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战
“叶天尊,你……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你的腰杆就那么硬吗?”
“你想死便罢了,却有将这些人也都跟你陪葬,太过自私!”
“快快低头认错,一切灾难便消弥无形。”
不想在急要关头,魏门主竟是用近乎斥责的口气对着叶天大喊大叫,然而这样只换来姜家和姬家等一众人更加轻蔑的笑声和奚落声,叶天巍然而立,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四女与众门主亦都将目光刀子一般划过他身上,没有一人再去理会他。
叶天等人,被“千军万马”围在中间,场上一片横戈铁马,虽未有震天杀声,亦无长枪刀剑林立,可却比之万人征战的沙场更有铁血杀气。
此时此地的气氛,就好像在地下埋下了一颗超级炸弹,只要轻微的一点火花儿,随时可以将宴会厅炸飞。
姜家姬家等人,莫不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脚步越逼越近,一时间众人的灵气激荡在宴会厅中,练成一片,白色的迷雾一般压在叶天等人头顶,同时他们口中的“杀”声便仿佛战场上呼啸的炮弹似的,叶天身旁三十余人,在这种气势与压迫下,已知此刻再无退路,正是忘我拼命厮杀的时刻。
这一刻,他们被逼到了绝境,放下一切,将命拿出来拼,反倒没有了什么顾忌,悍勇厮杀的血性全部被激发出来。
不过一死而已,人生在世,虚度光阴,还不如死得其所。
没有想到的是,四女面对数百上千人,竟巾帼不让须眉,当先猛然站了出来,各个夷然不惧的挺身站在那里,尚青青英姿焕发的喝道:“现今唯有殊死一战,唯有战,战,战!”
三十余人亦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反而都是豪情汉子,刚才的表现,也只不过为叶天和大局,还有未来后路考虑,到了此刻,一起大喝一声:“战,战,战!”
这一声一往无前,气势无双,便是天也要震崩,地也要震裂。
然而他们也都清楚,自己也不过赴死而已,三十人对八九百人,一对三十,实力天悬地隔,哪里有半分胜算,然而他们又怎么会怕了半分,巴圣杰亦往前一步站了出来,哈哈大叫一声,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叶天面前,其余三十余人,莫不猛然转身,对这叶天抱拳,“咚”的一声齐刷刷跪在叶天面前,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睁大了双眼看着叶天,直有十余秒后,杨奇胜的震天长笑响了起来。
“人生自古谁无死!”
巴圣杰亦慷慨激昂的吼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叶天可以明显的看到,他们眼角的湿润,可以看到,四女襟然泪下和双目中的深情,可更多的是他们视死如归的决然。
“叶天,我们走了!”
四女不约而同的喊了一声,脸上是淡淡的笑容,似乎不到不后悔,反而很满足。
嗖嗖嗖,三十余人若那离弦之箭,身子化作了一道道黑影,倒射而出。
在叶天眼中,他们的动作恍惚中变的缓慢,三十余人都是面向着他,用后背朝着姜家姬家众人而去,脸上全是悍不畏死的神情,这叫叶天心中一颤,好像回到了过去,在玄天界征战天下时的场景,不禁心中微颤,心里说道:“此战过后,你们足有登临华国绝顶的资格。”
他只见众人飞蛾扑火,好像泥人投入汪洋大海一般,落入人群之后,喊杀声一时四起,漫空里都是灵气化作的刀剑斧钺,虎狼狮豹,金光,红光,蓝光,黄光,绿光仿佛一条条被甩动起来的绸带,四处往外嗤嗤的激射游走,一时灵气激荡,排山倒海而出,犹如无形的海啸,将整个天花板都轰隆一声冲破掀飞,硕大的屋顶像是一团乌云,在空中忽然被冲散,破碎成凌乱的瓦片与石块,在黑夜的风中,便如那暗器天女散花,一蓬蓬的往圆月射去。
无数的身影呼喝声中起跃飞腾,压倒性的往四女与众门主那里扑去,他们背靠背的拢成一团,出手间便有人影抛飞,然而很快,他们便被更多的人埋了起来,就如火焰被一坯坯沙土压了下去,烈焰扑腾腾的越来越小。
一众人在一众人群中苦苦挣扎,着实岌岌可危,正在这时,一声爆喝好似一道霹雳穿入叶天的耳朵。
“叶天,这就是跟我作对的后果,纳命来!”
但见姜子正不知何时飞往空中,鹰扑兔子一般往叶天直扑下来,他背对着墨玉苍穹中挂着的一轮圆月,就好似在月亮上落下来似的,有叫人无法抗衡之感。
忽然间,叶天眼前一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然而随即眼前骤亮,亮到刺目,令得叶天都短暂失明,等能视物了,只见眼前十余米的高处,挂着好大一个玉盘,就好似把月亮移动到了屋子里面,悬在头顶。
“不对,这里不再是宴会厅。”
叶天环目远远扫去,只见自己身处一个空旷无比的所在,所立之地什么都没有,只有褐色的大地无限的绵延下去。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为何一下子来到了此处,便只见到一只手掌出现在空中。
这只手掌,是白玉一般的五指细长的右掌,简直大到叫人不敢相信,叫人心惊。
这右掌足有十万万里那么大小,将整片天空都遮盖起来,将整片大地都笼罩的黑压压的,手掌上的一道细小纹路的冰山一角,在叶天看来,就像绵延不尽的山脉,叶天在它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就像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叶天,你可喜欢此处?”
一个声音在天地之中四面八方的滚动着,就像是有人对着一个可以将声音令得全世界都能听到的喇叭说话,声音的主人自然是姜子正。
他还不等叶天回答,就吃定叶天似的自顾自的狂笑一声,跟着手中往地下虚划一下,忽然之间,大地隆起,成为了一座连着一座的千百米高的山脉。
叶天眉头一皱:“画地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