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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生死一念(1)

不管这个女人是有名有姓,还是无名无姓,白落裳其实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始终只有一件事。

白落裳盯住丫头那种依瞎能辨出五官的脸,他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对于想要知道的答案,他向来很有耐性去寻找,“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不问你是谁,我问另外一个问题,你为何会使用沧蚕化茧?”

丫头白着脸,用手捂住嘴,慌张道:“这个我不能说,绝不能说。”

“无论如何也不打算说?”

“不说。”

“我真见过像你这么固执的女人。”白落裳叹道,“又固执,又讨厌。”

“不要再问我了!”丫头提着嗓子气势汹汹的喊道,然而心里却是一片冰冷。她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人并不会带给她希望。

白落裳的态度很明确,他就是见死不救。无论别人如何苦求,他也不打算心软,因为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他更不会心软。

这样的认知,令丫头不敢再看白落裳的脸。

秋离凤勾着丫头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向白落裳,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你可知道你眼前这人是谁?”

丫头吃力道:“盗王之王,白落裳。”

“那你知不知道盗王之王白落裳又是谁?”

丫头痛苦的望着白落裳,忽然答不出话来。

对啊,她知道眼前这人是白落裳,可白落裳又是谁?

除了那些江湖传闻,她根本一点也不认识白落裳这个人。

秋离凤又在她耳边,残忍的讽刺道:“你以为这位白公子会是一个有恻隐之心的人?别忘了,并非人人都是海纳百川而不较的,更何况你是要取他性命。”

丫头浑身不受控制的抖了下。

秋离凤继续道:“难道你没听说过‘物以类聚’四个字?”

丫头微微的侧了下头,怔怔的望着眼前这张拥有绝色容貌的脸,浑身僵硬的像是变成了石头。

秋离凤的手还死死的掐住丫头的下巴,又把她的脸掰向白落裳,一字一字道:“这个人原本和我就是一样的人,我们原本就是一种人。”

丫头盯住白落裳的眼睛,怔怔的,好像没有听懂秋离凤的话。

秋离凤继续在她耳边,冷冷道:“你居然还指望他能够出手相救,真蠢!”

说道这里,秋离凤忍不住又笑了两声,手上的劲又加重了些。

只见丫头的下巴已经被血染得通红,那块皮肤好像都快被秋离凤整个掐掉。

白落裳瞧着不忍,他想要出声劝住,可是想了想,又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头不动声色的别向一边。

他虽然不愿意再去看,可他还是不能不能听秋离凤继续说着:“他就是一个伪君子,难道你不知道?”

丫头惨白着一张脸,痛苦道:“我们是来取他性命的,他若是要……要取我们性命,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可是你也害了他,他如果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那他、他能和你不生间隙?”

“生间隙又如何?我们只不过是同类人。”秋离凤用力掐住丫头的下巴,指甲一嵌入皮肉,可是他一点也没有要松手的样子,他狠狠的瞪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若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他不过也是一个冷清冷心的人。”

丫头的眼睛里漫出一层死气,几乎就在这一刻,她已经看到了死路。但她还是在摇头,她这这个时候只能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白落裳会是一个有恻隐之心的人,绝不是一个残忍又无情的人。她认定了白落裳不会和秋离凤是同类人,她固执的认为,白落裳并不会真的害他们的性命。

“他、他绝不是你这样的人!”丫头把自己的嘴皮都咬出了血。

“我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什么样的人?”秋离凤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指甲已经掐进肉里。眼神里有残忍,也有一丝可怜。他在可怜这个女人,这个固执的女人。

血,染红了丫头的下巴,也染红了秋离凤的指甲。

秋离凤没有撒手,即便血染红了他的眼睛,他也不打算松手,他还在残忍的说着:“他不会动手杀你,更不会出手救你。”

丫头由于惊恐和绝望,两眼已经泛出死亡的光芒,两只手狠狠的抓住自己的衣服,盯住白落裳的眼睛,“他决不是你口中所说那样的人,决不是!”

这种信心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拿来的。

秋离凤瞧着女人漆黑惨淡的脸,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恶心的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人丢出去,“是与不是,你都赌不起。”

丫头浑身僵硬。

白落裳微微抬着下巴,不动声色的望着两人,目光坦然,始终没有说一个字,更没有阻止秋离凤。然而他眉眼间却没有丝毫无邪,气息也太干净。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和秋离凤一样残忍?

丫头几乎以为白落裳的为人就和他的外表看起来那样干净,她连秋离凤所说的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她根本不会相信白落裳会像秋离凤所说那般,她相信白落裳并不会借人之手杀害他们。

丫头咬着唇,她身在冥谷多年,多年黑暗而空洞的生活,已经让她习惯了绝望和残忍。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奇怪的对白落裳抱着希望,她并非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却在这一刻希望活下去。

白落裳被丫头既期盼又信任的眼神瞧得心里不安,渐渐涌上了一股愧疚,想了很久才温和地道:“这样吧,若是你愿意告诉我,你跟倚花阁是什么关系,我可以请秋大公子……”

“公子真是一个固执的人。”丫头打断白落裳话的话,绝望的笑了一声。

“即便作为活命的交换条件,你也不肯把说话告诉我?”白落裳有些无奈的看着丫头。

“我只不过是无话可说而已。”丫头失望的笑了起来,她笑白落裳的残酷,也笑自己的愚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白落裳抱有希望,她从未认识过这个人,她对这个人的了解全部来自于传闻。而传闻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最不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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