我要你这个从者有什么用?而且,你竟然还敢一个人厚着脸皮、恬不知耻的回来!”

“……实在是非常抱歉……”迪卢木多无力地低着头,此时此刻,他那与生俱来的美貌充斥着悲痛的表情,说明他正在对索拉的失踪和自己的失职而感到懊悔。

“……恕我无礼,吾主……我和索拉夫人没有正式的契约关系,无法察觉到彼此的气息……”

“正因如此,你才更应该小心谨慎吧!”肯尼斯无情地大喝一声,打断了迪卢木多的辩白。

在通常的情况下,御主与从者经由契约联系在一起,只要有其中一方陷入危机,另一方就会藉由气息而感觉到。

但是这次的状况不一样,迪卢木多与索拉并没有按照契约魔术的规则来缔结正式的契约,就这样直接出战。

而且,迪卢木多对肯尼斯效忠的执着反而害了他,等到他结束战斗回到冬木中心大厦,索拉已经不见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索拉还活着,因为魔力是索拉提供的,支撑着迪卢木多现界与活动的魔力,依然源源不断地流入他的身体。

如果是其他从者,也许可以通过魔力供给的途径来感知她所在的大致方位。

但是很不幸的,因为肯尼斯在召唤从者的时候,改变了召唤术式,导致迪卢木多缔结的契约是契约者与魔力供应者分开的特殊契约,肯尼斯是他的契约者,而索拉则是他的魔力供应者,而他与魔力供应者的联系很微弱。

所以,迪卢木多只能推测索拉还活着,却不知道魔力究竟是从哪里输送过来的。

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在新都寻找只是徒劳无功的,最后,迪卢木多只好一个人回来。

“啊,啊,索拉……我果然不应该把令咒交给她的……魔术战斗对她来说,实在太困难了……”肯尼斯懊悔的说道。

迪卢木多自责的说道:“没有劝谏到底,在下迪卢木多也有责任。可是,索拉夫人之所以那样决断,也是因为她盼望着肯尼斯大人您能够东山再起。这样的话,请无论如何一定要……”

肯尼斯看着迪卢木多,眼神因为忌妒而昏暗,气呼呼的打断了迪卢木多的话:“你竟然还有脸说这种话!别装傻了,Lancer,一定是你从旁怂恿索拉的吧?”

迪卢木多愣了一下,知道肯尼斯误会了自己,赶忙解释:“什……属下绝不可能那么做……”

肯尼斯却是不屑的冷哼:“看来真的和传说一样,就算是对主君的未婚妻,还是难以克制地使用了魅惑。”

闻言,可以看到,迪卢木多低着头跪在地上,双肩正在激烈地颤抖。

“……吾主,请您收回那句话……”

“哼,被我说中了吗?忍受不住怒气吗?这么说你是打算朝我露出你凶恶的真面目了?”

肯尼斯陷入了奇怪的状态,继续对压抑着自身激动情绪的迪卢木多冷嘲热讽。

“你可终于露出马脚了。嘴上说着发誓效忠,不求回报,其实只是一头被情/欲驱使的野兽。摆出一脸骄傲的样子,还谈什么骑士道,你以为能骗得了我肯尼斯的双眼吗!?”

“肯尼斯大人……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了解?”

被效忠的主君如此误会和嘲讽,迪卢木多辩解的声音近乎哽咽。

“我只是……只是想要扞卫自己的荣誉!只是想要和您一起打一场荣耀的战争!吾主啊,为什么您就是不明白骑士的心!?”

“别说得好像真的一样,Servant(从者)!”肯尼斯冷酷无情的呵斥迪卢木多,无视他的倾诉。

此时此刻,他对迪卢木多的疑心与不满终于达到了极限,超过临界点。

“Servant,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靠着魔术才得以现身的影子!你所谓的荣誉与尊严也只是亡魂的呓语!你竟然还敢自不量力地对主人说教!”

