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恨之入骨
秦梅香一听罗筱说是武效军陪她妈回来,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半晌无语,心乱如麻,忐忑不安,很不是滋味,久久不能平静。【 】
邵英英啊,你们家那么多人为什么不送一下老太太,偏偏让一个毫不相干的酗子陪她出远门,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们之间在悄悄地做着什么,是你们有意的安排还是武效军心怀鬼胎,故意巴结讨好你妈?无论怎么说,一个巴掌根本拍不响,都是两厢情愿的事,武效军要是没有别的想法,也不会答应做这种事。想到这些,秦梅香心里有些酸酸的滋味,难受的要命,恨得咬牙切齿,不行,我非要问个明白不可。于是,心神不宁地坐上开往名酒镇的班车,直接来到罗筱家。
罗文一见大恩人秦梅香到来,非常高兴和激动,不停地道谢。罗筱笑眯眯地问道,“梅香,在电话中你好像有点不愉快,心事重重的,是激动的呢还是有别的事我在心里呢?”
不像有的女子心里藏不住一点事,听风就是雨,自己有啥别扭看谁眼不顺,立马形形**动作频频,盘前问后,不弄个明白不会善罢甘休。秦梅香是一位有涵养的女子,虽然内心憋屈窝着一肚子火,表面上一般不会轻易外露,对罗筱的疑问装作若无其事,很坦然地笑道,“听说阿姨要到咱们这儿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不愉快。这两天好像要得热伤风感冒,和你说话的时候,鼻子一酸要打喷嚏,不好意思让你听到,才长话短说,没有礼貌地挂了电话。”
罗筱莞尔一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有啥不顺心的烦心事呢,是我多想了。梅香,说心里话,我特别羡慕你和效军,虽然两地相隔,没有朝朝暮暮卿卿我我的厮守,但是能够始终彼此互相体谅,互相支持,互相牵挂感情至深,很少见和少有。这段时间特想效军吧,一对鸳鸯马上就要相会,是不是特别开心,像蜜一样甜。”
秦梅香暗自叫苦,心说甜蜜个屁,自从出现你妹子,始终让我放心不下心里不踏实,你们几个人想起一出是一出,怎么就不顾及一点我的感受,我快恨死你们了,故作羞涩地说,“看你说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也已经青春萌动,有了意中人,要是有的话就要大胆的敢爱敢恨敢追求,千万不要缩头缩脑畏首畏尾,要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不要错过机会。”
罗筱轻轻撩了撩额前的秀发,抿嘴一笑道,“也许是我的经历和你不同,没有你那么能够想得开看的来,顾虑的太多,始终放不开,虽然有几位学生总想和我套近乎,可我看谁都觉得是不怀好意靠不住,不敢和人家交往。”
秦梅香淡淡地笑道,“是你戒备心理太重了,也许一旦去做了,会发现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复杂,反而觉得更单纯,当然了,有的时候期间会横生不少枝节,欲罢不能欲爱不能欲恨更不能,深陷其中难以摆脱。”
不到三点,罗文父女和秦梅香三人就到路边车站等待两人。眼见几辆班车过去,始终不见武效军和陈洁的身影,三人虽然有说有笑,但也难以掩饰内心的期盼和焦急。
武效军和陈洁一路之上相当顺利,车上人不是很多,有位子可坐,打开车窗空气流通,里面并不感到怎么热。
两人靠窗对面而坐,既可以浏览沿路的大好河山,说话也方便。虽然不是同辈,年龄差别较大,由于都是农村人,聊起天来有相当多的共同话题,交流起来甚是自然,都不感到拘束和生涩。
陈洁虽然落魄到乡下,在那个特殊的时代,工人家庭出身,也是受过一定的教育,具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和功底,和一般的村妇有不小的区别,说起话来有内涵和见地,头头是道,耐人寻味。
武效军心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怪不得这位老太太三个子女个个非同寻常,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看来不能小瞧面前这位村妇,更不能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想到此,便在车上极尽迎合之能事,时时哄陈洁开心,服务的相当周到。陈洁有这个懂事利落的酗子陪伴,一点都不感到寂寞和路途的遥远,乐不可支,心情特别舒畅。
下午两点三十分,列车准时到达平东火车站。天气闷热的要命,看样子要有暴风雨来临。两人不敢在车站久留,直接上了开往元真的班车。车上很快坐满了人,没等多久就离开火车站广场,驶出市区。
距名酒镇外省道边车站不到三公里的时候,天空阴云密布,黑沉沉的,刹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啪啦直响,车前挡风玻璃一开刷视线马上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司机只得把车停下,待雨势小一点再走。
谁知这场雨下的特别大,整整下了一个多小时。雨前还是干涸长满黄豆和玉米的路边沟壕,转眼之间却变成了两条水满外溢的杏,翻卷着稀粥似的泥土的雨水顺着沟渠不停地哗哗向前奔流,田地中长得高高的玉米被狂风暴雨一阵侵袭,像摆的一样在地上平铺着,看着实在令人心痛。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夏天的雨就是这样,来得快走得也快。风停雨住太阳当空高照,可司机依然若无其事毫无启动车辆的意思,车内的人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有人不耐烦地喊道“司机,雨停了,怎么还不走?”
“没办法,遇上鬼天气,前面有几棵碗口粗的钻天杨被大风拦腰折断,横亘在路中间,阻断了道路交通,想走也走不了啊。”司机懒洋洋地说道。
武效军不止一次从这里经过,也比较熟悉,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距离也不远,就和陈洁商量了一下,走着回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于是就提前下了车。
突如其来的暴雨,让等待的三人大失所望,只恨天公不作美,故意捉弄折煞人,急于要见的人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迟迟不见踪影,只好在路边小店避雨喝水,平心静气地耐心等待,等了两三个小时,没见一辆班车过来,就知道前方肯定有情况。罗文急的像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言不发,背着手来回不停的低头踱步,晃得罗筱和秦梅香如坐针毡,心乱如麻,只好站在路边不停地张望着。罗筱突然喊道,“爸,别再晃悠了,快过来,我妈和效军过来了。”
秦梅香目睹武效军一手搀着陈洁,背上还背着行李包,走路踉踉跄跄趔趔趄趄的,裤腿上溅满了泥,两人亲近的如同母子,无拘无束,有说有笑,洋溢着幸福高兴的神情。突然感到他们才像真正的一家人,自己倒显得十分多余和尴尬,顿时花容失色,恨之入骨,眼中冒出愤怒的火花,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差点没有把肺气炸,心都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