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尸王的宠妃36
绣儿说话客客气气的,声音柔弱三分,偏偏句句带刺,听得宓裳红既是气愤又是难受,可笑容却始终挂在脸上,“男人嘛,总是图个新鲜。我跟楚寻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他对我虽有情义,却再无新鲜感。这世界,总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哭,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这泱泱后宫以后还不知要来多少待chong的新人呢。你说是吧,妹妹?”
“王城会不会来新人我不知道。”绣儿自信满满的对宓裳红道:“我只知道无论按时间还是按先后,我都不是新人。你曾说过,我养育了楚寻,而且又给他生了两个孩子,我的身份对楚寻而是独一无二、无人可取代的。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不管来多少新人,他都会对我始终如一的。对了,我前几天看到姐姐跟楚寻在湖边散步,好生恩爱啊,楚寻果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僵尸。”
宓裳红的笑容有些僵硬,“妹妹别取笑我了,楚寻他也就是听到楚涡生病了,来过几趟而已。还有前几天妹妹将他赶了出来,他找我倾诉了几句而已。所以今天你既然来了,不管高不高兴我都得说你几句,我们做女人不能恃chong而娇,做事得有分寸,你将楚寻赶出来的事,已在尸界闹得沸沸扬扬,楚寻可是颜面全无。他chong你,才不跟你计较,但你既已为妃,就得有妃子的模样,要有颗母仪天下的心,他是我们的男人,很多事纵然做得不对,你都得要包容他,体谅他的苦心。”
“姐姐,你可是楚寻的王后,母仪天下的该是你才对。”绣儿浅笑,口无遮拦道:“若我也母仪天下,他们只怕要非议我有野心要谋你的王后之位呢。”
宓裳红脸色一敛,脸色不悦道:“我不知是楚寻将你chong的如此任性,还是你天生就是孝的心性,姐姐今天跟你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我们好。我若做的有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提出来便是,咱们既已是姐妹就是齐心协力辅佐好楚寻,让他安心朝政。”
“哼。”绣儿别开脸低声嘟囔了一句,“还以为自己是谁呢!”
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大,偏偏却听进了宓裳红的耳朵里,她当即脸都绿了。这个贱人,以前还虚情假意一番,现在仗着做了楚寻的妃子,更加有恃无恐了。
“姐姐。”绣儿回过头时已是笑容灿烂,她起身挽着宓裳红的手,“你别生气,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以后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体谅。”
“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男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宓裳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后我们两姐妹好好慢伺候楚寻便是,不可争chong生娇。”
绣儿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姐姐,昨晚楚寻闹到很晚才睡,我有些乏了,先回去补个眠,中午楚寻说过来吃午膳。”
纤纤玉手捶了捶脖子,雪白的脖子上尽是痕迹,绣儿柳腰款步,转身离开。
宓裳红将一切看在眼里,虽然不动声色,可眼眸的切肤之恨却无法掩饰。红色衣袖一扫,桌上的茶杯重重打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贱人!”仗着有楚寻撑腰,便想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其实绣儿跟宓裳红都很清楚,僵尸没道理可讲且特别护短,这便是绣儿敢光明正大骑在宓裳红头上撒野,而宓裳红却不敢明着对付她的原因。
粽子连自己都舍不得碰绣儿一根头发,想想被绣儿无情的扫出门,尸王都得委曲求全的忍着,只因他爱这个女人超出了自己的生命。纵然宓裳红能找一千个一万个将绣儿碎尸万段的理由,到头来错的却只会是她而不是安绣儿。不管明的暗的,只要安绣儿出了点事,粽子都会将账算在宓裳红身上,这便成为堂堂尸后处处受掣的致命伤。
见时辰尚早,绣儿往尸王殿走去,粽子正在御书房处理奏折。
对于绣儿的打扮,粽子笑意盈盈,朝出手指朝她勾了勾,“美人,过来孤这里。”
妙曼的身影款款走向粽子,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勾抱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的笑,“大王,妾身今天美不?”
“美。”尸爪握/住绣纤细的玉/指,“你这番打扮,真真是美艳极了。”绣儿穿着向来素洁,而最近的打扮让人耳目一新,相当大气跟美艳,如一朵绽放的瑶粟,吸食了僵尸的心魂。
粽子亲了绣儿一口,拿起一叠奏折放在她手上,“红颜祸水。”
“我若是红颜祸水,你会将我吊死在马嵬坡吗?”绣儿眨了眨眼,低头在粽子脸颊上印了个鲜红的唇印,“以安抚尸界民愤?”
粽子笑,“我才舍不得让你吊死在马嵬坡。”
红唇轻启,绣儿咬了他的耳/垂一口,“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要日日夜夜缠着你,不准你碰别的女人一根手指头。”
厚厚的妆容掩饰了绯红的脸色,绣儿坐在粽子的大/腿上,郁闷的低头翻着他塞到自己手中的奏折,“这些都是什么?”
粽子头痛的抚额,带着些许的无奈,“自从绣儿来到尸界之后,有些僵尸垂涎你的美貌,开始对女子产生性qu,据各地官员反馈,这些日子来已发生了好几起强jin案,更有僵尸对娶妻生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上书问如何才能让他们早日娶妻生子。”
绣儿满脸黑线,“你就掰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宓裳红跟媚影儿的容貌,哪个都不输于我,为何红颜祸水的罪名就扣在我头上了?”
锋利的尸爪,玩味的捏着绣儿小巧的下巴,“唯有你,才能让尸王另眼相看,不是红颜祸水是什么?”
