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迟到的悔恨
发泄了一夜叶箫声冷静了下来。雪芙蓉走了,一直没有回来,她不是在赌气,是他把她赶走的。叶箫声看见哭泣不止的儿子心如刀绞。从此他们爷俩就得相依为命,再也不会有人给洗衣做饭,问寒问暖了。
叶箫声问儿子道:“叶春,你恨你娘不?”
叶春睁开泪汪汪的眼睛说道“我为什么要恨我娘?我恨你”
叶春现在心态平和多了,问道:“你为什么要恨我呀!”
“有人欺负我娘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你还算个男人嘛?”
“有人欺负你娘?谁这么大胆?”
“就是你那把兄弟呗”
“李辰生?”
“除了他还有谁?”
“这是哪一天的事?”
“就是你回来最晚的那一天”
“那他把你娘怎么着了?”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回来时听见屋里有厮打声和娘的哭骂声。我喊了娘,李辰生便跑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个白色的东西,匆忙中把我也撞到了。”
叶箫声打了儿子一巴掌,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娘不让我告诉你”
“为什么?”
“告诉你怕你多心”
“我怎么会多心呢?”
1“娘说了这种事情说不清楚,还是别说了”
叶箫声听了很后悔,李辰生拎的那个白东西是什么呢?哦!他终于想明白了,是雪狐皮,那雪芙蓉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便说道:“那雪狐皮不是锁在你娘的柜子里了吗?”
“我娘为了防潮翻出来挂在墙上晾着来着”
叶箫声终于大彻大悟了,双拳一下子擂在头上,说道:“哎!我好浑,我好蠢呐,走,叶春”
“干什么去呀爹”
“找你娘去”叶春跟着爹出来找了半天,没看见雪芙蓉的一点踪影,问了很多人都说没看见,可也是,雪芙蓉是雨夜出走的,怎么会有人看见呢?爷俩不得不坐下来商议,
“叶春你说你娘能去哪儿呢?”
“也许去了芙蓉渡我舅舅那儿”
此刻叶箫声不好意思去,如果雪芙蓉在那儿他就放心了。其实他这个人好面子,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死要面子,也不怪把事情搞得这么僵。
叶箫声道:“咱们先到别处去看看”
“怎么了爹?为啥不去芙蓉渡啊?”
“你娘在哪儿咱就不急了,就怕不在那儿,也许在别处等着咱们去找他呐”
叶箫声根据李辰生多次骚扰雪芙蓉的行为上判断,说不定雪芙蓉独自在外时会不会遭 李辰生伏击和挟持?那肯定好不了,叶箫声全无昨天那个态度才想起为雪芙蓉安危而耽心。他持着猎杈带着儿子气势汹汹地上李家要人,吓得李辰生继父李延嗣和生母候一娘面如土色,他们知道叶箫声的厉害。
当他们了解到这爷俩的来意后。侯一娘说道:“箫声啊,李辰生对不起你们这我知道,可是你们也把他关进了牢里,还没出来呢,能把芙蓉姑娘怎么着啊?”
叶箫声道:“他出来了,去过我们家,只是没让我碰见”
李延嗣骂李辰生没出息,净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让叶箫声在李家翻了个遍,连雪芙蓉的影子都没有,看来李延嗣夫妇并没有撒谎。
叶箫声无奈硬着头皮也的去芙蓉渡了。他在心里做好了准备,雪融江的挖苦,雪芙蓉怨言无论多么尖钻刻薄,无论多么刺耳难听,她告诫自己耐心地听下去,不能使性子。他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到了芙蓉渡能见到雪芙蓉。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只见到雪融江一人。
雪融江听说姐姐失踪了,狠狠地瞪了叶箫声一眼,说道:“咋样?心里好受了吧!”
“融江,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等找到了你姐的时候你怎么着我都行”
雪融江并没有搭理他,二话没说领着他们爷俩出去找人。他们一直找到太阳偏西终于在江边发现了一点儿线索,江岸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可是有一块草地上的花草被人踏平,而且还是新的脚印,脚印不大,不是女人的就是孝子的,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满了叶箫声的心头,他不敢那么想,可是根据他的判断很可能发生了可怕的事情,雪融江也有同感。是凡跳江自尽的人,内心很矛盾。不想死但没有活路,不得不在江边徘徊,因而花草被踏平。忽然叶春在江边捡到了一只鞋,这正是平时娘穿的那只鞋,雪芙蓉投江自尽是毋庸置疑啦。
雪融江一把揪住叶箫声吼道:“是不是你逼我姐姐了?今天你必须告诉我”
叶箫声羞愧地低下了头,说道:“融江,我也不曾想道你姐会走这一步”
雪融江吼道:“你不逼她她能走这一步吗?”
