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示好
“五到十都有点问题。”傅颜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
金鸣怪叫一声，拿起习题册研究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窗外金乌坠落，视野所及的城市里灯火一片，傅颜隐隐听到楼梯下面凌女士的喊声，她抬起头看了秦淮一眼，对方也正好看过来。
一时眼神相触，秦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傅颜只当做没看到，笑眯眯地和小炮仗金鸣告别，跑下楼去找凌女士。
翻过去，下一周的周一，傅颜就接到了《朝歌》剧组的通知，需要她回片场去拍摄剩余的镜头。
傅玥把她送到上次拍摄的影视城，和她约好中午来接她，又留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说是给她配的助理，这才离开。
傅玥替她挑的助理小姑娘一看也是“圈里人”，圆圆的一张脸肉嘟嘟的，见人就笑，看着十分讨喜，穿着一件基础款的卫衣，套着牛仔裤，和傅颜打了招呼就开始从随身的大包里掏东西。
傅颜看了一眼她随意扔在地上的大包。
哦，驴牌。
摸出了一个巨大的保温杯和一个化妆包，傅颜新上任的助理吉吉小姑娘就牵着她往片场里面走。
傅颜顺手接过了化妆包，片场里忙碌的工作人员就看到两个小姑娘携手从外面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说着话，满眼都是好奇，见人就喊，一点也不露怯。
吉吉拉着傅颜熟门熟路地走到片场边的化妆间里。
这里是群演和小配角上妆的地方，几个主演乃至重要配角都有单独的化妆间和化妆师。
不大的化妆间里已经排起了队。群演一列，有镜头的小配角一列。
傅颜排在队伍最后，发现旁边群演那一列明显效率高很多，化妆师草草地扑了点粉，粉扑还没收回来已经高声喊着下一个了。
她排的这一列相比之下要慢很多，小配角们都有镜头，虽然最后这里面大部分人的镜头最后都会在后期制作的时候减掉，但林导在各方面的要求向来都很高，化妆师们也不敢马虎。
《朝歌》是很多公司瞄准了要推人的大好资源，是以傅颜在前面的队伍里发现了不少熟面孔。
有好几个演员都已经演过一两部戏或是接过广告了。吉吉站在她旁边如数家珍地报着叫的上来的名字，一一科普她们先前演过的戏。
从吉吉的科普里可以看出来，无一例外，这些年轻的演员，都是她们所在的公司准备力捧的对象。
送来《朝歌》纯粹是想借一把东风，刷刷观众缘，镀镀金。
傅颜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在星光娱乐试镜会上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会儿化妆间里倒是挺和平的，天南海北的群演操着各种口音说着话，配角们这边则恰恰相反。
大多数人都面无表情地站在队伍里，玩手机或是打电话，相互之间没有一点的对话的意图。
对于这种奇景，吉吉小声地在傅颜耳边道：“每年业内排的上名的娱乐公司都有几十个新人出道……”
但最后能在观众面前脱颖而出的新面孔不过一二，而在新鲜感褪去之后被记住的更是少之又少。
因为清楚眼前朝气蓬勃的新人们在未来势必会被淘汰大半，所以大家都默认，与其白费功夫，倒不如都别做什么表面功夫，省心又省力。
吉吉话音刚落，走廊尽头独立化妆间所在的地方，从某个房间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喊道：“傅小姐，来这里化妆。”
傅颜还在思考这么一大群人里有几个姓傅的，吉吉就已经很自觉地拉着她向着开门的那间化妆室跑过去了。
“花花姐姐！”吉吉显然和对方认识，兴冲冲地喊道。
“不许叫花花！”刚才探头喊傅颜的正是上次试镜会上给她化过妆的rose，她把门一关，小声威胁道：“乖小朋友知道要叫rose姐！”
吉吉笑嘻嘻地显然一点都不当回事。
rose不好意思地看了傅颜一眼，一下就对上小姑娘鲜妍的笑脸，顿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种心里prprprprprpr冒泡泡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而这间化妆室的主人，《朝歌》的女主演元若仪元影后正由着几个助理在整理外裳的裙摆，此刻她笑吟吟地对着门口的rose问道：“这位就是今天和我搭戏的傅颜小姑娘吗？”
元影后一出声，rose立马进入工作状态，点头称是，元影后似乎一点架子也没有，招手就让傅颜过去。
吉吉自觉地走到元影后的几个助理之中开始搭讪。
通过吉吉的科普，傅颜知道元影后是林方容导演最喜欢用的几个女演员之一，最初就是以林导的作品《山月心事》出道，一举拿下了当年的金雀奖最佳新人奖，而后很快跻身一线女演员之列，并在十年内两度夺得影后桂冠。
因为演艺之路走得顺遂，元影后在观众心中虽然已是实力过硬的老牌影后，但实际上也不过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的年纪。
自律的生活和精心的保养，更是使得她本人看起来起码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十岁。
“元老师好，今天怕是要麻烦元老师了。”傅颜诚心诚意地鞠了一躬，元影后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居然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林老师之前把你的几个镜头都挑了出来，我们几个都觉得很不错。”
“虽然技巧尚缺，但很有灵性。”
元影后话中的“我们”，不难猜到是林导和剧组的几个主创。
而其中的善意，傅颜就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得到。
一想到之前自己几乎凭着本能拍的那几个镜头被这些老戏骨们看在了眼里，傅颜多少有点羞赧，在大量的练习之后，她每一天都在进步，相比之下，先前的那种演法就实在不够看了。
在表现出了了极大的善意之后，元影后又和她闲聊了几句，就有人敲门进来请元影后去上戏。
临走前元影后长辈一般地叮嘱rose用心给傅颜化妆，并表示她很喜欢小姑娘陪她说话。
元影后一走，化妆间内的小助理们呼啦啦地走了一大片，只剩下一个年轻酗子十分细致地收拾着房间里的东西。
吉吉将带来的那一个化妆包交给rose后就抱着保温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那收拾东西的酗子说话。
rose则将傅颜按在椅子上给她上妆，没过一会儿便听到她忍不住地叫起来：“我感觉你素颜好像更好看！
”“口红是不是太艳了……但就算这样还是很好看啊！”
“年轻真好”、“哇塞你们公司好有钱化妆品都是贵妇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