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外面找了别的狗子
这个点郇弈已经睡下了，他推了几部过去，还嘱咐：“我马上转场，可能微信联系我不太方便，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吧。”
“晚安。”他想了想，又发了个自己的睡觉表情包。
傅子路的脚步顿住了，出声提醒：“曼姐来了。”
苏玟忙把手机收好，立马调整出一脸倦容，睡眼惺忪地喊了声赵曼：“曼姐。”喊完他还扭头打了个呵欠，一副可怜样。
赵曼无奈，心疼地拎着孝回去收拾好监督他睡了。
等到郇弈一大早起来看到消息的时候，苏玟已经进入拍摄了，两人倒着时差，聊天记录断断续续，但好在始终有来有往。郇弈自身也不轻松，公司很看重他这次的角色，特地给他安排了专门的表演培训，再加上还有别的工作，整个人跟陀螺似的转。
苏玟换到了偏僻的山区拍摄，有时候连短信都得好半天才能发送出去，在他看着回复郇弈的短信又一次发送失败的时候，索性回拨了电话。
郇弈正在看苏玟推荐的电影，正到紧张压抑的时候，骤然被苏玟一个电话吓到。他接起来：“忙完了？”
这语气实在是过于熟稔亲昵，苏玟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没能察觉出来，于是笑：“嗯，今天收工早。”其实也已经不早，马上都晚八点了。
两人聊了下工作，他那边信号不好，说话老断断续续的，郇弈听得不太真切：“我刚刚没听清你说什么。”
“你等等。”苏玟一边应着一边捏了块儿傅子路给他准备的枣糕往外走。
赵曼瞧见喝他：“你出去干嘛？”
“打个电话！就一会儿！”
傅子路闻言还有些担忧：“玟玟这段时间经常抱着手机，不会是偷偷谈恋爱了吧？”
赵曼轻哼一声：“他脑子里还差根和女孩谈情说爱的弦呢，联系的不是洛霄就是郇弈。”
因为这里实在太过偏僻，附近连住宿的酒店都没有，全体成员都借助在农家里。在这些地方连电视都没有普及，更别说装上WiFi了。屋子里还仿佛安了*似的，非得要走到乡间田坎上才能有好点儿的信号。
此时已经是深冬，苏玟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寒风有些凛冽，他颤着音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还有心思开玩笑：“网瘾少年们都该来这里体验一下。”
郇弈顺口答：“也没阻碍你四处找信号。”
苏玟：“那还不是因为你……”话语窜得太快，说到这里才过脑，他忙止住了，故意道：“你不乐意？那我回去继续与世隔绝了。”
“回去吧，我都能听到你那儿的风声，别在外边吹感冒了。”郇弈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不是不乐意。”
苏玟“噗嗤”笑出声：“逗你玩的，这天气是有点儿冷。”
苏玟被郇弈催促着往回走，两人随便聊着天，少年人可能多多少少都有些话痨，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小事情，拉着酗伴都能说得津津有味。快到门口的时候信号又开始不好了，苏玟主动说：“那我就先挂了，你早些休息。”
“好，”郇弈答，“晚安。”
苏玟笑着：“晚安。”两人说完这话后都没挂电话，苏玟迟疑着说：“我真挂了。”
“嗯。”
他挂了电话才看到何洛霄给他发的短信：“你个负心汉！不回我短信就算了！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都在通话中！坦白说你是不是在外边找了别的狗子！”
苏玟的手都冻僵了，正哆嗦着打字，何洛霄的电话又拨了过来：“哟呵，终于不占线了？”
苏玟：“给你留的专线。”
何洛霄故意酸：“得了吧，我还是好好在冷宫待着，不和莺莺燕燕们争宠了。”
“你还行不行了，怨妇还演上瘾了。”
何洛霄收起阴阳怪气：“那还不是你都不关心关心我，我明天就进组了。”
“明天？”苏玟有些诧异，他都没细算日子，竟然过得这么快……那郇弈不也明天进组？
信号不知道怎的变差了，何洛霄的话断断续续的：“对呀……我……”苏玟无奈，扬高语调试图和何洛霄沟通，最后索性放弃了：“我真的听不见，挂了挂了。”
偏偏最后一句被何洛霄听清了：“行吧，你那边条件也太艰苦了，早点儿休息，争取早日刑满释放！”
