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他,出局了?

他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冷冷一笑,继续自己的穿着。

沈陌伶一声惊呼,急忙放开贺言喻,拽过被单围在身上,低下头不言语。

沈志诚气坏了,贺言喻和自己的大女儿先斩后奏,领了结婚证也就罢了,可现在却和小女儿滚了床单,欺人太甚!

颤抖的手指着贺言喻,“你,你这个畜生!”

孙丽华躲在丈夫后面,刚要拿衣服给女儿穿上,沈陌亿突然冲上去,一拳打在贺言喻的脸上,再要扑上去打时,沈陌伶不顾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扑上去挡住他,“哥,不许你打言喻哥。”

沈陌亿的气愤不亚于沈志诚,他的父亲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带给两家人痛楚;没想到自己的姐妹也会爱上同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也在做着和父亲一样的事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而自己的妹妹,也太让人失望了!

“啪”地一声,大手毫不留情地挥下,沈陌伶的脸上出现重重的手指印,伴随着巴掌落在她耳中的是他狠狠地臭骂,“下贱!”

贺言喻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闹剧,抬手蹭一下嘴角,蹭去流出的血迹。沈陌亿够狠的了,自己是宿醉导致的反应慢半拍,才被他打中。

后退一步,做好防御的准备,这一下,看在他不知情的份上,可以原谅,若还敢动手,一定奉陪到底!

暴怒的沈陌亿被拦了下来,沈陌伶趴在妈妈怀里呜呜哭,问什么都不说。

自己儿子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贺耀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是安晓敏机灵,看儿子的态度,一点没有认错的意思,说明他也是着了道。

沈陌伶对自家儿子的心思,她看得分明,奈何神女有意,襄王无情,自己的儿媳妇是蓝心,沈陌伶注定是炮灰。

“言喻,喝多了给你老婆电话嘛,怎么能麻烦亲家妹妹照顾呢?你这孩子,也太不注意了。快点和亲家妹妹道歉,你是她姐夫,她会原谅你的。”

沈陌伶的哭声戛然而止,安晓敏的处理方法竟然是道歉了事,那怎么行?

偷偷掐了妈妈一把,孙丽华急忙看向沈志诚,“我们伶伶吃了这么大亏,不能就这么算了!”

贺言喻昏昏沉沉的脑子,已经彻底清醒过来,自己好不容易喝酒乱性一把,乱的还是自己的小姨子。

看这架势,是要逼婚的节奏!

全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他忽而一笑,邪肆无比,“我贺言喻只说一句,你们听好了,我昨天在酒吧喝酒,醒来就在这里了,至于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一慨不知。”

他整整衣领,倨傲的态度明显,“既然大家都在,也不用一一通知了,我和蓝,我和沈陌佳已经领证了,找个日子坐下来,大家商量个日子举行婚礼。失陪了。”

贺言喻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扬长而去。

他现在的头脑乱哄哄的,沈家的事情,在S市上层圈子里不是秘密,贺家与沈家交好,更是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因为生不出儿子,太太被迫离婚成了小妾,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妹妹成了沈太太,而沈陌佳就是那个养在外面得不到重视的女儿。

这么畸形的家庭关系,造就她坚韧不拔的性格,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她才更不能容忍背叛!

贺言喻虽然言辞犀利地拒绝承认发生过的事情,但真的有没有发生什么,他心里一点底没有,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沈陌伶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证实他的判断没有错,但他们毕竟在一张床-上醒来,还是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好说不好听啊。

还有蓝心,那个小女人,沈家人和爸爸妈妈都来了,她作为另一个女主角,一直没有现身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还不知道?不不不,贺言喻不会做这种根本不可能的假设,天刚亮,人就到齐了,说明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而她,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

这么平静让他很是不安,海面起风浪之前,都会异常宁静,伴随着风起云涌,暴风雨就会来临,表象的平静就会被打破,继而发起的就是冲天巨浪,是要把一切都毁之的灾难!

他和蓝心之间,会不会也……

他不敢想下去了,手机又响起来,他不敢接,也不敢看是谁打来的,别人他不怕,反正自己又没有真的做错什么。

可蓝心就不同了,她能原谅自己的一夜未归吗?

