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天象
那三角眼走了。
“呕--”
那官吐了。只不过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有口水。
“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吗?”那官的师爷捧来了香茗。
那官儿饮了,美美的舒了一口气后说:“这事自然是要做的。春秋时代,齐国有一个管理齐桓公烹饪的厨师易牙。桓公久居宫中,什么珍馐佳肴、山珍海味都吃腻了,有一次半开玩笑地对易牙说:“我就是蒸婴儿的肉没有吃过。”易牙为了满足桓公的欲望,将自己的三岁儿子蒸了献给了桓公吃,桓公认为他对自己忠心耿耿,于是提拔重用了易牙,易牙便成为宠臣。后来大臣管仲生病,齐桓公前去探望,并问管仲:“君将何以教我?”仲曰:“君勿近易牙和竖刁”。桓公说:“易牙烹子飨我,还不能信任吗?”管仲说“人无不爱其子,自己的儿子尚且不爱,焉能爱君”。直到管仲死后,桓公仍不信其言。不久齐桓公病危,易牙果然拥立齐桓公的宠妾卫共姬的儿子作乱,闭塞宫门,桓公被活活气死在病榻上。”
“本大人便是在做易牙。吃人的总是会死的。唉!这个民族病的很重。不往死里逼他们,他们是不知道反抗的。”
那官又哭了。哀其不幸。
“大人有心了!为什么不告诉王爷,以王爷的能力为中原人平复,不难……”
师爷以为自己东家是真的哀其不幸,为其出谋划策道。师爷的工作本就是如此。
“告诉王爷?没用的。这等事,事实上所有人都能做,但他们绝对不会做。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执政之道,本就是要有吃亏占便宜的。好容易养出一个‘愿意’吃亏的,他们又怎么会愿意毁了。”
“大人说的是。大人受苦了!”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呸!是天将降大任,必先苦……”
“喷啧。是了,告诉厨房一声,下次就上生的。想不到这王爷火锅,味道倒是极好。”
那官儿剔剔牙,一脸的享受。
师爷:“……”
官儿:“吃!是上瘾的。地里长的,人身长的,哪一个又不是趴在身上喝其血,啖其肉……人啊!就是畜生!”
他批评着,剔着牙。
看了一眼没吃掉的孩子。一个孩子60斤,两个人是吃不完的。
“唉!可怜的孩子,送与我们吃,却也吃不完。来人,把这孩子埋了。可惜了,肉食不可以放的长久。长久了,也就不鲜了。孔子有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古人诚不欺我。”
……
朱桂锻炼着自己的身体。
“543、544、545……。”
一些事,做的习惯了,也就习惯了。
当然,也不是一点儿用也没有。在“境界”上,朱桂在这世界是很难突破了,但是身体的开发上,也还有着进步的空间。人体在正常情况下力量极限是只运用了肌肉中30%的肌丝,通俗点就当做用了3成力,差不多是544公斤,也就是0.54吨。
但是当以处于绝境的时候,比如说一块大石头正推着你往悬崖下面滚,如果你的求生欲望够强,你就能够运用肌肉中70%的肌丝,也就是7成力,大概是1.26吨。
这也是后世一些新闻中偶尔会看到,有老人单手抬起卡车头,救出被压在车下的孙子的新闻。
不过,这种情况是透支人体的潜能,对人体的伤害也是极大的,并且是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
至于最后剩下的30%的肌丝剩下只是用来轮流用力的,如果你连这30%的肌丝也用上,等于用上了10成力,那么你的肌肉会连带骨头、皮肤一起爆炸,血肉横飞,当场死亡。
就算是以10成力来计算,人体力量的极限也只能是1813公斤,差不多等于1.8吨。
而武者可以不断的开发自身的潜能,从而使自己能够使用的力量不断的增强,使得正常情况下的极限力量不断的扩大。
朱桂做这样的尝试,就是在试天人的极限在哪里。
哪怕他训练了帮手,他才需要知道自己的极限所在。或者说正因为他没有出手,才有时间做这样的测试。
要知道消耗光自身的力量,这是作战的时候绝对不允许的。出力七分,留力三分,一直是作战准则。部用光,是会死人的。
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他下面的地面,已经出现一小滩水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朱桂才可以感受到自身的极限。
当体会到逐渐变强的感觉,大部分人都会沉迷其中。
试想一下,每天都能感觉到变强,那是多么愉悦的一件事。但是太过愉悦,会让人有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累了,出了汗了,感受到体力的消耗,才让朱桂时时警醒,不至于在力量的提升中迷失。
“殿下,有斥候回报。”
左千户走到朱桂身前,在这里,朱桂的安一直是他负责的。也是有了他,朱桂才这么放心地挥霍着自己的体力。
朱桂用毛巾擦去汗。
“是什么事?”
