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恶(ne)河(二)

便衣队那总是需要有人管的,中国那是一个从来不缺人的国度。

第一位便衣队长便这样殉职了,于是第二任便衣队长就产生了。

第二任便衣队长却又是咋死的呢?

他也知道这欺男霸女的事不能做,就在讷河的这个地界上,做这种民愤极大的事那是坚决不可以的。

可是,这样的他的队长就能当长久吗?

这第二任队长在当了没有多久之际,有一天喝点小酒喝兴奋了,他却也是领着自己的那些小喽罗在街上转。

然后,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不知道怎么就碍了他的眼。

他借着酒劲上前就推了那半大小子一把,嘴里还骂了一句“小*崽子”。

可是那半大小子也倔的很,就问那第二任便衣队长说“你是谁啊?”

便有那队长的手下说“我们特么是谁你都不知道,他可是咱们讷河该里的第一扛把子!”

那半大小子就问“咱们讷河该里有扛把子那我信,可这第一扛把子我还真没听说过!”

“妈了巴子,你个小*崽子,今天老子就让你认识认识!”伪军队长怒了。

于是,他招呼他的手下就把那半大小子好顿削(xiāo)!直到最后把那个半大小子打倒在了大街上这才扬了二正的往前走去。

可是,他们真的就没有料到。

那个半大小子爬起来后,到一家肉铺子里就把那割肉的尖刀给抢了过来。

然后从后面就向那些便衣队的人贴了上去。

到这里有人就会问了,那半大小子去抢杀猪刀,那杀猪的就任由他把刀抢走去杀便衣队长?

那杀猪的或者在旁边看热闹的人哪怕有一个喊一嚷子,那半大小子也不可能贴到便衣队那些人的身后去啊!

可事实上,那是真的没有人提醒便衣队的那些人。

眼见便衣队的人为恶,那讷河人不伸手那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们给便衣队的人提醒?

甚至就在那个半大小子在抄杀猪刀的时候,那杀猪卖肉的屠户却是说了。

“嘎子,你特么给我攮死那狗日的,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那半大小子拿边往前摸还边给那杀猪的留下了句很爷们的话。

那话叫作“有仇当时就得报,隔夜报仇那哪是咱讷河人的性格?!”

长话短说,那个半大小子拎着刀就从后面摸了上去,然后冲着那第二任便衣队长“噗”就是一刀!

就这一刀,就把那便衣队长的后心给扎了个正着!

这第二任便衣队长和他的前任比起来无疑是幸福的,因为他死的痛快啊!

就这一刀下去,那便衣队长就象被那半大小子用刀扎蛤蟆似的直接就给放倒在了大街上,然后就别咕了!

而那个半大小子自然也被便衣队的人给打死了。

而也因为这个,那半大小子一家却是又被日本人给杀绝户了!

那个半大小子就这样没了,可是他如同荆轲刺秦王之前留下的那句话却是成了当地人的名言。

那就是“有仇当时就得报,隔夜报仇那哪是咱讷河人的性格?!”

这第二任产自当地的便衣队长也驾鹤西去了。

而这回,日军再从当地人中选便衣队长,却是说啥也没有人干了。

日军没奈何却是从外地调了一个便衣队长来。

只是那个便衣队长在便衣队队部睡了第一晚早晨起床出了院子之后,就见自家院门上就被人家写了那句话“有仇绝不隔夜报!”

那个便衣队长自然也知道了自己上两任的悲催遭遇,所以他明面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把那字擦了下去。

只是,他心中终究是不平的。

试问,他当官是为了啥?那不就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耍威风的吗?

人心中不平,终是要有所表露的。

这位第三任队长是什么时候表露的呢,是在他逛当地的窑子的时候。

也不知道怎么的,在一段时间内他就喜欢上了当地窑子的某位窑姐,他就把那个窑姐给包了。

只是,谁又见过那有人有枪的便衣队长包窑姐给钱的吗?

窑子铺的掌柜的也乐的跟便衣队长搞好关系,自然也不会去要。

可是,这位第三任队长并不知道他如此做那已经得罪人了。

于是,就在某一天夜里,正当这位第三任队长在那个窑姐那里玩老汉推车进行嗨皮有时候,那窑姐就听后面没动静了。

原来那第三任队长由于不忿当地人的彪悍,在那嗨皮的时候便会用各种恶毒而粗俗的语言怒骂当地人。

当那窑姐回头时再发现,那第三任队长已是倒在了自己的身后,那脖子上却是被拧了一根铁丝,那眼睛都已经被勒得跟金鱼眼睛一般了!

于是,案发,第三任便衣队长又死了。

日伪当然要破案。

而最后查出来的真相却是,由于第三任便衣队长长期包养窑铺头牌,引起了其他嫖客的不满,所以竟然嗨皮的时候被人家从背后给勒死了!

这就是历任便衣队长的“遭遇”了,而那伪军头儿头的死与上类似。

饶是雷鸣打鬼子以来见多识广。

饶是汤小饼猴子他们是在哈尔滨那座号称“东方莫斯科”的城市里长大。

他们在听谢忠平所讲的这些讷河往事的时候也是听了个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讷河,这不就是“恶(ne)河”吗?这里的人可是真恶(ne)啊!

在谢忠平的讲述里,讷河是没有所谓扛把子的大哥的,因为敢自称大哥的人都被人打死了。

这个地方又离内蒙古地界很近,打死了人惹了祸,那人就逃到内蒙古去了。

那内蒙古除了一些牧民的定居点外,更是数百里无人烟,谁又有那本事去抓你?

都说东北三大怪之中有一个“大姑娘叼了个大烟袋”,可讷河的大姑娘小媳妇那唠磕儿和别的地方那也是不一样的。

你要是说说居家过日子,擦个胭抹个粉儿撮撮嘎啦哈那和别的地方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你不能提打架,你一提打架那大姑娘小媳妇儿说出来的话那都跟道儿上的人似的,张嘴就是“找人削他”要不就是“我特么弄(nèng)死你!”

在谢忠平最后总结里说,这就是讷河的民风,没有人组织那也是充满了蛮勇之气,轻视别人的生命也轻视自己的生命。

甚至他还听人家传过,据说那位驻扎在讷河的那名日军中队长话曾讲过,这里简直就是支那未曾开化的蛮荒之地。

综上所述,谢忠平说,我们弄了一匹都被切割了的东洋马给个饭馆子那怕什么?

你们要是不信,天黑的时候你们可以把日本人的大洋马弄来一匹拴在讷河的大街上。

等到天亮你会发现这匹马已经不见了,而某家饭馆子正在卖马肉包子!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正在搬马肉的雷鸣已是从那饭馆子老板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某种兴奋。

“各位辛苦!都到前屋坐着!一会儿我就请各位吃马肉包子!狗肉上不了大席,我请各位吃马肉大宴!”那掌柜的吆喝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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