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玉玺
现在看来,她真的不亏是秦擎天的生母,在紧要关节,那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誓死也要守护儿子的江山了。
如此便是母亲之爱吧!
人世间最伟大的爱,就是这母爱了!
龙宇寒也是对这西太后的表现有了些敬意,他的目光跟随着老太后进去的身影,“楚楚,我们该怎么办?那个赵石远不会杀了这太后吧?”
乔楚楚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一时半会太后是没什么危险的,这玉玺真的在太后手里吗?还是她为了救小李子才故意把矛头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两个人悄悄地隐藏在哪些惊慌不安的奴才中间,盘算着只等这天一黑,他们再有所行动了。
等待是让人很焦灼的,尤其是当时间的延缓会以生命来维系,那种等待就是煎熬在火上的痛苦了。
整个后宫一下子就失去了秩序,没人做事了,现在大伙都处在能不能保住性命的忧虑中,那里还有心思做别的什么事情?一些忠心护主的奴才都是生怕老太后有了什么事情,都守在了西凤宫的附近,不忍离去。
没什么异常情况,就只听西凤宫里赵石远的咆哮了,很显然从他的声音里,大家知道西太后什么也没说。
乔楚楚和龙宇寒也是夹杂在这些人中的。
到了快傍晚的时候,就看见丽妃和凌继航两个人来了,走进了西凤宫。凌继航的脸上都是得意,挽扶着丽妃,丽妃的脸上也是很满足的幸福,两个人相互看一眼,那都是浓情蜜意,好像他们已经是全天下人口里都赞美的恩爱夫妻了。
呸C不要脸!
他们进去了,就有奴才骂了,真是羞死人了,乱了宫闱的颜面,还好意思这样嚣张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乔楚楚的心里忽然就有个怨念了,这秦擎天临出征的前一天是由丽妃侍寝的,想必那又是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欲表现,只是可惜了秦擎天这会儿没看到丽妃与凌继航的相亲相爱,若不他是会恨丽妃?还是恨自己?
想着,心里就恨上了秦擎天了,该,你个暴君,这次有人给你戴绿帽子了,你美吧你!
看出了乔楚楚表情里的异样,龙宇寒问,“你怎么了?”
乔楚楚面上一红,心里就骂自己,这都什么时候,自己还有心思吃醋啊?
摇了摇头,低声一句,“我没事!”
龙宇寒还在疑惑中……
夜半时分,人都散去了。
晚风吹不动那悄然而至的黑暗,只是毫无精神地拂来拂去,惹人心里烦乱。整个后宫里都是静寂的,只一天时间这里的氛围就不同了,说是还是越远的天下,可是那赵氏兄妹显然已经是叛乱了,这是事实,惊人的事实。
所以就连后宫里的空气都带了隐晦的感觉,几乎是所有的人呼吸都不是那么顺畅起来。
赵石远兄妹在西凤宫里逼问容若太后了半夜,想知道玉玺的下落,可是那老太后只是坐在那里,一直都眼睛微闭,任那赵石远怎么叫嚣,蹦跳,她都是一言不发。
把个赵石远气得是七窍都要生烟了,可又一点办法没有,怎么说这西太后也是赵家人,是他的亲姑姑,他怎么也是不能轻易对自己的姑姑下手的,这要是传扬出去,那是更不好听了。
无奈,在半夜的时候,他只好和自己的妹妹离开了,狠狠地嘱咐那些兵士要看好了太后,只要她不开口,那就不放她出去。
兵士们应声了,赵氏兄妹离开。
也就是时辰不大,夜色的幽暗里,两个黑影从西凤宫的房顶上轻手轻脚地奔来,他们悄悄隐身在了那房顶一角的黑暗里,观察着院子里的形势。那巡逻的兵士是隔半个时辰就走过一队的,其余时间只是在宫门口那里站了两个兵士,在西太后的屋门口还有两个兵士把守。
院子里的灯笼在摇曳着,那淡淡的光就那么一闪一灭的,恍惚幽灵之火。
眼看着那对巡逻的兵士走了过去,房顶上的两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两条身影就如燕子般飞速滑落,一个扑去了宫门口那里,另一个就奔到了屋门口。
好像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两个门边的兵士都是不由地轻轻闷哼了一句,身子依然挺直,只是各自倚在了门边,神情和之前大不一样。
两个人互相于夜色里打了个胜利的手势。
然后门被推开了,迅疾两个人闪进了屋子。
屋子里灯光昏暗,氤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幽深,一位老妇人就那么坐在了床边,身上依然是昨天的衣着,只是神色间失去了往日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尊贵,那头忧虑而白的头发,在这夜色笼罩下,显得是那么的凄凉。
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容若太后吗?
