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9章 你真的不是在编故事吗?
薄司擎的表情是真的一言难尽。
“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看你晕了,受了重伤,如果真把你丢在那儿的话,你就死定了,所以我就把你捡回家了。”
“……”薄司擎揉了揉眉心,“画画,不是我不相信你啊,实在是……实在是你说的……太离奇了!”
“本来就很离奇啊!”云画道,“本来就很离奇,是真的很离奇!”
薄司擎深吸口气,“好吧,你把我捡回家,捡回哪个家了?”
“当然是我跟我妈的家啊。”云画说道,“走吧,学校转完了,就去我家,也让你看看当初我把你捡回去之后,你住在什么地方。”
“好。”
两人从学校离开,云画原本打算带他从当初救他的那个小巷子过呢,可是没想到,那块已经动迁了,小巷子已经不在,变成了高楼大厦……
“那个小巷子就是在这个位置。现在真是一点儿痕迹都看不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改建的。”云画说。
薄司擎看了看前面已经建设完成的小区,又看看云画,虽然心底还是不信,但好吧,一个完美的男朋友,哦不,是一个完美的老公,是应该毫无保留毫无理由相信老婆说的一切话的!
老婆说的就是真理!
“你不信啊!”云画可不傻,看薄司擎的眼神就知道他不相信她说的话。
云画哼了一声,“不信的话找个周围的人问问,看看这边以前是不是有一条小巷子,没有路灯,很窄,一到晚上就黑漆漆的,很多人都不敢从这儿过?”
“小姑娘哪儿的人?这儿以前确实有一条小巷子,不过几年前动迁之后,很多人都不知道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
云画赶忙回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老人。
云画看着对方,愣了几秒钟,忽然就笑了,“王叔是吗?”
“你是……”
“我是云画啊。”云画笑了起来,“您以前就在学校对面的教师公寓这边看门,不记得啦?”
“云画,真的是你!”老人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上上下下打量云画,“你这小丫头,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初还是小丫头一个,这会儿已经……结婚了?这是你对象?”
云画的脸微微一红,还没吭声呢,薄司擎就已经点头了,“对,我是她对象,王叔叔您好。”
“好好,酗子一表人才,真不错,很般配。”老人笑呵呵地说,又看向了云画,“云画啊,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我就记得你以前游泳比赛,得金牌,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没有就没有了,但凡是有游泳比赛,我都守着电视看呢,可这么多年了,愣是没有再看到你。人家那些运动员都三十了还在赛场上,你怎么那么早就不游了?你那个时候年纪正合适吧!”
云画轻咳一声,“您还看过我的比赛啊?”
“那可不!你问问咱们江溪市谁没看过你比赛?你可是从咱们江溪走出去的奥运冠军,金牌呢s来你去那个什么迪拜对吧,参加比赛,打破了那么多世界纪录,咱们江溪电视台可是宣传了好长时间。一开始咱们也不太懂那个记录是什么意思,后来听电视台上宣讲才明白,你那些记录可真是了不起的很!”
老人给云画竖起大拇指,“我后来也都关注过各种比赛,好像你那个时候创下的记录,至今还没有人能够打破,甚至连接近都不能,真是太棒了,可你怎么就不游了呢?我听专家说你当初要继续游泳的话,一定能把咱们国家的女子游泳项目,带到世界前列。”
云画有些惭愧,“很抱歉让您失望了,我当时……身体出了些问题,不适合再参加比赛了,就……退役了。”
“身体出问题了?”老人吓了一跳,“没事吧?现在好点了吗?”
云画笑着点头,“现在好多了,只是不能再继续参加游泳比赛罢了。”
“真可惜!”老人叹气,“不过也难怪,能够创下那么厉害的世界记录,对身体的损耗肯定是非常大的,你啊,算是用自己的职业生涯换取了那些记录,也说不清到底值不值。”
云画笑笑,也没再说什么。
说实话,遇到老人,她很惊喜。
尤其是老人还记得她,并且对她的职业生涯那么关注,这让她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并且也让她觉得十分开心,原来真的是有人记得她的!
这么朴实的问候,足以让她满足。
跟老人分开之后,云画一路上都很沉默。
薄司擎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当初是为了救我,身体出了问题,所以就没有办法再继续参加比赛的吗?”
云画摇头。
“不是才怪。”薄司擎叹气,“我查到你的本名之后,在网络上稍微一搜,就出来你的各种新闻,游泳天才是所有人冠在你头上的名号。名副其实!”
“你在2010年迪拜短池世锦赛上创下了让全世界都为之瞩目的记录,那些比赛我都看了,真的非常非常棒,我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了,赛场上的你,真是太有魅力了!”
薄司擎轻声说道,“但是从那之后,你就销声匿迹了。而我,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出事的,后来又经历了失忆等等……其实你那个时候,就是去救我了,对吗?”
云画没有办法否定。
她的确是去救他了,为了救他,她还跑去了nf,差一点儿就跟他一同死在塔山的基地之下。
“我就知道。”薄司擎搂着云画的腰,“我就知道……”
说着,他的声音又降低了许多,“画画,我真的很愧疚,你为了救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因为救我,你毁掉了自己举世瞩目的职业生涯;为了救我,你差点儿因为血被抽干死去……画画,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么对我?”
