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妇德
.,
放下了空茶杯,马啸天站起身向着后院走去,他并没有急着去回自己的院子看唐海棠,而是转向了马芙蓉的院子。回到家里还没有见到妹子,既然他这个哥哥回来,妹妹不来看她,那就做哥哥的主动点,去看看妹妹吧。
谁让自己已经结婚了,以后这个妹妹,他也不能冷落了啊?
一踏进马芙蓉的院子,就听到她悠扬顿挫地琴声,马啸天驻足听了一会儿,并没有急着进去,他怕打扰了她的雅兴,听了一会儿,好像在这琴声里,有马芙蓉的一些小情绪在慢慢地倾诉,他低头侧耳倾听,不会一儿,琴声在一阵婉转的低音后结束了。
“好啊,妹妹的琴技又有了提高啊!”
待轻声完全结束之后,马啸天才拍着手掌,替马芙蓉叫好。
马芙蓉一抬头,见门口进来的正式哥哥马啸天,她赶忙站起身,一脸欣喜地笑着迎了过去。
“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久?”
她没想到,自己没有去见他,他却主动来看他了,从哥哥的穿着来看,他好像是从朝堂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那么他这是一进家门,没有去看唐海棠,就直接来看自己的?自己在哥哥的心中还是有地位的?
一想到哥哥对自己的好,马芙蓉笑得就更加的甜美动人,她想极尽所能的,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哥哥的面前。
“我刚来不久,听了一会儿。”马啸天用研究的目光,盯着马芙蓉的脸看了一会儿,在她的脸上,他看到了欣喜还看到了妩媚,不过这些东西,并不能吸引他,因为在他眼里,马芙蓉就是妹妹。
他对她有过宠溺的爱,那个时候她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女孩,逐渐的他们都长大了,现在他对她仍然会宠爱,只不过,是带着距离的爱,因为妹妹已经长成了大姑娘。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看着妹妹替自己当家管理者马府,慢慢地从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脱变成了胸有城府的女人,他有的时候是心疼,也曾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家也没有照顾好妹妹,让她过早地接触到了这个世道的阴暗一面,早早脱掉了稚嫩之气,变成了一个事故的女人。
今日,在妹妹的琴声中,他听出了她的无奈和不甘心,她好像在对什么做着抗争,却又是很多的惆怅挥之不去。
心疼地看了一眼妹妹,马啸天很快将眼光别开,踱步走向了马芙蓉的书房,在她的书架上看了一圈,然后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拿在手里翻看了几页。
马芙蓉一直跟在哥哥身后,见他刚才看自己的眼光里,带着心疼,然后是不忍地别开了眼神,他是在心疼她吗?马芙蓉一想到这个可能呢,心里暗自开心,哥哥终于又关注到她了。
所以她看到马啸天向书房走去,她也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了书房。
“这本书不错嘛,你有空可以多看看,现在是大姑娘了,这本书正好适合你。”马啸天将手里的这本书在马芙蓉的面前晃了晃,然后亲手递到她的面前。
马芙蓉一脸欣喜地看着哥哥给自己选了一本书,开心地接了过来,低头看着手里的书,翻开里面的内容,才浮上嘴角的笑容,立刻就冻结了。
手里这本书,是一本讲“妇之四德”的书,就是女人出嫁之前,一般由母亲亲自教育女儿的教科书。哥哥那给自己这本书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这是暗示她注意?
小道这个意思,马芙蓉立刻掩饰了自己的不安,笑容依然挂在嘴角,声音甜美地说道:“多谢哥哥给我选的书,我一定好好拜读。”
双手将书合上,放在了书桌上,然后马芙蓉抬头迎上了马啸天的眼眸,追问他道:“哥哥回到家了,难道就不想问我一些家里的事情吗?”
往日里,马啸天出远门回来,兄妹俩都会聊一聊家里的日常事情,今日她故意没有出门迎接哥哥,所以此时哥哥来找她,她以为马啸天是要跟她聊一聊家里的事务,可是没有想到,马啸天一句不问,反而挑了本“妇德”的书给她,让她学习。
自己难道是哪儿做的不好了?为什么突然要她学习“妇德”。所以马芙蓉这会儿,主动的想马啸天发起了疑问。
“家里你处理的很好,马叔跟我夸过你了,说你一如既往地能干,府里最近送礼的人多,你跟马叔将礼物处理的很好,这件事情,值得表扬!”
马啸天点点头,肯定了她这次处理的不错,然后背着手走到客厅,在茶桌前坐下。晴儿已经勤快地从屋外端着茶水进来了,将一杯茶恭敬地放在马啸天面前,另一杯茶则放到桌子的另一边,放好后就退出了房间,在屋外守候。
“多谢哥哥夸赞,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将家务处理的更好,绝对不给我们侯府丢脸。”马芙蓉不动声色地接话,然后走到马啸天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拿起晴儿刚放下的茶杯,说完偷偷那眼睛观察着马啸天的反应和动作。
马啸天听着妹妹跟自己暗示着,笑了。
“妹妹,爹娘去世的早,哥哥一直没有娶妻,所以家里让你受累照顾了这么些年,是哥哥亏欠了你。”马啸天也拿起来面前的茶杯,眼眸却看向身旁坐着的马芙蓉,见她的眼睛看着她自己手里的茶杯,并没有接自己的话茬,他便继续说道:
“如今,我娶了你嫂子,现在这个家就交给你嫂子来管理吧,是时候该给你选个婆家了,妹妹不要误会,哥哥这是不想耽误了你的婚事。”
“哥哥”马芙蓉手里拿着茶杯,泯然一笑,看着马啸天“我的婚事,全听哥哥做主。”
“芙蓉,你可有心上人了?”
马啸天问她。
马芙蓉低头不语,托着手里的茶杯,手心里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茶杯的炙热,愣了一会儿,才幽幽地开口。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