雪融江气得夺过叶箫声猎杈说道:“今天我杀了你,为我姐报仇”
“融江,我理解你的心情,杀了我吧,我不怨你,我干了蠢事,害了你姐姐,再也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了,我对不起你姐姐”
雪融江气得浑身战栗,端着杈逼近叶箫声。叶箫声闭起了眼睛,挺起胸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等待着那一刻。其实十个雪融江也不一定能杀得了一个叶箫声,只因叶箫声甘愿受死,仿佛只有雪融江杀了他才能赎回自己对雪芙蓉犯下的罪过。
叶春忽然跪在雪融江面前哭道:“舅舅,你饶了我爹吧,娘没了,如果爹再没了,还谁再管我呀?”
雪融江扔掉了猎杈,抱起了叶春,甥舅哭做一团。
叶箫声后悔自己冤枉了雪芙蓉。她那么向他表白,向他解释,他竟一句也听不进去,而对别人散布的谣言却深信不疑。
还记得昨天夜里雪芙蓉说过的两句话“李辰生打我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好害怕”“他那个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呀,你可千万别把我推给他呀!”而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正应了这两句话吗?
雪芙蓉醒来,以为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了,成为人们所说的孤魂野鬼了。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肉,还有痛感,难道我还活着?是谁救了我?救我干什么?我不会感谢他的,只能恨他。她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床被子中,她惊慌起来,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同在这一床被中也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雪芙蓉骤觉被针刺了一下,浑身战栗。是什么人和我同床共寝?是一个男人,是追求她多日未果的那个男人。在她眼里这个男人是一堆爬满驱虫的腐肉,令人恶心。可是这个男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投江自尽?如果用刀剑之类的利器结束自己的生命死得该有多干净,也就不会受到今日之辱了,从今以后活着和死了一样,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干净了。恨不得一头撞死,但是她也知道,陷进这样的淫窝任何寻死的举措都是徒劳的。她心里坚定了一个信念,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绝食是最有效的。开始两天,也没有人理会她,只是看得很紧。李辰生认为,大凡女子都这样,一开始哭哭啼啼,寻死觅活,过了几天闹够了,顺过架了,也就那么着了,可是雪芙蓉大大出乎李辰生的预料,一开始她就没闹。她知道,闹也没用,李辰生也着实高兴了一阵,认为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怎么着她也得认了,不吃不喝属于心里有火,暂不进食这是自然的,可是已经过了四五天了,雪芙蓉仍水米未进,李辰生这才慌了神,请来几位巧舌妇,轮番哄劝,雪芙蓉不为所动。就像出土的木乃伊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似这样再过两天就要出人命了。要是换了别人,出人命李辰生不怕,他逼死人命还算少吗?可是这次却不同了,因为这次命关他的心肝宝贝。雪芙蓉是他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女人,不知费了多大的周折总算把她弄到手了,就这么让她死了,不心疼死吗?他希望她在心里接纳他。但数日来毫无进展。
他劝雪芙蓉道:“叶箫声往死路上逼你,我把你从死路上救回来,谁对你好谁对你赖,你还看不出来吗?”
“那是你下的套,他钻了,把我逼到这个地步,别看你救了我,我恨死你了”
“难道你不恨叶箫声?”
“恨,我恨他笨,恨他蠢。”
“现在人家可不要你了”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既然他不要你了,你心里还惦记他干什么?”
“因为我还有个儿子,他是儿子他爹”
“那我把他们爷俩给做了,省着你往他们俩身上分心”
“你甭急,叶箫声也想早晚把你给做了”
李辰生悻悻地道:“那咱们走着瞧”
这不是危言纵听,李辰生这个人诡计多端,什么坏事都能干得出来,雪芙蓉仍耽心叶箫声父子玩儿阴的怕玩儿不过李辰生
绝食已经第六天了,李辰生办法用尽,雪芙蓉不为所动。李辰生从不反省自己的不轨行为,把事情归咎于叶箫声父子的存在,他想偷偷地把他们爷俩做掉以断了雪芙蓉的念想。
绝食第七天,雪芙蓉已在弥留之际。在昏迷中她似乎听到了有人*着从窗前走过,谁怎么了?雪芙蓉是个要死的人,当然不想知道过多的事。
不一会听有人说话“李辰生怎么了?”
又有一个人说道:“叫人家给做了”
“做了?做了是什么意思?”
