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她默默地轻摇螓首。

"既然你不相信我,问这些不是多余吗?如果我说不是,你就能认为我不是吗?"

所有的设问,早已有了答案,根本没有意义。

她口气很淡,眼底透露出失望。

佑赫怀疑地看着她,这样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

假若她是这样的女人,允褆出生后她有的是机会对他下手,可她除了对自己体贴入微,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也许是关己则乱,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父王和佑娴又生命垂危。

他失去了一向以来独到的判断力,只觉得她辜负了自己对她的信任,才会一怒之下把她关进大牢。

本想亲自审问,结果她进了监狱没过几天就全部招供,更加令他确定她就是凶手。

和她分开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曾经怀疑过整件事,期间不乏纰漏。

可是当时她已失踪,口说无凭;再见到她,又是被一股无名火夺取了注意。

而此刻,他蓦然觉得有重新调查此事的必要。

会不会这起下毒事件中有什么细节,是他遗漏的?

"坐到我腿上来。"

佑赫突然道,拉过竹心的小手,抱紧她的细腰。

"王爷,这样不合规矩的——"

"规矩规矩!我就是规矩!"他不耐烦地道。

竹心慌张地想要挣脱他的熊抱,可是他却不许,硬是把她往怀里带。

竹心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向后倾倒,一pigu坐结实了在他腿上。

"呀!"

这样的姿势太夸张了,就算以前,他们也没有过这样亲昵的动作。

"不要了,万一有人进来,被人家撞见多不成体统!"

竹心推着他,却好像是在和他玩着拔河游戏,在他怀里半推半就!

"怕什么?我的书房,没有我的允许,谁敢冒冒失失地闯进来?"

佑赫不以为意地道。

竹心垂下头。

"你忘了?灵姗郡主会进来,早上我已经很尴尬了。"

她不再挣扎,但长睫轻微地闪动,透露着她的不安。

佑赫深奥地望住她半晌,突然像意识到什么。

"你吃醋了?"

他试探性地问,嘴角上扬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竹心别开脸,又开始挣扎。

"你快放我下来。"

"说,你有没有吃醋?"他不干休地追问。

"没有,我没有。。。。。。"

竹心使劲摇着头,却明显得口是心非。

"你在吃醋!"

他终于肯定,赌咒似的地道。

竹心下意识地抬起头,张惶的大眼对上他阒黯的眸子,彻底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如你所言,我没有资格吃灵姗的醋,你和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掩饰过心底的那丝脆弱,幽幽地开口。

佑赫挑眉一笑。

"如果你可以呢?"

"我。。。。。。"

竹心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你怎样?"

竹心覆下眉睫,语调低迷:

"我不知道。"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在他心中,自己和灵姗,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灵姗不是说了吗,他们之间发展顺利,连他自己也承认,两人即将完婚。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求自己吃醋,没有任何必要。

她别过脸,遮盖住左脸疤痕的秀发被风吹开,露出侧脸两道明显的疤痕。

佑赫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

"把脸靠过来,让我看清楚。"

竹心捂住左脸的伤痕。

"不用了,我自己上药就可以了。"

"乖,听话。"

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宠溺,让竹心一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趁她恍神之际,佑赫捧着她的小脸,皱眉审度。

其实,不光是脸上,她的身上也还有一些深浅不一的疤痕。

她以前的皮肤白净如雪,连颗色痣都很难找到,现在却留下了很多难看的印迹。。。。。。

回想起当日在大牢里,她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样,他的胸口不住地隐隐作痛。

"很痛吧?"

他凑近她的脸瓣,在她的疤痕处吹拂着热气。

"不,现在已经不痛了。"

她别扭地扭动了下身子。

这样久违的亲密,让她感到不习惯。

"我是说当时,一定很痛。"

他的深眸攫住她,语气出奇的温柔。

竹心睨住他,眼眸含泪。

"笨蛋,怎么哭了?"

他把她的脸蛋揉进胸膛,轻啄她脸上丑陋的疤痕。

竹心呜咽着摇头,不说话,也不敢乱动。

他怜惜地fumo着她的发,打开药瓶。

"涂了这种药,疤痕就可以祛除了,别哭了,嗯?"

竹心依旧摇头。

她哭不是因为脸上的疤,而是因为他突来的温存。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当真的。"

她无助地哽咽着。

她会对他的体温上瘾,如果麻痹的心再次复苏,等到她无法再拥有他的怀抱时,她怕自己又要重新经历一次在炼狱里煎熬的痛苦。

佑赫皱紧眉,望着瑟瑟在他胸口流泪的她,俊脸莫名抽搐。

他亲自为她上了药,脸上、还有身上。

看着柔弱得像只小猫一样的她,考虑到她单薄的身子可能受不起,他强忍住欲念,没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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