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猎兔
“静静的村庄飘起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这一句歌词虽然有淡淡的忧伤,但并不乏美感。
只是这句歌词总是带有一种异域的风情在里面,冬天来了,黑龙江的雪也有是的,只是在时下的的白山黑水之间已经n年没有鸽子在天空飞翔了。
至于原因,一,这地方很少有人养鸽子。二,这地方如果有人散养鸽子那只怕早就被人用弹弓子打下来吃进了肚。
所以,形容黑龙江冬天的雪最合适的词倒不如一句古诗叫“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不过,用这句诗的前一句是准确的,后一句却又不尽然,因为黑龙江的雪野里哪有什么“万径”,都是山野便是一片白茫茫。
此时,山野中便下起了初冬的雪。
天空中冷暖气流交汇,水气遇低温则化为雪,只是这雪中含水的成分就比较多,而在黑龙江的冬天里也只有这时那雪是落在人的皮肤上一会就融化了的。
雪是在上午下的,初下时零星飘落,再过一会儿便越来越密,那雪花也越来大,便如那白天鹅的细绒一般看起来煞是洁白美丽。
而此时便有雪花落在了一个人赤裸着的紫铜色的肌肤上。
肤色紫铜那是夏天在阳光下暴晒的结果,肌肉虽不夸张却有棱有角富含力的美感。
那个只穿着大裤衩就站在这初冬的第一场雪里的人唯一动的只是那伸开的拳,那拳一会伸开为掌一会拢掌为拳。
雪花初沾肌肤开始依旧保持着它六角形的样子,但最后终究为他的体温所所慢慢融化,直至最后化成了水滴在那紫铜色肌肤上显得是那么的晶莹。
雪花不断的飘落在那个人的身上,然后又不断的融化,渐渐的他的身上竟然挂满了淡淡的水滴。
若是此时有阳光照来,不知道是否会在那无数的水滴中映射出无数的七彩的光。
而就在那人不远处,有一个女孩子正盘腿坐在块大石头上。
她自然不会赤裸肌肤,但却也只穿着单衣。
她也没有练功,此时她却是摊开双手手心向上用自己透着淡淡粉红色的手心在接从天上飘落的雪花。
雪花很轻,有多轻不知道,但她却很贪心的用手想去接住一大片截止目前最大的雪花,雪落得很慢,她甚至能看清那雪花的六角的形状。
只是她那双手也只是轻轻挪动了一下,而她手在移动之中所带出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风却让那雪花飘移开来从她的手掌边缘滑落了下去。
她蹙了一下那弯弯的柳叶眉却并不气馁,她那好看的眼便又开始寻找即将飘落在她面前的新的目标,然后又伸出自己的双手去接。
而这回,她预判准了新的雪花飘落的轨迹她的手就事先停留在那里不动。
这回她如愿以偿了,那雪花终于是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她格外满足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这世间最伟大的一件事情,然后在细看这朵落在手心里的雪花时竟然惊讶的“呀”了一声,随即却檀口一张说道:“小六子,你快来看,这片雪花咋是八瓣的呢?!”
“城里的耗子见识短。”被她称之为小六子的那个人已经保持那个站桩的动作好久了,他也有些累了,于是他很煞风景的回了一句。
“切!”那女孩子不乐意了,瞥了一眼正在用双手顺时针揉腹的小六子。
但穿着大裤衩子的小六子有什么好看的,小六子不也是男人吗?
她记得自己在哈尔滨上大学的时候,还在一个美术教授那里看过一幅西洋画呢。
那幅西洋画上的人物有男又有女,全都是光屁股的,男人是露啷当的女人是露扎的。
当那位教授很严肃的说这叫西洋人体艺术的时候,她想的却是洋妞那扎儿可真不小,自己的好象也不小,可那又如何,那个东西据说只有在女人生了娃之后才可以给自己孩子当饭吃却是管不了自己的肚子饿的。
那么,一个女孩子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怎样才不会挨饿呢?
她自己想出来的答案那就是自己得有本事,于是在那一刻那个看着她这个特别乖巧想怎么骗她给自己作人体模特的那位美术教授并不知道,这个外表乖巧的女孩子却是因为看了他的画产生了一个最伟大的理想,她想把自己的扎全部练成胸肌!
这个理想真的是太伟大了,她也去实行了。
只是她每天很忙,她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练胸肌,于是她就把自己这个伟大的理想从哈尔滨一直带到了黑龙江的乡下,而她自己也从一个热血女青年变成了一名抗日游击队的女战士。
然后她就认识了眼前这个入冬了还穿着大裤衩子练什么易筋经的小屁孩儿。
冬天了,战斗已经告一段落,小六子要让自己的人加强体能训练,于是她也有了时间,她又重拾起自己一定要练成伟大胸肌的伟大梦想,她也练。
可是迄今为止,她的劲力倒是增加了不少,可是她依旧未能把自己胸前的那两团肉练成胸肌。
“一看你就没文化,看这雪花,看这天空,这是副多么优美的充满诗意的画卷,就被你这一句粗鲁的话全都破坏了。
你才上过两年的私塾,你知道什么叫‘意境’吗?你知道“意境”这两个字咋写吗?”那女孩子在“切”过之后,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开始反问。
“我不知道什么叫‘意境’,我就知道你再白唬会儿就把那只兔子吓跑了!”那个小六子说道。
“啊?哪呢哪呢?”那个女孩子急切的问但声音却压低了下来,随即他一伸手就摸起了自己身边打兔子的武器。
她的身边一共放了四样武器,这四样是一把盒子炮、一支步枪、一根双节棍、一张弩。
她不傻,开枪是不可以的,所以前两样就用不上,而用双节棍去打兔子那貌似也是不可以的,如果自己能够用双节棍打蒙一只兔子,那么她完全就可以活捉那只现在她也没有看到在哪里的兔子了。
“别动,给我!”那个小六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接过了那张弩单膝跪地蹲了下来,然后那个女孩子便看到小六子的弩指向了不远处一片干枯的茅草。
“在哪呢,我咋没看着?”那女子问小六子。
“你的眼里都是意境,怎么可能有兔子?只有象我这种没意境的人才会看到兔子。哎,对了,这弩是你怎么拉开的?”小六子问。
“嗯哪!看我有劲吧!哎(ái),我说小六子你不看那兔子,你往往哪看呢?”那女子注意到了那小六子双手在端着弩却偏偏把他的小眼神往自己的胸口处扫了一眼,小六子唯一知道她有那么个伟大理想的人。
“我就是寻思你能把这张弩拉开那得多有劲儿?我估计你的胸大肌应当练成了!”小六子一本正经的说,然后却是又打了个寒颤,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叫周让的女子把自己柔美的象水蜜桃一样的砸儿练成胸大肌那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切,还差一点点,哪天我让你看看,哼,保证比你那胸前的肉肉大!呀!它出来了,快射啊!”那女子和小六子打着嘴仗可是最后的声音却是由于那只兔子的出现变成了女孩子的惊呼。
而这时就听“嗖”的一声,一支弩箭就射了出去,然后一只白色的雪兔就跌倒在了四十多米外的刚刚下雪下白了的大地上。
有血从那兔子的脖颈处流出,天地间又多了一副血白雪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