薄司擎的声音微微颤抖。
云画赶紧握着他的手,看着他,“不是的,没有那么严重。比赛么,那次就是我的巅峰了,我以后也不可能游出新的记录,索性就让一切停留在最辉煌的时刻就好了。至于说救你,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没什么的,我不觉得自己会死。”
薄司擎看着她,久久都没有吭声。
他不傻。
她这些话明显只是为了让他放宽心而已。
事实上,她就是因为要救他,才毁掉了自己灿烂光辉的职业生涯;也是因为要救他,才濒死垂危……
“画画,我现在开始怀疑,我非要跟你在一起,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薄司擎的声音很低很低。
这话说出来,云画听了却是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你后悔了,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不是。”薄司擎无奈地看着她,“我只是害怕。你对我这般毫无保留,我真的害怕如果我再出什么时候,你肯定还会奋不顾身。我实在是不想让你承受这些,你也不该承受这些……”
“你想太多了!”云画忽然就笑了起来,“如果你担心我再因为你出现什么危险的话,那你就要记住了,好好保重自己。嗯,你保护好自己,就等于是保护好我啦!”
薄司擎无奈到了极点。
看着她,一颗心也柔软到了极点。
“走啦走啦,赶紧开车,去我跟我妈妈以前住过的房子看看。”云画说道,“你被我捡回家就也住在那边哦。那个时候,妈妈跟季家的关系还没有披露,当然也就不会认识你,更何况你是被我捡回家的,我也不敢让妈妈知道,就把你藏在阁楼上……”
薄司擎开车,不需要云画说,脑海中的记忆就已经指引他找到了云画和季长卿当年住过的小区,上楼,到她家门口。
“钥匙在这儿。”
云画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了钥匙。
薄司擎挑眉,“你早有准备。”
云画点头,“当然的呀,说了要带你回来寻找记忆的,那就肯定会做足准备。这座房子中有很多跟你有关的记忆,我当然要带钥匙啦!”
门锁许久不开,不太好开,还是薄司擎动手,打开了门锁。
房子很久没有住人,云画和季长卿也不想把房子租出去或者卖掉,屋子里的空气许久不流通,味道有些难闻。
进去之后,云画赶紧去开窗,薄司擎也帮着把所有的窗户都给开了,通风。
“你看,从这边上去就是阁楼,你被我捡回来之后,为了不让妈妈知道,就把你安置在阁楼上。”云画说,“你的伤势真的很重,我去给你买药包扎,还给你找东西吃!你知道给你找东西吃多困难吗?我妈妈每次做的饭都是有量的,每次分给你之后,我自己都吃不饱s来我妈就做多了点,还在奇怪说我胃口怎么忽然这么好了,能吃那么多……”
薄司擎忽然就笑了起来,不得不说,云画很有讲故事的天分,这些事情由她说出来,真的很有意思。
而且……
到了这会儿,薄司擎反倒是对云画说的这些有些相信了。
“看看,这是我的房间。”云画又拉着薄司擎去了她的房间。
房间的装修,还是薄司擎给她设计的。
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房间,很漂亮。”薄司擎道。
云画笑了,“对啊,是你做的设计哦。在我过生日的那天装修完成的,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薄司擎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又仔细地看了整个房间的布置,最终点头,“我那个时候的审美还是不错的,现在看的话,这屋子也不过时。”
“那是当然!”云画十分骄傲。
在这儿没有待太久,因为这边的空气实在是不好,长时间呆在这里,很不舒服,薄司擎最重要还是怕云画不舒服,就强行带她走了,并且说这边的事情,他会找人过来处理,会给房子开窗通风,并且会仔细认真地打扫房子。
快中午了,薄司擎先带云画去吃饭,吃过饭后就带她回了别墅。
一上午这种运动量对于他来说,已经有点儿超限,她的身体肯定很疲累,需要休息。
被强制带回家休息的云画,也没有什么不满。
“我那个时候对游泳很痴迷也很执着。但是呢,学校没有办法训练,在社会上的游泳馆训练,需要太多钱不说,还有很多人干扰,也根本没有办法训练。”
回去的路上,云画低声说道,“是你,给了我惊喜。你竟然把别墅里的普通游泳池,改建成了专业的游泳池,可以让我训练使用!从那之后,我每天都要来别墅这边进行训练。”
“我说呢。”薄司擎笑,“这也是破绽。一般谁家别墅会专门建这种专业训练的游泳池。”
云画冲他吐了吐舌头。
薄司擎又转头看向她,“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云画眨眼,装傻,“我也不知道呀。”
薄司擎挑眉,“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吗?”
云画别过脸去,“反正就是不知道。”
薄司擎唇边的笑意缓缓漾开,“嗯,那我是什么时候跟你表白的,这你总知道吧?”
说起这个,云画就想笑。
云画转过头来看他,“这件事情你问周生北谦会比较清楚!”
“为什么?”薄司擎皱眉,一脸不解。
云画轻咳一声,“因为……因为那个时候,,而你好像察觉到对我的好感,你觉得自己有病,你怕伤害我,就想疏远我,我难受得不行……哦,跟我没关系!反正就是那次,你自己觉得自己有病,就找周生北谦咨询。”
“咨询?有病?”薄司擎皱眉,“我只是要表个白,至于这么奇怪吗?我总不会那么胆小吧?”
“你倒是不胆小,你就是想太多。”云画吐槽。
“到底怎么回事?”
云画轻咳一声,“很简单啊,你那个时候已经成年了,但是我还未成年哦,所以你觉得你喜欢我,是变态,是病!”
薄司擎抽了抽嘴角,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云画,“我那个时候,真有你说的这么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