“去你的吧。”苏玟笑着挂了电话，看着通话记录上郇弈的名字，给他发了条短信：“你明天进组吧？洛霄应该和你一块儿，你有事可以问问他，他有经验些。”
傅子路催促苏玟赶紧进屋，他摆摆手示意知道了。不一会儿郇弈回复了：“好的，你注意身体。”
苏玟这才抓着手机跑回屋子，屋里比外边暖得多，他后知后觉察觉出一丝幽冷的寒气，忙原地小跑取暖。傅子路道：“去泡个热水脚吧，别感冒了，晚上少跑出去。”
正巧赵曼走出来，没好气地说：“他恐怕是嫌白天在剧组吹的风不够多。”
苏玟立马认错：“我错了曼姐，我马上去泡脚！不会感冒的！”
郇弈不是第一次进组，他的经纪人不止带他一个，只派了助理跟着他。好在男主是同一个公司的，也算有个照料。这一个月里他观摩了不少警匪片，也在公司安排的课上学到很多，拍摄还算顺利。
连一向少言寡语的郭导都难得称赞了一下：“还不错。”
一旁的何洛霄忙眼巴巴地道：“郭导，我呢我呢？”他在电影里的角色是个装疯卖傻的富二代，表面上和匪徒方保持良好关系、暗地里和警方合作，胡说八道特别在行，电影中的喜剧成分基本都压在他身上了。
“你那不是演，”郭导诚恳道，“七分本色出演。”
何洛霄：“……”他为人爽快好说话，在剧组里混得很开，和苏玟是一路货色，都挺讨人喜欢的。郁闷一嗅儿的何洛霄振作起来：“那还感谢编剧姐姐为我量身定做了这角色，也多亏郭导您会选角。”
郭导摆手让他少拍马屁，何洛霄便跑到一旁找别人玩去了。
郇弈不是很愿意把自己的大量的时间都花在交友上，他更宁愿回自己房间看看书、给苏玟发个信息。他毕竟是个新人，虽然导演会讲戏，但是总有些把握不太好的，他便会请教一下苏玟。每次苏玟都十分乐意打回电话和他聊一聊，互道一句晚安又过去一天。
郇弈目前对这种状态十分满意，毕竟感情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
倒是胡良打电话说了他好几次：“进组一大目的就是为了拓展朋友圈，你每次一拍完戏就缩回去酒店怎么能交到朋友？不了解你的人还会以为你自命清高、不想搭理人呢。”
郇弈不置可否，直到他的戏份快杀青才勉强和剧组里的人混了个脸熟，见面能打个招呼那种关系。明天就是他的最后一场戏，胡良听闻郭导当众表扬了郇弈，特地从公司跑来探班。
作为明星经纪人需要打点的东西很多，最重要的是教会明星在这圈子里的生存规则。因为剧组还没有正式杀青、郇弈又是个新人，自然不可能专门为他准备一场杀青宴，胡良带着郇弈去感谢了剧组的前辈，郇弈戏外颇有几分面瘫，很难扯出生动的讨好表情，好在态度诚恳不让人觉得傲慢。
胡良拉着他去和何洛霄道别，路上还教训：“你们同辈之间更是要搞好关系，以后合作的机会不会少，能给自己多留一条路最好。”郇弈不语，琢磨着今天已经有点儿晚了，按习惯应该给苏玟发消息了。
剧组有夜戏，何洛霄裹着棉衣在一边打电话，笑得容光满面。郇弈拉住了胡良：“他在打电话，别过去吧。”
“这圈子里谁都是人精，”胡良说，“你要做的就是在不打断他的情况下让他看到你，你在一边等他，他就会主动放下电话了。”
郇弈：“……”胡良刚说完，何洛霄也察觉到也有人靠近，捂着听筒喊了句：“有什么事吗？”
倒是没挂电话，郇弈扭头看胡良。胡良笑笑：“没急事，你先打电话。”
何洛霄又说了一会儿，讲电话途中还冲郇弈二人抱歉地笑了笑，似乎有点儿舍不得挂断。郇弈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但何洛霄脸上的表情他很熟悉，何洛霄和苏玟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
电话那头的人是苏玟——郇弈笃定。
他掏出手机看了下，苏玟不久前回复了他消息，他漏看了。苏玟还补充了句：“告诉你个好消息！”
他正想问什么好消息，胡良不满地说：“把手机收好，尤其是在公众活动的时候，最好不要让媒体拍到你在玩手机。”郇弈将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沉默地收了起来。虽然他厌烦管教，但毕竟自己合约在身，上面条款表明着“遵从经纪人指导”。
好在何洛霄没一会儿就举着电话过来了：“郇弈，苏玟的电话，让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