“是郭北的事。“
郭北……这个名字真的很不吉利。
“郭北县吗,了解了,他在哪?“
朱桂并不习惯在家里处理公务。公是公,私是私,他喜欢分开。朱桂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办公的衙门。
来的是斥候,是朱桂他带出来的那一批。人手还是不够。
好在带出来了一批,这一批也在带人。
“已经在带人了。”
朱桂看看他身边的一队人,有几个身上已经有了若有若无的气。斥候往往直面生死,显然是更容易在生死间悟到气。
“那里还是黑夜,看来本王也要去一趟了。”
在郭北,他没有感应到多恐怖的存在。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把其交与手下,作为一个训练场。
想要快速变强,就需要冒险,付出了,不一定有回报,但不付出,就一定没有回报。
郭北这地方为什么是黑天,别的地方都亮了,就它没有。朱桂是肯定要看一看的。他希望手下付出变强,但是却也不会看他们去死,也不出手。
“什么时候出发?”左千户问道。
“现在。”
朱桂说。
左千户没有拒绝。他相就是军人,像什么“千金之体坐不垂堂”,这样的话,他是不会说的。更何况朱桂这个“千金之体”,哪怕房子真的倒塌了,估计也伤不了半分。
这么有实力的“千金之体”,他又怎么会阻拦。
朱桂这一回带上了所有亲卫,以及一些出色的斥候,不下三千人马。
这些人,都是他一直以来努力的成果。军队本就是重视武力的地方。朱桂愿意放出功法,他们当然也愿意学。
当然,这并不是说朱桂只有三千好手。十万大军,又怎么可能只有三千人可用。
比如李景隆姐弟,在朱桂点头下,已经允许他们传下功法。不仅仅是他们,但凡有功法的,朱桂都支持他们传授下去,甚至为他们记军功。
这批人。朱桂没有调,不是他不可以调拨,而是忠义城作为大本营,不可能一个好手也不留。
忠义城中,李景隆姐弟与城中将军站在城墙,看着远去的那辆车(朱桂与笑芙人坐车),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行动……”
李惠宁的神态有些低落。
她到南疆来是立军功。弟弟不争气,当姐姐的就要努力一些了。当然对于朱桂身边出现的女人,她是一点儿也不嫉妒的,真的……她只想立军功。
“姐姐,没关系,我或许有办法。”
李景隆拍了拍李惠宁的肩膀,看着远去的车辆,很有几分,姐姐受气,弟弟出头的架式。
“办法?说来听听。”
李惠宁惊奇的看着弟弟。
李景隆神秘一笑,把头凑到李惠宁耳旁,低声的说:“姐,不用太担心。一个土着女罢了,又怎么当的王妃。”
“真的?”