“……”

看着传说中的英雄遭受侮辱而沉默的样子,肯尼斯感受到了施虐的喜悦。

紧接着,肯尼斯故意把自己再次获得的令咒推到迪卢木多的面前,大声嘲弄着:“如果觉得不甘心的话,就用你一直夸耀的荣耀来对抗抗我的令咒啊_哼,办不到吧?因为从者就是这样的傀儡啊。”

“……肯尼斯……大人……”面对狂笑不已的肯尼斯,迪卢木多什么都没反驳,仍然低垂着头,双肩颓然垂下,望着地面的双眸变得空洞,已经丧失了往日舞动双枪,力抗众位英雄的豪气。

就在肯尼斯享受着变/态的喜悦,迪卢木多心如死灰的时候,空空荡荡的厂房中,突然响起一声叹息。

“真是看不下去了,Lancer,我要是你,一定一枪捅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肯尼斯面色骤变,而迪卢木多则是下意识地具现出双枪,就要护在御主身前。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发现自己御主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匕首。

迪卢木多看见,在这场圣杯战争多出来的两个从者突然出现在肯尼斯身后,那个男性Saber正拿着锋利的匕首,抵着肯尼斯的脖子。

迪卢木多看了一眼便相信,只要轻轻一划,锋利的刀子就能轻而易举的割开肯尼斯的喉咙。

垂下眼眸,肯尼斯看了看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全身寒毛竖起,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迪卢木多握紧双枪,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冷声询问:“Saber,Assassin,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有点后悔,后悔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里放过了你的御主。”洛天幻用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漠然的瞥了一眼肯尼斯。

“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当时就该一枪崩了他。不过,这也是我的错,我想当然的以为他还有着传统贵族应有的风度和品行,没想到被现实打击后,会沦落成这样一个废物,正好应了那句老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萧冰离跟着说道:“说这么多干什么,忻,要动手的话,就直接动手吧。喂,Lancer,要不帮你在这里了结了这货,让你解脱怎么样?”

“不,千万不要,请你们不要这么做!”

迪卢木多惊慌失措,为了保护肯尼斯不受伤害,他甚至放下手中的双枪,委身恳求。

“他是我迪卢木多效忠的主君,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今生只会效忠他一个主君,如果你们真的要这么做,我会把你们视为仇敌。”

“别这么死板嘛。”洛天幻撇了撇嘴,拿着匕首,用匕首的刀刃在肯尼斯的脸上来回摩擦,让肯尼斯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

“生前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也该醒悟了吧?我送你一句古话,良禽择木而栖。你这样的人应该跟随更加英明的主君,你觉得那个亚瑟王怎么样?你是高洁的骑士,她是高洁的骑士王,这不是很好的主与臣吗?”

“不要再说了,那是对我的侮辱!”迪卢木多意志坚定,完全没有因为洛天幻的话而毫无动摇,愤怒的看着洛天幻。

“主君有错,臣子可以劝谏,可以悲伤,但绝不会背弃主君!”

萧冰离淡然的问道:“哪怕你生前的主君用阴谋陷害你,你也不后悔?”

“不后悔!”

“哪怕,你现在的御主命令你自杀?你也不后悔?”萧冰离继续询问

“这……”迪卢木多咬了咬牙,犹豫了片刻,依旧坚定不已:“不后悔!”

“愚蠢,愚不可及。”萧冰离感到无语,没想到迪卢木多会这么愚忠,难道真的沦落到那个境地才会后悔吗?

“嘛,虽然他是蠢了一点,但这就是真正的骑士道,这就是真正的骑士啊。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让人钦佩,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洛天幻叹息一声。

“骑士,骑士道……”

无趣的撇了撇嘴,萧冰离说道:“虽然我不是不能理解,但你要知道,时代不一样了,Lancer,现在的人可不会讲什么骑士道,这就是你和你的御主最大的分歧。对于你的效忠,他就是理解为让你完全听令于他,不得违背。而你呢,则是以骑士主君的标准要求着你的御主。要是能在一开始就说清楚这些,或许会好一些。不过嘛,以这货自负偏执的性格,恐怕也听不进你的话。对吧,肯主任?”

