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谁敢动我的人
神力的大量耗损,让田野感到无比的虚弱。
可就算如此,田野始终不曾放弃。他知道,假如他在此刻放弃,那么等待他的就是灭顶之灾。
只要此物不毁,那么它迟早会破宫散气,到时田野辛苦修来的神体便会付之东流,道行也会随之殆尽。
等到了那个时候,兴许田野也会就此消失,成为这世间的一粒尘埃。
未免这种情况真的出现,田野就算是耗尽体内最后一丝神力,也要将此物毁去不可。
田野孤注一掷,调动起体内所有神力,势要将此物毁去。
黄蜂尾后针作为山神的杀手锏,岂是轻易可以破解毁去。
无论神力如何围攻,都奈何不得黄蜂尾后针半步。
“噗……”黄蜂尾后针的霸道,不仅让泥丸宫如临大敌,就连田野的神体也随之受损,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都变得萎靡无力。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常二太爷和灰五爷跳了出来,蛇尾、鼠尾似两柄长鞭,劲力十足,挥打在田野的身上。
双重攻击下的田野,终究是抵挡不过,被常二太爷一尾巴扫中,将他直接扫飞上半空。
紧接着,灰五爷一个窜起,甩动尾巴,狠狠地打在田野身上,将其从半空中砸下,重重的落在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
身受重伤的田野,挣扎着身子想要从地上爬起,却被再次挥来的鼠尾击倒,又一次击倒在地。
此时的田野只感到浑身疼痛,再也无力撑起身体,只能是任由蛇尾、鼠尾频繁落下,不能反抗。
与此同时,黄蜂尾后针依旧在泥丸宫内大肆破坏,田野存积的神力所剩无几,整个泥丸宫内已经是空荡如野。
就在这个时候,黄蜂尾后针瞄准一个目标,快速的冲了过去。
只见一道精光闪过,黄蜂尾后针破宫而出,飞回到了山神的手里。
随着黄蜂尾后针的破宫而出,田野神体受损严重,噗的喷出一团血雾,就连意识也开始涣散。
“我林若曦的人你们也敢动,当真是活腻了!”
就在田野意识逐渐涣散之时,一个暴怒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面,视线模糊的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田野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冲那个身影笑了笑,随即眼前一黑,再也不没有了意识。
突然出现的林若曦,看到田野受伤倒地,心里十分的难过。一股怒意直冲头顶,抬手两掌击打在常二太爷和灰五爷的身上。
暴怒之下的林若曦,没有留有一丝余地,全力挥出。
尽管常二太爷和灰五爷知道不妙,全力抵挡,最终还是被林若曦这一掌打飞出去,摔了个灰头土脸。
“夜游神,此乃人间界,不是你该插手的地方。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赶尽杀绝,你把他带走就是”看清来者何人以后,山神一步踏出,拦住了欲再次动手的林若曦,护住了常二太爷和灰五爷。
“别以为你是长白圣山的山神我就会怕你!”林若曦怒吼道:“如今人间界灵气溃散,百姓信仰缺失,你一个没有了香火供奉的山神,又有多少的实力与我相搏?”
“若不是看在你存活千年,就凭你刚才的这番举动,我便不能饶你。我林若曦的人,只有我能动。不管是谁,胆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就是和我过不去!”
“狂妄之徒,想我活了千年之久,还没遇到过似你这般猖狂之辈。这里是长白圣山,不是地府,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山神一听这话,气的是三火暴怒、七窍生烟。
“既然,你还知道这里是长白圣山,那你为何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举动!”林若曦双眼怒瞪看着山神,“想当年长白圣山何等辉煌,山中龙脉滋养出多少精灵?可现在呢,龙脉斩断,灵气溃散,你堂堂一介山神不想着如何摆脱困境,反而为了一己之私走上邪道。你凭什么再受百姓香火,凭什么得到百姓供奉,你还有何面目做这长白圣山的山神!”
林若曦的这一席话,重重的击打在山神的心里。
是啊!想当年龙脉未毁之际,长白山上是何等的辉煌,仙草遍地,精灵辈出。
可看看现在,除了五大当家因为故土难离,一直隐居在此以外,但凡成了些气候的,都不在逗留于此。往日热闹的山中景象,最终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回忆。
这一切该去怪谁,是怪斩断的龙脉,还是怪信仰缺失的凡人,亦或是怪那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土地爷?
不是,都不是。
这一切都该怪在自己的头上!
假如龙脉仔出现裂痕之时,他有积极去想办法弥补,也许龙脉就不会斩断。
假如,在百姓信仰缺失的时候,他挺身而出帮助百姓,渡过难关。也许他的信徒,便不会丢失那份信仰,依旧愿意以香火供奉。
假如,他可以积极去弥补这些,似土地爷那般为百姓奉献,也许他这个山神也不会被百姓遗忘。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怨不得天,怨不得地,怨不得世间万物,怨不得人间百姓。更怨不得那个一心一意,只为百姓能够过得更好的土地爷。
郁结心中多年的疙瘩终于解开了,山神只觉得灵台一片清明,心中再无怨念。
“多谢夜游神一语惊醒梦中人,从此以后本神不会再固步自封,摒弃一切怨念,做个真正为百姓、为山中精灵谋福祉的山神。”
“山神能够及时悔悟,当真是可喜可贺”林若曦见他这般,怒火自然消退大半,“只是这黄蜂尾后针不宜再留,还是尽早毁去为好,以免将来徒增烦恼。”
“夜游神说的是”山神微微点头,心念一动,掌中冒出一团火焰,将黄蜂尾后针烧成了灰烬,不复存在。
林若曦赞许般的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常二太爷和灰五爷。
常二太爷和灰五爷一见林若曦那来意不善的眼神,匆忙附身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扬言自己只是一时糊涂,还望夜游神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