“当然,皇上也不会答应。”
“那可不一定。为了安抚人心,娶土着女,也不是不可能。”送行的人中,胡廉开口道。
李景隆脸色一黑,无语的看着胡廉。
也就是李景隆成长了不少,不然他肯定是要后悔。
“早知道当时不为他求情,让十三叔打死他好了。”
……
郭北城外,马车与三千军伍,停在城外的一片荒草中。
看着泾渭分明的白天与黑夜,军队不再前进。
朱桂与笑芙人一起下车。朱桂身穿王袍,笑芙人一身甲衣,看上去像个护卫,而不是女子。
虽然这是朱桂的军队,但这事他还是注意了一下。不是什么战争让女人走开的大男子主义,而是女人在军中,确实影响士兵。
大头兵没有碰过女人就死了,而当官的却带着女人进军营,士兵们多少会受到影响。
穿上甲衣,看不出男女,就好多了。
而这一招也不是朱桂首创的,在老朱家最早这么干的是老朱和马皇后。
下了马车,便看门黑夜下的城市郭北城。黑夜仿佛喜欢这个城市,入口内漆黑一片,发出隐约的呜咽声,仿佛鬼哭一般。
看看天空,太阳确实挂在天空。
“尤标,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
在朱桂他们到来之前,最先赶到的是斥候。斥候们已经把这个县城调查了一遍。
总体上来说,天黑,照射不进太阳,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这事对朱桂可一点儿也不好。
如果是后世,人们会把这当成自然奇观,没人会向执政者身上想。但是古代不一样。
老天爷不下雨,都会当成皇帝执政失误,更不用说不见太阳了。
“殿下,郭北不见阳日,此乃灾变。殿下当下诏责躬求言。”
听着回报,这边太孙的使节耿清冒了出来。
耿清他们夜宿客栈,天亮之后才出发。到了郭北,看到郭北一片漆黑。他没有进城,而是等在这儿,他就是等这机会劝说朱桂。
“下诏责躬求言”可是董仲舒搞出来的。虽然后世说是皇帝遇到日食,那时天狗吞日,不是好兆头,就下诏书请人五体投地求言太平,当时社会比较愚昧,以迷信来求得太平。
但事实上玩这一出的,就没有一个愚昧的。
与其说是愚昧,不如说是政治手段,用来限制皇权的手段罢了。
当然,限制皇权本身并没有错,因为不受限制的权利,往往代表着无法无天。
但问题是,这限制皇权人的权力,又由哪个来限制?
“耿大人,这诏应该由父皇下吧。”
朱桂只想了一下,便挡了回去。
“殿下打下此城……”
耿清哪儿敢找老朱的麻烦。再者说,他是太孙的人,为难诸王,这是政治正确。为难老朱,他脑袋还不想搬家,而且重要的是老朱是太孙的后台。哪儿有手下去攻击后台的道理。
“耿大人,本王哪有打下这里。遗民泪菌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郭北自古为我华夏之民之地,元人暴政,我大明揭竿而起,率兵讨伐……越人趁机出兵强占我国领土……本王到来,老百姓用箪送吃的,用壶装喝的欢迎我大明……”
耿清有些发呆。他本以为自己以天象说事,这楚王肯定是会害怕的。毕竟他们这一门以天象玩残的王爷可不少。比如历史上那位有名的汉楚王。
他与现在的楚王(朱桂)一样,都是极受皇帝宠信,关系十分亲密。所以,明帝在即位后,多次赏赐他,才逐渐把他的封地扩大。
但那又怎么样?
有一个叫燕广的人,发现了楚王的犯忌之事,为了升官发财,于是举报此事。
他告发楚王刘英与颜忠、王平等方士一起“造作图书,有逆谋”。
正好这时候出现了日食,汉明帝正为发生日食而百思不得其解,见发生谋反案,以为正好应了天象,立即下令有关部门查明案情。有关部门经过一番侦讯,“查清”了案情:刘英招纳好猾之辈,制作印鉴,擅自设置了诸侯、三公、将军、二千石等官职,试图造反。为此,他们上书,奏请诛杀楚王,治他大逆不道之罪,以平息“天怒”。
虽然汉明帝还算念一些兄弟之情,没有诛杀刘英,但废了他的封号,把他流放到丹阳郡的泾县,还是给予他诸侯待遇。
但宠信却没了。
当然汉楚王刘英后来以死明志,惹得汉明帝重查此案,并对“涉及”此案的臣子们却没有这么客气。在“楚王刘英谋反案”中,众人被刑讯逼供后,开始乱咬,因此被迫害致死以及流放远地的人数,加起来达三千人之多。
此案被称为“为东汉一代的黑暗政治开了先河”,也是儒家必学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