“切。”绣儿嗤鼻,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粽子笑,重重掐了下绣儿的脸颊,“我这一生,就栽在你手上了。你今天这打扮是好看,不过涂得太厚了没点血色,回去将自己的脸洗干净了。”
绣儿鄙视道:“你刚刚还说喜欢的。”果然男人是善变,既要冷艳高贵的,又想温柔美丽。
其实穿红戴绿的,主要还是用来探探宓裳红的口气,毕竟以自己浅薄的阅历对付老练的宓裳红,她怕露出了端倪。那道银色的影子,到底是谁?
“楚寻,都说高处不胜寒,如今你功成名就,可得要提防小人暗算。”依宓裳红的性子,她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而且皇少色归色,亦是一只有野心的妖怪。这两只妖怪若是真搞出些名堂来,只怕甚是棘手。
“小人?”粽子颇为意味的问,“哪个小人?”想不到她也会有长心眼的时候。
“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历史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不希望你会走上那些君王的道路。”纵然女魃傲视天下,却也死在了三哥手上,虽然个中缘故不方便评论对与非,可她不希望粽子也走上这条路。宓裳红、皇少、媚影儿,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粽子挽住绣儿的手,“这个世界上能伤害我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绣儿依偎在粽子怀中,“我说过的,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随。”
深夜,粽子跟绣儿缠mian了好一番,没一会便睡了过来。
绣儿轻轻推了推粽子,确定他睡着之后,双手快速起诀施咒,元神自体/内飞出,消失在黑暗中。
意识,凭着记忆不断在黑暗中前行,落在一幢黑暗的宫殿前,在空中飘荡着,却感受不到要寻找的气息。房间内一片黑暗,chuang上空无一物,元神飞过窗纸进/入房间,悄无声音的附在房梁上。
绣儿隐约感觉到房间有异常,她集中念力寻找着,只见一道黑色的结界浮在半空中。元神往结界飞去,慢慢渗透在结界内。
刚渗进结界,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结界内有两道纠缠的身影。
男子有着及腰的银色,女子头上长角,待看清看清女子面容的绣儿吓了一跳,牵引元神的灵力骤然失了控制,元神飘进结界中。
绣儿乱了心神,忙将元神召回,不敢再看一眼。
胸口如压了块大石,沉重的呼吸不过来,黑暗中绣儿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握/住粽子的手,身体渡进他的体/内却震愕的发现他的元神并不在体/内。
脑海中闪过结界内抵死缠mian的话,宓裳红口口声声喊着粽子的名字。那个男人,长得跟他一模一样,她虽然又惊又愤,却仍下意识的相信,一切皆是假象。法力高深的妖怪可以自由改变自己的容貌,在结界她并未感觉到楚寻的气息,而且粽子明明睡在她的身边,或许这一切只是宓裳红演给她的戏,又或是那个跟粽了极其相似的男人只是粽子的替身而已。
对于宓裳红的红杏出墙,绣儿愕然的缓不过神来,但却是情有可原的。她深爱粽子,跟他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夜夜独守深闺,自是寂寞难忍,难免一时之间做出糊涂事。
百年前,粽子曾入过她的梦中,将她深埋在身体的陌生情愫挑了起来,让她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觉并非姐弟之情。当时她单纯的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现在想来是元神入梦。
他白天处理政务已是绰绰有余,除了私会女人之外,她着实想不着还有什么紧要之事。
愤怒,涌上心头,粽子下意识的扬手朝熟睡中的粽子重重一巴掌打了过去。
“啊……”粽子一声痛呼,猛地从chuang上坐了起来。
茫然的摸着被打肿的脸,粽子只觉得黑暗中有双吃人的眼睛杀气腾腾地瞪着自己。莫名其妙挨打,任由粽子脾气再好,亦是恼火了,“你干什么!”大半夜的,她又哪根筋不正常了。
“你刚才去哪了?”绣儿双手紧紧箍/住自己的手,忍着怒气问道。
“在睡觉。”粽子肺都气炸了,“我人都在你身边呢,能去哪?绣儿,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哭,他就做错了那么一次,为何她紧紧揪住不放,时不时在他伤口上撒盐。
“别再骗我了!”绣儿气血往上翻滚,“你的元神刚才去哪了?”
粽子一怔,半晌才道:“我……有事出去了一下而已。”
绣儿咄咄逼人,“去哪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粽子脑子转得快,带着怒气质问道:“你怀疑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粽子躲躲藏藏的模样,让绣儿更加生气,“身正不怕影歪,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会怕我怀疑你?”
粽子不敢信的用手指反指着自己,“我对不起你?”
“宓裳红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夫妻恩爱再正常不过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我跟她?”粽子瞪大了眼珠子,“绣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你刚才是不是跟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绣儿咬牙问道:“是不是在一起了?”
“你想哪去了?”粽子气得吐血,“我都说临时有事去办而已。”
“什么事见不得光让你暗中派元神去办?”
“政务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粽子摸着被打肿的脸,强行忍怒拉着她的手,“好了,别胡思乱想了。”
“是我胡思乱想,还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说只碰过你一个人。”粽子气得起chuang穿衣,“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好,我没碰过她!”
大半夜的,某尸气得拂袖而去。
绣儿亦是悲愤交加,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心口阵阵刺痛。再次运起元神,可宓裳红的房间却已恢复了正常,她已熟睡在chuang上,之前发生的事似梦一般虚幻。
粽子一晚没有回来,绣儿心乱如麻,理智上她是愿意相信粽子的,但他那晚到底去了哪里?
什么神秘的事,让她宁可误会,他也不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