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他走过去抱起小福,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他说:“小福乖,这事就我们知道,好吗?”
小福点头,她抽噎着说:“小福知道,爸爸,小福知道的。”
“好孩子,我们不看了好吗?”
小福重重点头,她说:“爸爸,把星星找回来,小福,小福照顾她。”
“好,我们都照顾她。”叶澜将小福紧紧的搂在怀里,本想着任由孩子在自己肩头哭泣。
谁知道,孩子根本就不再哭泣,而是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爸爸,不要难过,你还有小福和潇然,我们一起等星星。”
随即传来了敲门声,苏廷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说:“父女俩在做什么呢,文常他们过来了,快出来吧。”
小福抬手把脸上的泪水擦了擦,才勉强的笑了一个,要叶澜带她出去。叶澜却是先把小福抱到房间的洗手间去,给她洗了脸,也给自己洗了脸才抱着小福出去。
“哟,宝贝这是哭过呢?”于婷婷从叶澜手里接过小福,说:“是不是在和弟弟吃醋呢?”
小福翻了个白眼,她推开于婷婷,说:“才不是,小福长大了,不要抱了。”
几个大人都为之一震,小福从叶澜身上滑落下去,跑到路雨儿那边看着潇然。潇然沉沉的睡着,不时的吐个泡泡,小福便对他做了个鬼脸。
几个大人又都笑开了去,小福毕竟还是孩子,会吃醋也是可能的。毕竟,潇然刚送回来的时候,各种不适,让大人们把精力都放在他身上。
次日,叶澜便给老爷子打了电话,他问:“爷爷,她在哪里,你知道的,对不对?”
老爷子叹息,他说:“叶澜,我不知道,只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大概什么样子,季初人那小子滑的很,星稀手术完了之后,他大概就知道被我监控着,一下子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叶澜一滞,他沉默了良久,还是问:“那么,她,现在如何?”
“因为她坚持要生了潇然再手术,所以,她手术时已经算很晚了,现在处于深昏迷状态,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醒来的几率很小。”
“爷爷,你早就有她的下落了对吗,你也觉得她应该生孩子而不是先手术,对吗?”叶澜有些恼怒,他第一对着老爷子怒吼。
一直以来,爷爷都是他尊敬的人,他可以不应父母的话,但是对爷爷,他还是有一丝敬畏的心理。他没想到,爷爷竟然也会这么迂腐,明知道生了孩子她手术成功的几率更小,他居然默许了。
也许,之前他一直找不到关于她的消息,也和爷爷有关吧。他不希望自己找到她吧,如果自己找到她的话,肯定不会有潇然,他会让她先做手术吧。
“叶澜——”老爷子自己心里也愧疚的。
没错,他是有私心,他找到肖星稀的消息的时候,潇然已经有六个月了。那个时候,肖星稀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他知道即便那个时候肖星稀手术,后果可能和现在一样。加上,他得知肖星稀肚子里是个男孩子,他的私心就更重了。
叶澜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要说什么,该说什么。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爷爷和他是一条心,没想到,居然被他最信任的人欺骗了。
“哎……”老爷子叹息,他说:“好吧,爷爷帮你把她找回来,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
叶澜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一片一片的搭在树枝上,集成一团,然后滑落到地上,又散开来。他坚定的说:“不管她现在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弃。”
三月中旬,天气转暖,春日的阳光总是晒得人浑身无力,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沐浴在那懒洋洋的阳光里。季初人此刻正和方青青躺在医学院的草坪上,而他们身边的轮椅上,坐着肖星稀。
方青青抬头看见肖星稀坐在轮椅上,身子有些偏斜,赶紧起来去扶正了她。她扶正了肖星象,再看季初人,他好像睡着了。这些日子,他累极了,难得能在这慵懒的阳光里能放松。
她看见他额头渗出了一层密汗,便从包里拿出湿巾纸,她轻轻的把他额头的发丝捋开。他大概很久没理发了吧,头发都这样长了,大概他也忘记这事了。方青青正给他拭汗的时候,季初人就醒来了,方青青愣住,两个人都忘记了动作。
最终还是方青青讪笑着,红着脸把手拿开,她低着眉眼说:“季老师,你出汗了。”
季初人看着她满面红霞,坐了起来,笑着说:“这个天好,要是有画板和画笔就好了。”
方青青喜出望外,她从来没想过季初人会真的有再执画笔的心思。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他也正看着她,他笑,本来就狭长的眉目弯弯的,甚是好看。她好像看到他那副《星稀》里的情景,当时当日,他作画的时候,也是这般明媚的心情的吧。
季初人见方青青一直那样注视着自己,有些不适,他尴尬的轻咳两声。他已经太久没被人这样注视过了,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别人太注重他的外貌。而现在,他竟有一丝慌乱,他已经太久没去打理过自己了。现在的他,一定很丑吧,有些长乱的头发,胡茬子也好几天没刮过了。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方青青已经再一次出现在他身边。她手里拿着一本素描册和一直铅笔,笑着递给季初人。季初人有些诧异,他不过随口那么一说,她就跑去,买了来。
看着季初人复杂的神色,方青青不好意思的说:“我知道季老师是抽象画派,只是一时找不到那么多东西,季老师先将就着用吧。”
季初人浅笑,多纯真善解人意的女孩子,看着她笑起来脸上带着小酒窝,他竟觉得心神恍惚。他从来没认真观察过她,原来她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弯弯的柳叶眉,乌黑闪亮的杏目,长翘的睫毛和笔挺的鼻子,搭配着樱红的小嘴和瓜子脸,好像每一个五官都长得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