萧冰离说到最后,对洛天幻使了一个眼色,洛天幻立即会意,刀口一歪,割破了肯尼斯的表皮,吓得肯尼斯连声说道:“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洛天幻摇了摇头,说道:“我说啊,肯主任,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令咒只有三道?如果按照你的想法,为什么不用更多的令咒来抹去从者的思想,把从者完全变成任由你们操控的傀儡呢?我想,很多像你这样骄傲自负的魔术师都有同样的想法吧。”

“这……”肯尼斯当然想过这个问题,但他想不明白,所以没有得到答案。

“我来告诉你吧,死后能够变成英灵的人,不管生前是善人还是恶人,不管后世对他们如何评价,但他们生前都是一方豪杰,他们的器量和灵魂远比普通人要高的多,这样的存在,即使是沦为从者,也不是任由你这种人搓圆捏扁的。”

“他们不是傀儡,他们有着自己的思想,也有着自己的愿望和追求,他们是与御主并肩作战的战友。在历史上,每一个妄图把英灵们当做傀儡的御主,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从你把他们当做工具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的失败。”

洛天幻说了很长一段话,让肯尼斯脸色苍白,不知道是真的有所触动,还是受到了惊吓。

不过,洛天幻并不在乎肯尼斯的态度,他今夜来这里,只是为了给迪卢木多一个相对圆满的落幕。

“还有,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一句,Lancer对你的未婚妻绝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不管你信不信。”

“Saber,你……”迪卢木多欲言又止,他没想到洛天幻会帮自己说话,替自己解围。

“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突然,萧冰离说了一句让迪卢木多和肯尼斯都一头雾水的话。

不一会儿,他们听见外面传来了车声,迪卢木多回过头,剑眉向上皱去:“吾主,有别的入侵者。”

就如肯尼斯入侵爱因兹贝伦的据点一般,这次的入侵者,也根本没有掩饰自身气息,所以迪卢木多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就在他疑惑是谁特意来到这里的时候,洛天幻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别猜了,来这里的是亚瑟王,另一个Saber,她想要履行约定,进行一对一的骑士对决。”

闻言,肯尼斯瞳孔一缩,在他看来,获得剑鞘的阿尔托莉雅会对他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可他现在全身魔术回路尽数毁坏,自身除了令咒,想要调动魔力 完全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眼中闪过阴郁光彩,失去魔力,失去引以为傲的各种术法,他就成为了废人。

更何况,现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个在虎视眈眈的从者,让他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接着,洛天幻用匕首轻轻的刮着肯尼斯的脸,让肯尼斯全身寒毛竖起,面无表情的威胁道:“肯尼斯,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现在杀了你,让你彻底退场。要么,你用你的令咒对Lancer下令,让他和另一个Saber战斗,只要Lancer赢了,我就放了你。我给你十秒钟时间选择,十秒钟后没有答案,我就默认你选第一个……”

说完,不等洛天幻读秒,肯尼斯立刻给出了答案,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我选……我选第二个,但如果你反悔了……”

“你是傻X吗?”洛天幻鄙视地看着肯尼斯。

“这场战斗注定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如果另一个Saber活着,你就没然后了。如果Lancer活着,我绝对会放了你,放心,我这个人说话算话。”

“Saber,你……”迪卢木多意味深长的看着洛天幻,目光很是复杂,没想到洛天幻来这里威胁肯尼斯,只是为了能让他与阿尔托莉雅完成约定的对决。

“好了,别废话,快下令。”

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肯尼斯惋惜地抚摸着刚到手没几个小时的令咒,以Lancer之主的身份,发出了最后一次的命令。

“以令咒下令,Lancer,去与外面的Saber决斗吧,并将胜利带回来!”

“遵命,我的主人!”在被召唤出来之后,迪卢木多这是第一次以自己的意志全盘接受了这道令咒的命令。

“Saber,感激不尽!”冲着洛天幻躬身道谢,迪卢木多手持双枪,快速的冲了过去,斗志昂扬,立即在废弃的工厂外面见到了阿尔托莉雅和爱丽丝菲尔。

迪卢木多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先与阿尔托莉雅交谈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在身化英灵时遇到和自己一样遵守骑士道的人,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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