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有什么要问的你就说吧

顾不上秀嬷嬷的反应如何,苏瑾烟对外喊道,“花颜芙蓉呢?手边的事情先放一放,跟我走一趟。”

“大小姐,您可别添乱了。哎呀,我和您说实话吧。”秀嬷嬷许是看出了她当真是急了,赶紧拉住她,四下看看没人才小声地道,“主子受伤了,这会儿昏迷不醒,您去了也见不到人。”

果然是参与了那件事!

苏瑾烟心下一沉,反握住秀嬷嬷的手,正色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更要过去看他了!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只是放心不下,我就去看看。”

秀嬷嬷见她这么听不进去话着实是有些恼了,口气也不太好,“大小姐,恕老奴直言,您以什么身份去?”

这话说的苏瑾烟一怔,旋即从身上摸出块牌子来,对着秀嬷嬷问道,“凭这块牌子,我想见他。”

牌子是之前艳奴给的,说是拿着这块牌子可以自由出入欢馆的任何地方。苏瑾烟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用,只能拿着碰运气。

事实证明,艳奴给的这块牌子真的不是凡物。

秀嬷嬷像是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就只是叹了一口气,道,“苏大小姐,那您随我来吧。”

芙蓉和花颜自然是跟着的,很快,几人就到了欢馆。欢馆看不出什么异常来,苏瑾烟直接奔着上头艳奴的住处去,秀嬷嬷看着面色不好,却也不能拦着,只能目送苏瑾烟上去。

艳奴屋里围着不少人,苏瑾烟手里有那块牌子,谁看着都不能拦。苏瑾烟面上带着面纱,倒是也没人认出来。

苏瑾烟也没工夫注意那些了,她的心思现在都在艳奴的身上,什么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艳奴身上罕见的是身玄衣,带着艳红色的滚边。这会儿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发丝凌乱,没来由地有种妖冶感。

苏瑾烟不知为何觉得心一紧,往前凑了两步,轻声喊了一声,“艳奴?”

毕竟还有这许多外人在,所以她也没敢喊那个名字。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额角能清晰的看见有层惫,昏睡过去仍是极不安稳,眉头紧皱,似是在忍受什么痛苦。苏瑾烟看着觉得揪心,正要开口再喊一句,却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

毛手毛脚的小丫鬟吓了一跳,“扑通”跪下赔罪,“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婢子没长眼睛,冲撞了您,对不起……”

苏瑾烟被撞得一时没站稳,直接朝着艳奴的床上跌了过去,好在半路恢复平衡,只是一只手扶住了艳奴的床边,正好按在了他的手腕上。

手下触感有些异样,她微微皱眉,没顾得上搭理小丫鬟,只是问道,“他怎么回事?”

虽说不知她是谁,但是身份在,旁边有人恭声回了,“大夫来过了几个,都没看出什么来。”

“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苏瑾烟摆摆手,正要和花颜说话,就见那些人面面相觑,一个动的都没有。

最终还是秀嬷嬷往前站了一步道,“小姐,不是我们不听您的,只是主子这样,我们谁也不能走啊。”

“你们在这不走有办法吗?”苏瑾烟微微挑挑眉梢,见他们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才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们没有办法,那我有办法能让你们主子醒过来,但这方式不能外传。既然你们不放心,就在门口守着,行不行?”

犹豫是还犹豫的,但确实是没有别的办法,看着苏瑾烟手里能拿着那牌子,互相看一看,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都出去了。

苏瑾烟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花颜道,“让人去县主府请阿朵过来,你问问你师父有没有空,往这来一趟。”

花颜一怔,倒是没说什么,直接就出去了。芙蓉也出去了一趟,过了一会儿才回来,在苏瑾烟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

她点点头,坐在桌中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声道,“既然留下了,就出来吧,遮遮掩掩的不磊落,我知道你是担心你主子。”微微顿了顿,苏瑾烟道,“无欢,你也出来吧,大家坦诚点。”

无欢现身后没过几息,便也有个少年出现在了苏瑾烟眼前,面貌平平无奇,眼中却都是倔强,他问,“你怎么发现我的?”

