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变相的驱逐

周老爷子沉默了一下,对着自己的大孙子周楷瑞说道:“瑞儿去把村长和里正都请来吧,顺便把地里你爹和三叔四叔也喊回来!”回头看着另外三个儿媳妇淡淡的说道:“怎么?你们莫非都想分家出去不成?”

老大媳妇是周老婆子的娘家侄女,为了区分她和周老婆子村里人都称她为小周李氏,她看了自家公爹一眼,扯出一抹笑容:“看爹说的什么话,就算是要分也分不到我们长子头上吧,我们可是要给你二老养老的,主要是看三弟和四弟家怎么想了!”

看着另外两个儿媳略有些渴望的眼神,周老爷子淡淡的敲了敲旱烟袋:“想分家可以,你们屋子里的东西带走,其它的就别想了,如果这样你们也愿意分那我就把你们也一起分出去!”

老三媳妇和老四媳妇一听这话连忙摇了摇头:“我们都留在家里孝敬爹娘!”周二丫快速的从外面提着药包走了回来:“娘,我给小妹熬药去了,朱大夫说了这次小妹的诊金和药费一共五两银子,让家里空了给他送去!”

周老婆子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天啊,这是要抢人吧,五两银子,这丫头吃的是什么龙肝凤胆啊,卖了她也没五两银子呢,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生了个讨债的!”

小周李氏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这二房不是马上要分出去了么?这药钱和我们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刚才朱大夫说的三丫的药可不能停啊,一次五两银子,那得有多大的家底让她造啊!”

周老婆子一听连忙一拍大腿:“就是啊,这老二一家马上就要分出去了,这药钱可不关我们的事,老二媳妇既然你们那么硬气,这药钱就你们自己付了,跟家里可没有关系!”

周老二低着头,心里感到一阵冰凉看着父母眼里的无情低沉的说道:“好,这药钱就我们自己认了,不劳烦爹娘操心了!”

村长和里正快速的走了进来:“玉树他爹,你们家里这是要做什么,请我们来是。。?”周老爷子周良才对着两人拱了拱手:“哎,家门不幸,劳烦两位大哥做个见证啊!”

周家村之所以叫周家村那是因为村子里九成以上的人都姓周,周俊德既是村长又是族长,里正周俊才和周俊德是没出五服的兄弟,村子里大事小事都喜欢找二人做见证,特别是分家这种事情写文书什么的都几乎是两人一手操办的。

周俊德点了点头:“村子里也就你们家还没有分过家了,这次是想怎么办?”周老爷子看了看几个儿子:“树大分枝,鸟大离巢,我家里的情况两位大哥都知道,我就不啰嗦了,这次主要就是把老二一家分出去,这三丫头我们实在是养不起啊,家里老老小小那么多人,一年也挣不了她一个月的药钱,老二一家又非要养着,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承担了。”

周俊德和周俊才相互看了一眼,这个可真不好说,这周老二家也是运气不好啊,不过这也和周良才媳妇分不开,若不是她天天压着老二媳妇,老二媳妇又怎么会早产,这说来说去都是一件说不清的事情啊,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过周良才现在将周老二一家分出去也是太苛刻了一点啊,就看他怎么个分法吧,这家务事可都不好插手,只能是建议建议了!

:“那良才老弟你说说怎么个分法,我这好给你写个契约。”周老爷子回头对着小儿子的屋子喊了一声:“老五,把你的笔墨纸砚拿出来,好让你俊德叔和俊才叔写纸!”

周玉文没一点磨蹭的就拿出了东西摆在堂屋的八仙桌上:“两位老叔请,今日麻烦二位了!”

周老爷子看着两人准备好了便说道:“老二啊,这也不是做爹的刻薄你,家里大大小小这么多张嘴要吃饭,还要供你小弟上堂,所以这田嘛我是不会分的,不过我们老周家原来的老房子还在,周围的几亩地虽然比不上良田,但是好好的耕种填饱肚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就做主把那边都给你们了,还有你们屋子里的东西你们也全部带走,锅碗瓢盆家里没有多余的就不给你们了。”

:“至于粮食嘛我就分给你们一百斤稻谷一百斤豆子一百斤糙米,银钱家里也没多少,就给你们三两银子,至于你们给父母的孝敬,就一个月二百文钱好了,至于四季衣服年礼节礼什么的就随你们的心意好了,你看这样如何?”

周老二有些绝望的看着自己父亲,这些话仿佛一盆冰水从头就给他淋到了脚,一亩良田也不给就给自家几亩种不出东西的荒地,老家的房子,破败的不成样子,现在除了四面墙是好的,要想住人不好好修整一下那完全就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三百斤粮食自己家里只能坚持三个月,而且豆子还不能吃是喂牲口的,自家没有田荒地还不知道能种什么,那粮食从哪里来?自己一个人打短工一天也就二十文钱,一个月才多少,孝敬父母二百文,余下的给三丫抓药哪里够?

周围的人一听不由的低低的议论起来:“这周良才也太狠了吧,一个月两百文孝敬钱,有时候找不到短工哪来的钱。”

:“就是啊,要知道这短工可不是天天有,而且田也不分给他,以后粮食都没有啊!”

:“周家可是有几十亩田呢,一亩都舍不得分给周老二,这是要饿死他们一家么!”

听着这个分法,周俊德和周俊才也是皱了皱眉头:“良才,你一亩田都不给他们让他们以后怎么生活?”周良才叹了口气:“两位老哥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这老二家里就三个丫头片子,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儿子了,我把田分给他们以后不知道还便宜谁呢,还不如都留给其它兄弟!”两人一听不由叹了口气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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