雪芙蓉想起昨天李辰生说过的话“把他们爷俩给做了”难道这个畜牲真的去找叶箫声了?,他们究竟谁做谁了?这是雪芙蓉所关心的事。也不知道雪芙蓉从哪儿来的劲儿,那么虚弱的身子竟摇椅晃地站了起来,朝哪间出声的屋子走去,里边果然是李辰生。他像大虾一样躬身跪在床上,双手夹在裆里,床上一片殷红。
雪芙蓉问道:“怎么?你也像我们女人一样来事了?”
面对雪芙蓉这种侮辱性的语言,李辰生无话还击,只能低头不语,是害羞?还是作痛?
雪芙蓉又说道:“要不被人家做了?”
方才那第一句话李辰生已是羞愧难当,这第二句更是触到了他的痛处,便吼道:“是!让人家做了,你高兴了吧?”
雪芙蓉笑道:“高兴!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呐?你这一辈子就算风流到头了吧!”
李辰生哭道:“还不是为了你?我落得这么个下场”
“为了我?笑话,是为了你自己”
“你好狠哪,看到我倒霉你高兴了,是吧?你不想死了?”
“我想死?我为什么要死?我要活着,好好地活着,我要看看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以后还怎么祸害人,”说完“咣当”一声摔了一下门便扬长而去。只听到室内传来李辰生嚎啕大哭的声音“雪芙蓉,你给我回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已经惨到这个地步了。你不安慰我反倒挖苦我”接着他又骂起林担山和聂犀锋来“林担山、聂犀锋,我操你祖宗,叶箫声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合伙来害我,我让你们也断子绝孙,哎呀娘啊,疼死我了——————”从李辰生的骂声中雪芙蓉听得出,这次对李辰生实施手术肯定有这两位仁兄参加了,手段不可谓不高,又不可谓不损。说不定主刀的就是聂犀锋,因为叶箫声动不动就讲杀,剐,想不出这种损招来,林担山心地单纯仁厚心善,下不了这个手。这说明他们都回来了,她多么想见他们一面啊,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根本没脸见他们,更别说回到叶箫声的身边了。雪芙蓉很有兴趣地活了下来,除了李晨生被阉这个原因之外,她断定自己怀孕了。根据身的反应从时间上推算,这个孩子可绝不是李辰声的,是叶箫声的。既然自己想死又没死了,说明这是天意,算这个孩子命大,她决心要把她生下来。李辰生听说雪芙蓉怀孕了非常高兴,这是喜事,觉得自己虽然成了废人,可是毕竟留下了后,这件事多少抚平了他身上的伤痛。为了孩子的安全雪芙蓉不得不谎称孩子是李辰生的。李辰生被阉。元气大伤。虽说伤口不大,可是一天几次小便,总免不了伤口的感染,因而伤势时好时坏,近一年的时间才好歹愈合。这期间雪芙蓉生了个女儿,取名良岐,无疑这是医治李辰生伤口的一剂良药。他想,如果没有这次被阉事件,以后他和雪芙蓉还不生他一大群儿女?他心里牢记着是谁给她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好不容易落到手的美人他却动不了。然而治伤、养妻女都需要大量的银子,一年来他坐吃山空有多少银子够他花的?他不敢吧雪芙蓉带回芙蓉村,一怕叶箫声找他算账,二怕雪芙蓉重回叶箫声的怀抱。只好在粛宁赌友处租房子住。几年下来他在外边欠了一屁股债,那些赌友们见他一天天拖着不还开始对他不满。平时黑吃黑的事他也没少干,现在人们看他失势都纷纷翻脸,因交不起房租房东把他们撵了出来,有好多人把他堵在巷口逼他还钱,不然就拿雪芙蓉抵债。这正应了芙蓉渡招亲时雪芙蓉耽心的那样,此时的李辰生什么都能舍得出来,
他规劝雪芙蓉暂时委屈一下,说道:“你先帮我堵堵债,等有了钱我一定把你赎出来。我赢别人老婆时也不这样吗?”
气得雪芙蓉说道:“我是你什么人?拿我去堵债。”
“老婆呀”
“老婆?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
“你看,不管答应不答应,孩子都有了,你还有啥说的”
“那是你逼的”“
“逼的也好,答应也罢,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不拿你去堵,我拿什么去堵?”
“你还不有老娘吗?咋不拿她去堵?”
“都那么大岁数了,谁要啊?”