乔楚楚不由地心酸。
听到了动静,容若太后头也没抬,只是说了句,你们要杀就杀,不要再枉费心机了,那玉玺乃是越远之镇国之宝,我岂能给了你们这帮不要脸的恶贼!
声音尽管苍老,可是却是掷地有声的。
抽搭了下鼻子,乔楚楚有泪在眼中了,这容若太后竟是这样一位志气的人,自己之前真是小看了她了。
“太后,是我们。”
乔楚楚轻声说了句。
说罢与龙宇寒都是恭敬施礼,陡然对这位太后之前的恶劣行为了少了些反感。
“你们?”容若太后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奴才扮相的人。
乔楚楚拿下了戴在自己头上的帽子,长发柔顺地滑下,一张娇美的容颜展露在了太后眼前。“太后,我是乔楚楚!”
什么?你是乔楚楚?那个被打入冷宫的乔楚楚?
西太后惊讶。
乔楚楚点点头,“是的,太后,这位是皇上鹰奴里的龙宇寒。”
“给太后请安!”龙宇寒施礼。
唉!
容若太后一声叹息,自己还是那个太后吗?尽管她不想承认可是事实赵石远势力庞大的让人震惊,秦擎天边疆的战事又吃紧,如果真的有兵败那一天,那这整个越远的未来可就是不可预料的了,也许……
容若太后岂不明白这点。
她的这一声叹息里已经尽显老态了,象是心力交悴一般。
“你们都各自逃命去吧,来我这里做什么?”
“太后,您就这样相信越远的江山完了吗?皇上他现在正是需要我们支持的时候,难道您就这样放弃了吗?”乔楚楚语出灼灼。
“我……我是不相信的,这江山就是天儿的,谁也抢不走,抢不走。”容若太后这句话说完,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太后,那些乱臣贼子是不会得逞的,这江山就是皇上的,我们都是会拥护皇上的,小人尽管现在是得势了,可这决不是最终的结局,我相信这一定是一场噩梦,那些歹人的噩梦,而不是我们的!”
龙宇寒也是近前一步,铿锵有力地说。
“谢谢你们了,我替天儿谢谢你们了。”容若太后面露懊悔,也许是想起来了,她当初对待乔楚楚的种种恶劣吧,“楚楚,你不怨我吗?我信了丽妃的,那么责难过你,我……真是有点无地自容啊!”
乔楚楚淡然一笑,“太后,是非功过这都由后人传说吧,我现在只想帮助皇上稳住了他的江山,不想他凯旋的时候却发现家园不在了。”
“太后,皇上已命韩宰相密见了乔主子,于她一封信,在信里就把整个后宫的安危都交到了乔主子的手中了,所以乔主子这才不顾危险赶回了宫里,就只是为了保资上的玉玺和太后您的安危啊!”龙宇寒实情禀告。
“哦,看来天儿是早有预料啊,这个赵家的逆子这次真的是惹下了杀身之祸了,可怜他们还在做着美梦呢!唉,自作孽不可活啊!”太后感慨。
“太后,那玉玺真的就在您这里吗?”乔楚楚问道。
容若太后摇摇头,“我那只是权宜之计罢了,我知道赵石远再逼问下去,小李子会撑不住的,想那一刀刀的割切之痛,凡人怎么能忍受得了呢?我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也是看准了,赵石远是不会轻易对我下手的,我毕竟也姓赵,还疼了他们兄妹那么多年,唉,这两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早知道我是宁可让他们饿死也不会让他们如此得势啊!”
