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叶凡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江雨墨,再看看林希晨,对方正无所谓的看着她们二人,犹豫一下,她轻轻点了点头,不过是一起喝杯酒,并不代表什么,而且江雨墨也说了,只是三个陌生人一起,和之前的感情无关,明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可以再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吧。
江雨墨先回大厅,林希晨和叶凡一前一后离开,各自取了自己的车,叶凡把车开到酒店的最前面,看到林希晨的车远远的停在前面,犹豫一下,跟在林希晨车后慢慢的开着,路上行人不多,天色不好,秋天在这儿,一直以来是冷得很迅速,似乎才刚刚看到秋高气爽,却已经就有了冬天的味道。
林希晨并不回头,只通过后视镜看着叶凡的车安静的跟在自己后面,他选了一家餐厅停下,然后直接上了二楼,找了一个单间,坐下,靠在椅背上,取出烟,点上,安静的抽着,听着叶凡的声音在外面温柔的响起,询问服务生刚刚上来的那位先生在哪个房间,然后在门前似乎是迟疑了一下,轻轻推门进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并不理会她的林希晨,他在抽烟,眼睛漠然的看着外面,不说话,就好像没有看到她。
看她坐下,林希晨拿出手机和江雨墨联系,语气才变得温和起来,和刚刚的冷若冰霜完全不同,这让叶凡有些小小的嫉妒,但是,她立刻警告自己,是自己要离开的,现在没有权利去计较林希晨怎样,她的行为是够伟大的吧,可对林希晨来说,却是致命的伤害和自私。
“雨墨说她一会就到,让我和你稍微等一会。”林希晨按灭了烟,慢慢的说,“我们这样单独相处似乎是不太合适,对吗?”
叶凡想了想,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坐着,她想不出如何回答,所以,决定不说话,他说什么,再难听的话也听着。
“鲁瑞好吗?”林希晨似乎也看出了叶凡的难堪,好像不打算再继续挖苦下去,转而问,“我有好长时间没见他了,听说,他和你一起借调到了重案组?”
“是的,他现在在重案组。”叶凡轻声说,“不过,仍然是以后勤事务为主,他有恐血症,又没真的经历过和罪犯真正意义的上面对面,所以,我仍然让他负责最终报告的整理。”
林希晨笑了笑,有些落寞的说:“好,很好,你真是一个宽容大度而且细心体贴的女人,懂得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我该表示感谢的是不是,你的牺牲终于让我们各自都恢复了正常生活,好吧,今天这顿酒我来请,我以此好好谢谢你的舍得和成全。”
叶凡不说话,低着头,脑子里有些反应迟钝,她对林希晨怎么可以这样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怎么可以这样就会受伤?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可以让她既甜蜜又痛苦?
林希晨不再说话,叫了服务生过来,点了菜,还有酒,江雨墨还没有过来,两个人在等待的时间里觉得时间漫长的吓人,一分钟好像一年那么长。
“雨墨真是够麻烦的。”林希晨嘟囔了一声,先倒了酒,看了看叶凡,客气的说,“你自己来,还是我绅士些?”
叶凡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抬起头来,她想,好吧,就当是对着空气说话,就好像每晚的梦,再怎么不堪也有醒来的时候,就当现在是在梦中吧,受伤也是一种甜蜜的感觉。她也微微笑了笑,笑容在微显苍白的脸色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柔弱,惹人怜惜。
“我想她一定会迟些才过来。”她的语气听来很温和,微微有些许颤音,好像很怕冷,是真的冷,她正好背对着窗户,窗户没关,吹得她后背凉凉的,她的体质似乎总是不太好,这一段不知怎么了,总是觉得累,好像做了很多事情般,“她是好心吧,期望着在她来之前,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缓和些。”
林希晨冷冷的一笑,说:“你以为我们之间不够缓和吗?从普通朋友角度讲,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足够的礼貌和客气,毕竟我们已经不是恋人,虽然没有太多人知道我们已经离婚的事。谢谢你那么快就把离婚协议书寄回来。”
叶凡的心一紧,面上有笑容有些仓促。
“你的伤好了吗?”林希晨很是漫不经心的问,端起酒杯慢慢喝了口,“当时伤得很重吧,医生说整个后背全是,头上也有。”
叶凡苦笑了一下,“还好,手术中有麻醉,恢复的时候有些辛苦,有一段时间差点不会平躺着休息,现在已经没事,头上的伤也已经痊愈,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还要谢谢你当时帮我找的医生。”
“不用谢,当时你对来我说,仍然是我妻子,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我只是出于礼貌问问,我想有龙天辉在,照顾的一定不会比我差。”林希晨笑了笑,再喝一口,手似乎有些轻轻颤抖。
犹豫一下,叶凡才慢慢的说:“当时只有我自己,龙天辉在帮我照顾我大哥,对了,谢谢你帮我大哥找的特护,如果只有龙天辉,大哥很难那么快恢复,特护毕竟技术专业些。我只是背部受伤,其他事情不妨碍,而且,”叶凡顿了顿,语速稍快的说,“毕竟男女有别,当时不敢穿内衣,只能穿肥大些的纯绵衣服,他在,也不方便,除了换药时,我一般在家。”
林希晨顿了顿,看着叶凡有些为难的对他说:“我可以把窗户关上吗?我好像挺怕冷,这段时间可能没休息好,事情多些,身体不太好。如果你觉得热,我会留些空。”
“不用,关上吧。”林希晨看着叶凡,听她商量的语气,语气中微微有些小心的为难,立刻快速的说,“我没事,这房间本身温度就不高。”
叶凡站起身去关窗,背影看来竟然那般无助,她在林希晨面前就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她想拿出身为警察时的那怕十分之一的勇气也好,可,除了柔弱,她什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