“这你别问我,我没发现。”她指指身前的无欢,“你得问他。”

少年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便也没再追问,只是垂首道,“我担心主子,请苏大小姐允许我在场。”

这苏瑾烟理解,她点点头算是允了,顺便指使他,“你留下正好,帮个忙,把你主子的衣袖挽上去。”

意外是意外,两人毕竟男女有别,就算是少年不在场,苏瑾烟也打算让无欢来。少年听话,乖乖过去把花言惜的袖子往上一挽,果然不出所料,自手腕向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什么东西在血液中翻滚。

少年一惊,抬头看向苏瑾烟。

苏瑾烟眉头微皱,她只知道那件事情发生过,却不知道居然和蛊毒有关系。自己心里的想法没露出来,苏瑾烟沉吟片刻,问道,“你家主子是哪儿受伤的?”

少年摇摇头道,“主子今日去见了个人,回来的路上便昏迷不醒,一直到现在。”

“只是一个人?”苏瑾烟挑挑眉梢反问了一句,见少年有些诧异,她却没有追问,“再等等,等人过来了,就能确定了。”

阿朵来的快些,推门进来没等说话,便被苏瑾烟拉到了艳奴的床前,“你看看他,是不是也中了蛊毒?”

都不用多看,阿朵瞅一眼就明白了,嗤笑一声,“这叫什么蛊毒,不知道哪儿学来的三脚猫工夫。你等我一会儿,一炷香就给你解决。对了,给我拿个碗,里头装点儿血。”

外头的人送进来的也快,阿朵放在一边,就忙活去了。

有阿朵的保证,苏瑾烟就放心多了,她坐在一边看着阿朵往花言惜的身上按,又顺手往他嘴里塞了两个药丸,紧跟着手起刀落,在花言惜手腕上划了个口子。动手的时候苏瑾烟看着都肝颤,少年却眼睛都不眨。

这她就很好奇了,一双眸子盯着少年看,问道,“你就不担心我想害他?”

少年一怔,面上一直维持的冷漠表情突然化了,对着她笑了一下道,“不担心,主子说了,谁能害他您都不能。要是您害她,主子也认了。”

这话说的自然,反倒是苏瑾烟有些接受困难,正不知要如何反应的时候,便听着阿朵松了一口气,“好了。”

阿朵拍拍花言惜的那张脸,“嘿,兄弟,醒醒。”

像是什么咒语一样,花言惜真的皱皱眉头,睫毛微颤,睁开眼来。许是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用一只胳膊撑起自己的身子,茫然地朝着人多的地方看过去。

与此同时,花颜也带着人推门进来了,“小姐,人我带回来了。”

秦炎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花言惜这幅样子,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某种意义上的敌人,赶紧轻咳了一声,匆匆上前问道,“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当着对方首领的面,秦炎实在是没敢直接喊出来“主母”这俩字。

苏瑾烟没搭理他,而是直接走到了花言惜的床边,俯下身温声问,“你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么?知不知道我是谁?”

“阿烟。”花言惜像是刚回过神来,看看少年又看看这附近自己不认识的人,便对着苏瑾烟笑问,“是阿烟救了我么?我没什么难受,只是手腕有些疼。”

他的目光落在了秦炎的身上,似乎是要把人看透一般,轻笑道,“就不麻烦这位神医圣手了。”

秦炎一惊,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便是想检查一番自己面上的人皮面具。可花言惜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笑道,“您身上的草药味有些重,奴家一闻就闻出来了。不知能否请各位去楼下等一等,奴家有些话想同阿烟说呢。”

这话说的和往常一般的妖娆婉转,若不是他面色仍是一片苍白,苏瑾烟都要以为什么昏迷不醒都只是一场错觉。她追问了一句,“你当真觉得没什么异常了?”

“安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事。”对苏瑾烟说话的时候,他的态度就温柔得多。顿了顿,他又对着少年道,“你让他们都别担心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少年领命而去。

见他似乎真的没什么事儿,苏瑾烟才转头对着阿朵道,“你先去楼下等等我,我一会儿去找你。至于你,”她的目光落在了秦炎的身上,“你过来给他看看。”

看苏瑾烟坚持,两个男人都没再说什么。好在花言惜的确是没什么事儿,秦炎和苏瑾烟说了两句就也离开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苏瑾烟和花言惜两个人。

或许还有影卫。

花言惜垂着眸子看着自己被包起来的手腕,委屈的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阿烟,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就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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