沈陌伶那个该死的女人,能把她和蓝心的对话录下来,那他们昨晚在一起的照片肯定也被拍下来了,一定会发给蓝心。

蓝心,他的新婚妻子,会不会误会啊?不,不是误会,会不会相信啊?

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走掉,自然也不会相信我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贺言喻和沈陌佳不一样,凡事喜欢往好里想,什么事只要努力,没有办不成功的。

所以,当他没有看见蓝心出现时,想当然地屏蔽掉最坏的结果,单方面认为她不知道这件事。

而这件事的起因是蓝心隐瞒了她的身份,其实她把话早点说开了,他即使生气,也不会不理她啊?可她怎么就能一直瞒下去呢?

自己也是鬼迷心窍了,这么就一根筋儿的相信沈陌伶了?明知道她没好心,还把自己送过去了,真是该死!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股难闻的酒味直串鼻子,让他恶心透了9是回去换身衣服,和老婆好好解释解释,日子还要过下去的啊。

想通了的贺言喻不再纠结,心情放松地回到家里,看见蓝心好整以暇的坐在餐桌上,他准备好的鲜花依然摆在餐桌中央,牛排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好的,已经没有了热气。

醒好的红酒静静地躺在醒酒器里,沈陌佳看他回来了,淡淡地打招呼,“回来了,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我煎了牛排,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沈陌佳很平静,完全不像一个人度过新婚夜的新嫁娘,面对夜不归宿的老公,一句质问都没有。

那副神情,好像路人一样。

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一时看不出来。

路人?这个词在他脑子里出现,久久不能散去,他有一瞬间的惧怕,刚才的轻松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蓝心,他的新婚妻子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冷声质问他去了哪里,他想解释,都张不开嘴。

躺在浴缸里时,他才发现哪里不对劲儿了,手盆架上的漱口杯只有一个,浴架上的毛巾只有一条,进来前拿睡衣的时候,衣柜里好像空了不少。

贺言喻的脑子里滑过一个很不好的念头,急忙跳起来,顾不得擦拭身上的水珠,围着浴巾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打开衣柜一看,果然没有了她的衣服。

衣柜里整整齐齐都是自己的衣服,从浅到深,依次排列,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蓝心是什么意思?她想干什么?

梳妆台上属于她的化妆品没有了,窗户上悬挂的贝壳风铃也没有了,床头柜上那张他们拥吻在一起的照片也不见了。

属于她的物品统统不见了,他呆呆地走出来,房门玄关处一个皮箱赫然立在那里,而他刚才进来的时候,竟然没有看见。

沙哑的嗓子说不出话来,明明不是他的错,他也准备原谅她了,怎么却一副分手的状态。

他,出局了?

他贺言喻也是骄傲的人,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声下气地祈求她留下。

沈陌佳拉上了窗帘,屋子里漆黑一片,漂亮的蜡烛点燃了,那静静燃烧的火焰温暖而美好,散发出来的热量传递给每一个人。

可他们,好像没有感受到这份热情,也没有感受到快乐,那昏黄的烛火,只照耀到它周围的一隅,再远一点,就不起作用了。

房间暗沉下来,像他们的心,暗淡无光。

沈陌佳倒了两杯红酒,姿态优雅的举起来,露出标准的微笑,“言喻,第一次见面是我不对,作弄了你,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我夜不归宿的早晨,准备一桌丰盛的餐点,还点上浪漫的烛火,只为了和我道歉?

既然只是道歉,那门口的行李是怎么回事儿?

贺言喻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仔细端详面前的女人,明明昨天还熟悉无比的人,今天却陌生得可怕。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已经原谅我了,干杯。”

此时的沈陌佳,身上那种大大咧咧的脾性收起来,完全就是受过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让人欣喜,也让人......不安。

而这种不安随着她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时,愈加强烈起来,“......老婆,你慢点喝,大早上喝多了难受。”

沈陌佳笑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言喻,我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家庭,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一个畸形的家庭关系,带给我的,是不同于正常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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