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零四章 前恭后倨
躲在虚无界中，正在瑟瑟发抖的封平，看到巡天吏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还在暗暗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姜云竟然会主动尾随巡天吏而去。
这让他忍不住放声疾呼道：“姜云，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啊！”
即便是在诸天集域，任何修士都会想方设法的躲着巡天一脉的人，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见到他们。
如果说姜云不知道巡天吏的来历，那么他追过去，还情有可原。
可是姜云在明知道巡天吏身份的情况下，竟然还敢追过去，这在封平看来，根本就是在找死。
尤其是封平也大致能够猜的出来，姜云应该真的是当年第一强族姜氏的后人。
如此敏感的身份，一旦被巡天吏察觉并且追问起来的话，那后果，恐怕比死还要可怕。
姜云死不死，封平毫不在意，但如今他还要指望着姜云送自己回诸天集域，可不想被姜云所连累了！
姜云却是根本不理睬封平的大呼小叫，他当然知道自己去追巡天吏可能会出现的后果。
不过，他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既然自己就在巡天吏的眼皮底下，巡天吏却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这就足以说明，巡天吏应该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来。
那自己跟在巡天吏身后的行为，就算被巡天吏给发现，他也最多只会认为自己是一个胆大好奇的修士。
更何况，但凡是诸天集域的修士，在面对下域生灵的时候，那都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
而以巡天吏的身份和地位，只要自己没有主动招惹到他，那么他更是不会屑于对自己出手。
因此，姜云才并不担心。
甚至于，姜云都没有刻意的收敛自身的气息，就光明正大的跟在巡天吏的身后。
果然，在姜云仅仅追出去一步之后，姜云就能明显感觉得的到，那位巡天吏分明是已经发现了自己，但是却并没有理睬，而是加快了速度，又是一步迈出，再次消失。
其实，巡天吏并不知道，如果姜云单凭神识和目力的话，是不可能跟得上他的速度的。
但姜云和他之间，却是有着一种连姜云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淡淡的联系。
所以，不管巡天吏去往了何处，姜云都能察觉到他的气息，从而知晓他的位置。
这一次，姜云也没有继续追踪。
因为他察觉到巡天吏在消失之后，身形便已经停了下来，隐隐是进入到了一座荒界之中！
姜云的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了域图，当他看清楚那座荒界在域图上的位置之后，顿时就明白过来，自己和巡天吏之间的联系是什么了。
因为，那座荒界，赫然是公平界！
公平界，是公平老人所开辟而出，而公平老人就是因果老人。
姜云喃喃的道：“原来，这巡天吏是为了因果老人而来。”
“而我和因果老人之间有了因果，故而才能感应到他的气息！”
虽然姜云并不知道，因果老人是否还仍然在公平界内，也不知道巡天吏找到因果老人会发生什么，但是他倒也不敢前往公平界了。
那样的话，巡天吏必然也能推测的出来，自己和因果老人之间有了因果，从而对自己加以关注。
因此，姜云只能站在原地，琢磨着自己要不要等到巡天吏离开之后，也去公平界一趟，看看能否找到因果老人！
然而，还不等姜云下定决心，他赫然发现，巡天吏的气息已经离开了公平界，并且回归了那风暴之中！
与此同时，他的耳边也是响起了一个带着些不悦的苍老之声道：“哼，你们师徒两人，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老的老的不着调，你这小子，修为不高，胆子比老的还要大。”
“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修为，竟然连巡天吏都敢跟踪！”
“过来吧！”
这声音，正是来自于因果老人！
虽然因果老人语带不悦，但是姜云却能听出来对方其实并没有真正责怪自己，所以当即毫不犹豫的进入了公平界，来到了因果老人的面前。
此时此刻，呈现在姜云眼中地因果老人，也已经不再是公平老人的相貌，而是变成了姜云当初在寂灭之风的记忆中见过的形象，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姜云对着因果老人，诚恳的抱拳一拜道：“晚辈姜云，拜见因果前辈！”
因果老人对着姜云扫了一眼，冷哼一声道：“前倨而后恭！”
“我是公平老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客气呢！”
姜云微微一笑道：“前辈误会了，晚辈这一礼，是拜谢前辈当初传我寂灭之术的恩情！”
“现在……”姜云直起身子，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敛道：“大恩既然已经谢过了，那我想问问前辈，你为什么要在我体内两次留下因果之线，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此时此刻，姜云的话语可是再没有了丝毫的客气之意！
而姜云体内，封平那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道：“疯了，姜云，你真是个疯子！”
封平自然已经知道面前的老人是因果老人，更是清楚，在诸天集域之中，因果老人那超然的身份和地位。
每一个诸天集域的修士，几乎都想要和因果老人攀上关系，结下因果。
就算是巡天使者和九大天尊，见到因果老人也必然都得客客气气的。
可是姜云，在已经和因果老人结下了因果的前提之下，竟然还敢如此质问因果老人。
这种行为，在封平看来，就是疯子的行径。
因果之力，那可是近乎无敌的一种力量，惹的因果老人不高兴了，杀死姜云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要困难多少。
封平哪里知道，姜云敢以这种态度对待因果老人，那是底气十足。
一来，姜云的确是不在乎和因果老人结下因果。
甚至对于因果老人这种不经自己同意，就给自己体内留下因果之线的做法十分的反感。
就如同他的寂灭之体，虽然很强，但却是姬空凡未经他同意强行给他的，他根本就不媳。
二来，姜云从因果老人刚才召唤的那句话中，也能听得出来，因果老人和自己的师父之间，关系应该的确不错。
有师父为自己撑腰，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因果老人要是真的敢将自己怎么样，自己的师父岂能放过他！
因此，姜云完全是有恃无恐！
因果老人也是被姜云态度的突然转变给震住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瞪着眼睛道：“小子，你这不是前倨后恭，而是前恭后倨啊！”
“你以为我想和你结下因果啊！”
“谁知道你怎么能够在寂灭之风的记忆中见到我，和我产生了因，所以我这才要和你结下因果，了却这份果！”
姜云也是一愣。
这因果老人分明就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啊！
姜云不甘示弱地道：“寂灭之风的记忆，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怎么不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出现在寂灭之风的记忆里！”
“我是来收果的……”因果老人说出这句话之后，顿时打住，一脸阴险的看着姜云道：“好小子，差点被你给套出来了！”
“行了，以前的事不说了，给你因果之线，虽然的确是未经你同意，但对你有利无弊！”
“不过，强扭的瓜不甜，这样吧，我让你问三个问题，算是给你的补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