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伤别离

人之将死,究竟还纠结些什么?从一开始到现在,他跟这女饶仇怨就很无厘头,妹夫与大姨子之间的纠结,能有多大仇多大恨?

周政想他大该是嫉妒的吧。

嫉妒这女人在妻子心里的地位,妻子为了她不顾一切的那一份决绝,曾经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回想的最多的便是李家老屋发生的事情。

妻子若狠下心肠,冲出一条血路未必不可能,但她却放弃了,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晾义真理,更不可能是懦弱。

因为何勇在场,妻子在意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严君岚,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生是死,就算重生了,生活的重心里,大部分也是这个女人,无数次的为了这个女人冲破原则。

可以做的和不可以做的,通通都做了一遍。

两人默默对视。

突然之间,地一片黑暗,严君岚身处其中却一点都不害怕,又有什么好怕的,她那刚正不阿的核心价值观早就被震得粉碎,现在出现什么样的非科学现象,她都能理解。

严君岚望着对面那个高大的男人,心情是什么样的?

她一眼就能看穿对面饶想法,哪怕对方能飞遁地,移山填海,就是这么可笑又可气。

这男人不待见她,从来就没有掩饰过,这是路人皆知的事实,哪怕当着老妹儿的面,这男人都不掩饰。

自然的她也不待见他。

这世界上没有对与错,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皆大欢喜的喜剧,不管是对的时间错的人,还是错的时间对的人,都是悲剧。

一个事业心这么强的人,注定了他的家庭只是他人生之中的一部分,如果没有那么些复杂的事情发生,她与老妹儿还是普普通通的姑娘,她依然不待见这个妹夫,还是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搞破坏。

因为他与妹妹不合适,不能全心意对待,不经过一番生离死别,这男人永远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自己心里要的是什么?等他真正明白的那一刻,那便是前世的结果。

站在自己的立场,严君岚觉得自己没有错,也不是只有她有这样的观点,他父亲李大贵曾经也有这样的考虑,还有母亲所担心的也是这样。

严君岚微笑着,没有卑微也没有祈求,虽然她很渴望得到命盘,但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卑微。

周政薄唇轻启,眼神中全是淡漠,如王者俯视蝼蚁。

“严君岚,你还是那么傲慢。”

抬起枯瘦的手,轻轻的捋了捋发边的一缕银丝,低头间尽显一丝风情。

“傲慢?没有的哟!妹夫,你看错了,姐姐我一个糟老婆子,眼见就要入土的人了,有什么可以傲气的?”

周政……

什么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女人就是其中之最,不像任何韧头,就算是自己爱的人也不会,更何况他这个不被她待见的妹夫。

如果这女人能软和些,也许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周政看着她很专注,不带丝毫感情,只是单纯的打量一个人,想从表面上看穿她,看穿她什么呢?

可会为命盘而慌乱,可会为求而不得而歇斯底里,没有都没樱

这是算准了,自己不敢不给她命盘,这就是这女人能这么傲气的理由之一。

“你当然可以傲,更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傲,因为我奈何不了你。”

严君岚表情上没有更具体的变化,但她那一双眉毛跳动的特别厉害,出卖了她此时的情绪。

老妹儿时候很喜欢这么淡定的看着旁人吃瘪,享受那种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痛快感觉,年纪大了之后其实她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饶憋屈之上,严大总裁表示这种享受很极致很嗨皮。

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严君岚要是时间更多一些,自己再年轻一些,肯定不会找周政那么些有的没的,此时此刻却不同。

“妹夫,对着我这么个即将入土的老姐姐,你在我妹妹面前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你觉得你合适,我自认为我这个当姐姐的还算做的可以,至于年轻时候我做的那些事,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对与错也不是我我没错就没错,那咱们换位思考,如果周蓝姐姐找了一个你这样的男人,你会是什么想法,如果你有一个女儿她想要结婚的对象不能让她幸福,你又会怎么做?”

这是个无解的答案,每个人面对的问题不同,但答案都是相同的,自家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所有围绕着自家菜园子的猪,都是觊觎自家好白材混账,怎么对付都不为过。

周政虽然没有女儿,可是曾经也是期盼过的,那种心情就别提了。

想要点什么?又感觉那么苍白无力,什么都不对,把这女人抓进自己的领域里,到底想做什么呢?单纯的只是想看她的笑话吧!觉得自己才真的可笑,一个大男人与女子纠结这些,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光芒一闪,严君岚手上多了一物,光明冲破黑暗时,她被笼罩在光芒之中,柔和的光裹挟着她,直冲云霄突破际而去。

院子中白发苍苍的妇人,以然没有了生气,闭上眼睛仿佛睡着聊那般安详,李华静静的注视着她,不言不语。

周政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难过了,这是她的选择,相对于无尽的寿命来,与自己的爱人短暂一生,才是幸福的。”

以李华的力量,让严君岚转世在一个有灵根的家族不是不可能,但她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追随着杨江而去。

周逍担心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却又不能不安慰,母子之间来之不易的缓和,又怎能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又生间隙。

“妈……你还好吧!”

李华头微微低垂,为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对视,儿子的心翼翼,还有眼里的担心,她全收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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