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你说什么呢?让松青离开就行了,我陪着你,没了咱们拖累,儿子也能找门像样地亲事了。”松青娘不同意松青爹的提议。
“爹,娘,我是不会单独离开的。”门外忽然想起松青的声音。
松青爹娘大吃已经,慌乱的松开了紧握着的手。
松青推门走了进来。
松青娘用袖子抹了把眼睛,匆匆迎了过来,假意嗔怒儿子:“你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瞎插什么话。”
松青放下手里的竹筐,神色严肃的看着父母:“儿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也猜到了大概。”
“这些年爹娘偶尔的争吵,我都听在耳里,之所以不问,是怕你们为难,但听你们刚才的意思,是要撇开儿子,独自去面对承受什么事了,儿子绝不同意。”
“松青,你......”看着儿子一脸的郑重其事,听着他如此懂事孝顺的话,松青娘眼圈一红,泪又流了下来。
“爹,娘,这些年来,虽然你们一直没说,可咱家频繁的搬家,爹也几乎不出门,小的时候不懂事,不知道为什么,大了我就知道咱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爹娘一定是有什么事,不想让外人知道,爹更不能见到外人。”
“所以儿子这些年从来不在外面交朋友,更不将朋友往家里带,就是怕咱们再搬家。”
“爹从小教我们读圣贤书,教我们做人要有铮铮铁骨,所以,爹娘,不管咱们家有什么秘密,咱们全家人都一起面对,不好吗?”
松青娘抹着泪看向松青爹。
松青爹深深的叹气,看着跪在地上,神色坚定,一脸正直之气的儿子,既欣慰又觉得悲伤,“即使面对现实的代价是付出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吗?”
松青毫不犹豫的点头:“爹给我起名叫松青的意义不就是希望我能像一棵青松一般挺拔正直吗?”
松青爹沉默下来,他想起儿子最开始的名字叫做于文谦,后来为了躲避麻烦,他便给儿子改了名字。
他想到的第一个名字便是青松,希望儿子能像一棵青松般高洁,那是他都没有做到的品质,他希望儿子能做到。
“儿子,你不懂,爹知道一个很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实在太大了,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信,而且一定会给我们全家带来杀身之祸。”他沉重的叹息摇头。
他不是没想过像曾经的自己一般刚直,可沉痛的现实,巨大的秘密让他在面对妻儿老小时选择了躲藏,以换得全家人的安稳。
“爹你不说,怎么会知道没有人相信呢?”
“我知道爹是想护着咱们全家人安稳,可这些年咱们真的安稳了吗?来回搬家不说,恐怕爹的心里也从来没安稳过吧?”
“就是娘,她也总是跟着您担惊受怕吧?”
一句话说的松青娘泪如雨下,松青爹垂下头,捂着脸无声叹息。
“爹,您曾教导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还有取义成仁等等的道理,这些都是您教导给儿子的,想来自己心里更加清楚,若能得心里安稳,若咱们做的事情是对的,即便真的付出了生命,也是值得的。”松青接着道。
松青爹抱着头默然无语,沉默许久,才低声道:“好孩子,好孩子,爹为你骄傲。”
他说着,抬起头拍了拍松青的肩膀,神情欣慰:“你去将救咱们家的那位姑娘请过来吧,就说爹有话对她说。”
松青愣住了,这关薛姑娘什么事啊?
怎么还让他去叫薛姑娘啊?
薛沐洵一出松青家的门,便对袁昊和黄三水道:“派人盯着他家,有什么动静,立刻汇报。”
刚才的一番试探,她几乎可以确定松青爹就是于洋于大人。
她心里既激动,又升起更大的谜团。
不是说于洋在十八年前,老献王死后不久就得了暴病去世了吗?为何他现在还活着,莫非他当年是假死?
如果是这样,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竟然敢冒着假死的风险遁逃呢?
他发现了什么?疑惑是他知道了什么?
薛沐洵有种隐隐的直觉,她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越是这个时候,越得盯紧了于家。
她刚回到客栈,大黑回来了,他今日跟着松青出门去摆摊了。
“姑娘,属下试探过了,松青并不知道他爹的真实身份。”
薛沐洵想想也觉得正常,松青今年二十岁,十八年前出事时,他才不过两岁,哪里会记得什么事。
大黑刚退了出去,黄三水便回来了,说松青来了。
薛沐洵诧异,听了松青的话,她既诧异又高兴。
松青神色则有些复杂,没想到这个于他们家有救命之恩的姑娘,竟然也与他们家的秘密有关系。
一行人并没有耽搁,径直进了松青家。
黄三水和袁昊带人隐藏在松青家四周,保证不会有人靠近松青家。
薛沐洵重新坐在了松青爹的对面。
“于洋大人,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吧?”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松青爹,嗯,也就是于洋自嘲的笑了笑:“于洋早就在十八年前病死了,哪里还有什么于洋大人,论年纪,姑娘不嫌弃的话,还是叫我一声于大叔吧。”
薛沐洵从善如流:“于大叔,可以告诉我,您当年为什么会选择假死呢?”
于洋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反而探起头,一双本有些浑浊的眼睛变得有些锐利的盯着薛沐洵。
“姑娘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为何要查十八年前的事呢?这对我很重要,姑娘若能告诉我,我也能畅所欲言,告诉姑娘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薛沐洵想了想,她的身份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告之。
“我是信国公薛洪的小女儿,于大叔应该知道我爹的名讳吧?”
信国公薛洪,大齐赫赫有名的老将,于洋自然不陌生,当然他更多的是惊讶。
“姑娘竟然是薛老国公的女儿,这......实在是失敬了,只是.....只是于某不解,您既然是薛老国公的女儿,为何又来这重庆府查十八年前的旧事?这与薛家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