乔楚楚与龙宇寒相互看了一眼,看来两个人想的和太后做的那是不谋而合啊,太后手里没有玉玺,那么玉玺到底在谁手里呢?
“玉玺,我估计还是在小李子手上,皇上对小李子那是很信任的,而小李子你们也看了,也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他在这后宫的暴乱里是一定会把最重要的东西藏起来的。”容若太后说。
“楚楚也是这样想的,太后,我这就去找了李公公,把那玉玺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只等皇上回来重掌江山,救黎民于苦难中!”
乔楚楚朗声道。
“楚楚,你还真的有勇气,我真是小看你了,真是没想到南离国竟有你这样的巾帼,怎么那皇上不知道珍惜呢?唉,这人啊,都这样,到了失败的时候才想起了谁人的好处,可是就怕悔之晚矣啊!”
容若太后眼含着泪,写下了一纸懿旨,递给了楚楚,“你去找小李子吧,想来要是你冒然而去,这混乱时节,他未必信你,你还是拿了这信去吧,见了他就明白了。玉玺乃是越远的象征,万万要保护好啊!”
“楚楚以性命担保,决不会丢了玉玺,请太后安心!”
乔楚楚与龙宇寒再次给老太后施礼。
“快去吧!”
容若太后摆了摆手,已是哽咽难言了。
“太后,您多保重,一定不要与她们硬碰,只要时机到了,楚楚就会带人来救太后的。”
乔楚楚说罢,就与龙宇寒悄然出门,然后由房上投入到了茫茫夜色中。
等他们找到了小李子的住处这才意识到那赵石远也并非就是武夫一个,他其实并不是全信了西太后所言,他们心里也是疑惑的,所以赵石远并没对小李子掉以轻心,他的住处前前后后,影影绰绰的都是赵家军的人,看来想要见到小李子那是要费一番周折的。
这时天也已经亮了,想要再行动已是不可能了。
两个人只好暗暗寻找,想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身。
可是那里行呢?
乔楚楚蓦地就想起了那个洗衣房了,对,现在宫里人心大乱,洗衣房里大概就没人了,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为别人洗衣服呢?
与龙宇寒一商量,两个人就悄悄潜到了洗衣房了。
果然,这里是人去屋空。
进得了那个自己曾经住过的屋子,想起来了那个夜里自己和梦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乔楚楚不禁眼里隐隐的晶莹。
“楚楚,相信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龙宇寒说着话,那眼里已是款款深情了。
乔楚楚很用力的点了下头,是啊,一直都有他在自己身边,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越远,他都像是一座山峰一样,那么坚强地屹立在自己的身后,给自己遮风挡雨,让自己有所依靠,这种情意怎么是文字能描绘的呢?
“谢谢你,令扬!”她脱口而出的是旧时的缘分。
龙宇寒苦笑,“我倒真的还想做回那个展令扬,只是可惜就如艾琳一样,展令扬已经死了,现在的龙宇寒只是你身边的追随者,却是永远也不能是你心灵的占有者了,唉!”
他幽幽一声叹息,神色冷然。
乔楚楚霎时愣住,他说的是对的,自己现在对他是种怎样才能解释清楚的感情呢?可是有一点她肯定了,她爱上了那个暴君,那个给自己带来了太多痛楚的秦擎天,可就是这种痛楚让自己铭记了,也同时记得了那个人,那个自己日夜思念的暴君。
两个人默默不语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龙宇寒说是要楚楚在这里等他,他去为楚楚找点吃的。
楚楚应了,嘱咐他要小心点。
龙宇寒笑笑说,我们都是奴才打扮,现在又是个人顾个人的时候,谁管我们是谁呢?只要不被那赵氏兄妹遇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