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丫头

“你再这样哭下去,我,我不被你吵醒了。”夙子夜阖上眼睛,唇角扬着云淡风轻地笑,仿佛刚才他被人欺骂只是她的一个错觉,但他身上又多出的伤,让婉儿知道,并不是幻觉!“听我说,我,我要睡一觉,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用地上那把匕首,把我胸膛前的断剑剜出来。”

“用匕首,生生把断剑剜出来?”婉儿再次确认道。“嗯。”夙子夜意识有些涣散,“必须将它剜出来。我,我要睡了,交给你了。”

“你别睡,我不敢。”婉儿再听不见夙子夜回答,开始椅起了夙子夜,“你醒醒,我真的不敢。”夙子夜却再也没有回答她。

一想到那种刀剜在肉里的痛,婉儿便浑身战栗地厉害,她呆坐在夙子夜身边,端祥着昏迷地他,他不时蹙着眉,可以想像的到他非常的痛苦。

‘必须将它剜出来……’夙子夜的话回响到了婉儿脑海里,她不由地走到那把匕首前将它拾起,随后机械似的掀开了夙子夜的衣襟,发现随着夏天的炎热那断剑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化浓了,若再不剜出来会危机到生命,因为它是离开心脏那么的近。

“我会让你活下来的!”婉儿说的异常坚定,拿着匕首的手不断颤抖,缓缓地落在夙子夜的胸膛上,她告诉自己,不要把夙子夜当成人来看,下手剜!可刀尖才一入夙子夜的肉里,他便痛地闷哼,令婉儿不敢再下手,哭呛道,“夙子夜,我好没用,我害怕。”婉儿泪水滴落到夙子夜干裂地唇上,他意识不清的说道,“丫头,丫头你别哭……”

“真是坏蛋!你就不能叫一下我的名字吗?你就不能叫我一声杨凡吗?”婉儿哭道,“为什么你的脑海里全是婉儿,连昏迷中也不断喊着她的名字,夙子夜!我不会再心软了,你若死了,顶多算是我成全了你和秦婉儿在天上见面了!”她重拾了匕首,去剜夙子夜胸膛里的断剑,夙子夜痛吼一声,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一张素净满是泪痕地小脸,镶嵌着一双水灵灵地大眼睛,漂亮地五官惊人天人,最最重要的是,这张脸属于成年了的婉儿,“丫头……”

婉儿一怔,对视着夙子夜深情地目光,手里的匕首不禁意间加重了,痛地夙子夜低吼。

“鬼喊什么?!”侍卫不耐烦地声音传来,婉儿情急之下俯身,与夙子夜四目相对对,“我是丫头,我还活着,所以你一定要活下来。”她的唇吻住了他的唇,夙子夜唇角带笑地渐渐闭上了眼睛。

当给夙子夜做为手术后,婉儿仿佛虚脱了般地摊坐在地上,瞪着夙子夜,意识不清说糊话可以,但干嘛一直喊丫头丫头的,还嫌她的心不够纠结吗?抬脚要狠狠地踢上夙子夜以解心头之气,却发现了不知何时掉落的**,“幸好先一步看见了。”

御书房。徐将军拱手对那上座的夙一墨道,“皇上,南宫桦已经被抓了回来,现正在大牢里,需要传见吗?”

夙一墨拿着书地手僵了下,抬头,深邃地眸看向徐将军道,“还有三天是先皇的忌日,到了那天再宣见吧。”似乎没了心情看书,放下书道,“你退下吧。”

“是。”徐将军恭敬地退了下去。独留夙一墨一人在御书房,他蹙着剑眉,若有所思到良久……

是夜。地牢里夙子夜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丫头!”他焦急地寻视四周,却只看见了‘杨凡’蜷缩在地睡着了的身影,她纤长地睫毛还挂着泪珠,他将衣衫脱下披了她的身上,唇角掀起苦涩地笑意,“又出现幻觉了。”

婉儿因为夙子夜的一句丫头已经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此时睁开眼睛看向夙子夜,她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形,“你醒了。”凑过去了,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不高烧也不低烧了。”

“你厉害。”夙子夜握住了婉儿放在他额头上的手,调侃道,“到底是什么爪,可以这么狠,我好像记得,很痛。”

想到那个假装自己是秦婉儿的吻,婉儿立即尴尬地抽回手,扭头道,“不是我的什么爪,而是我把你当成了一条鱼,给你做手术。”“鱼?”夙子夜微蹙了眉“还从没有女子敢把我和鱼相提并论呢。”

“当然了,我是渔夫的女儿,把你比成鱼正常,像给鱼豁个膛,去个麟呀,这些我都会。”婉儿得意地说着,唇角还带着笑,只是眼圈却明显地红了,而越红她就笑地越开,“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做鱼吃。”

“傻瓜。”夙子夜又送了这样两个字给婉儿,大手揉了揉她的秀发,“你没有必要这么坚强。”

“昨天起,爹娘没了,所以我必须坚强了。”婉儿苦笑,每每回想到屠杀的夜晚,她的心就似刀绞般地痛。

“如果我们能平安出去的话,你就随我回盛世吧。”夙子夜邃眸看着婉儿认真地道,“有皇宫那么侍卫保护你,所以你可以不用坚强。”

“那么,你呢?”婉儿脱口,有些傻傻地问,“你会保护我吗?”夙子夜并没有回答,收回了放在婉儿头顶上的手。

婉儿失落地垂下头,明明知道夙子夜对秦婉儿的感情那么深,她还在期待着什么?

“开饭了。”侍卫冷冷的声音由牢房外传了进来,由于夙子夜在早晨杀了一个侍卫的关系,所以现在虽然夙子夜还负着伤,但他们也还是不再敢轻易打开牢门走了进来,生怕下一个死的会是自己,将饭放在地上后便走了。

婉儿看着那馊掉的饭,闻着难闻的气味,忍不住作呕,却惊讶地看着夙子夜拿着那馊饭吃了起来,身为一个帝王,从小养尊处优,吃遍了山珍海味,连她都嫌恶的东西他怎么可以想都不想的就吃了起来?“你,你怎么可以吃这样的饭?”

“要填饱肚子,保留体力,在关键时刻才能活下来。”夙子夜将另一碗饭递给了婉儿,“吃吧,在夙一墨没有召见我前,这饭菜里是不会有毒的,你应该庆幸,拿来的不是狗食。”

婉儿用陌生地眼光打量着夙子夜,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可以让他变的这般隐忍,不想再想那么多,拿起那碗馊掉的饭,“切,说的跟你吃过狗食似的。”

“吃过。”夙子夜淡淡地两个字,令婉儿心中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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