雪芙蓉觉得李辰生就是个畜生,只要是他需要,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别说老婆,能舍得出来,便说道:“你爱怎么堵就怎么堵,我和你没关系”
李辰生凶象毕露,恶狠狠地说道:“雪芙蓉,我这是在和你商量,如果你这么不识时务的话,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今夜三更就来领人”说罢他把雪芙蓉拥进了一个屋里,咣当关上了房门,从外面别上了。
今夜三更来领人,事情迫在眉睫,自打陷进这个魔窟。雪芙蓉的噩梦便开始了,她,被李辰生暗地里赢来输去的,现在竟要拿她去堵债,他恨不得一头撞死,一想到良歧还那么小不得不苟活下来,如果再不想法子出去自己岂不成了风尘女子吗?自己想跑是跑不了了。她冥思苦想,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没有出路。
“娘,你怎么会在这儿?”
雪芙蓉一看是良歧似乎看到了救星,她正在扒着窗台看她你,只露出来一个上半脸儿。雪芙蓉瞅了一下左右见没人,说道:“是你爹把我关在这儿的,他要卖我”
“为什么呀?娘。”
“因为他把银子都输光了,还欠了人家不少银子,要拿我去堵”
“那回来我去说说他去,不让他卖你”
“良歧,你别去,弄不好他连你都给卖了”
“那我咋办啊?”
“良歧,你先把娘放出去,快,要不就来不及了”
“那我咋放你呀?”
“你先把那个锁头砸掉了”
“娘,不是锁头”
“那是什么呀?”
“是铁棍儿”
“那你把它拔下来”
李辰生何以不用锁而用铁棍呢,原来他落魄到连买把锁的银子都没有了,就那关人的屋子和看人的那个人都是和人家好说歹说租下来和雇来的,说好人一旦出手,就给他们酬金。
雪芙蓉出了屋抱起良岐说道:“良岐,不要出声,娘要带你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不要告诉别人。”
“那我爹呢?”
“你爹?他干什么去了?”
“他找人去了”
“他找人干什么?”
“不知道”
她们悄悄地来到门房的一侧,要走大门必须经过门房的窗前,门房里正在打牌,他们都在等李辰生的银子。那个掮客说道:“要看住了,别让她跑了”
房东说道:“放心吧,她若想跑得通过这儿”
看人的人说道:“方才我打发那个小姑娘看她去了”
雪芙蓉顿悟,在良岐耳边悄悄嘀咕了两句,良岐点了点头,良岐转到门房门前稍顿了一顿,开门走了进去。
看人的人问道:“咋样,还哭呢妈?”
良岐说道:“不哭了,她累了,老老实实在哪儿呆着呐”。
那个人摸了一下良岐的头说道:“哦,真是个好孩子,来,叔叔给你一块糖,过一会你再过去看一趟好吗?”
“好”说完她便退了出来。
只听那个看人的人说道:“你说这小子这么穷,咱们的酬金他给起了吗?别叫人给忽悠了”
房东说道:“咳,就算他给不起,咱们给他看着这么大个活人你还怕啥呀?说好了,人一出手他就给咱酬金。
掮客说道:“人长得那么标致,是个大行市,这小子发了。就是这小子信不过我,非得要亲自去接触一下那个买主。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估计快了”
雪芙蓉听了以后好害怕。若不赶紧逃离李辰生的魔爪她和女儿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她们悄悄地爬了过去——————。
时至三更李辰生领着买主到囚房一看,房门大开,人去屋空,雪芙蓉和良岐跑了。他本打算卖掉雪芙蓉,想改变一下目前的狼狈处境。现在鸡飞蛋打,还债无力,妻儿离去,无家可归,似丧家之犬如过街老鼠。没人能瞧得上他,现在他在外边借一两银子都没人给,在家乡他彻底的臭了。要想出人头地需换个环境,至少没人认识他或不了解他。京城地界大,人多,没有解他的人。不防到哪里闯一闯或许能闯出一条路来。可是他身无分文。连填饱肚子都是靠乞讨来解决的,没办法,还是挖爹娘的墙角。只可惜在外边逛了那些年,还是光棍一条回到家里。母亲候一娘原是一名杂耍艺人,改嫁李延嗣后弃业在家,对李辰生的所作所为也有耳闻,只是她这个人只知道疼孩子不知道教育孩子,尤其是先夫魏云卿去世后,总觉着孩子没爹,孤苦可怜,致使继父李延嗣也不好深管他。后来,李辰生长大了,尽结交一些江湖恶棍,精通一些黑道手腕,行走青楼。日务赌博。像是个脱缰的野马,一步一步的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发达了是儿子,落魄了就不是儿子吗?再狠的爹娘在儿女身上是不会那么势利的,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听说儿子要进京闯天李下,还是倾囊而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