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呈堂证供

曹无险显然是怒极了，连眼神里都都带着骇人的寒意。但脸上反倒现出几分笑意，让人不寒而栗：“好，好，我的出现是耽误了徐主任调查了。给你们的工作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那保卫哪见过曹无险发怒的样子，当下愣了愣便让出了一条通道：“曹校长，不是我有意为难，而是徐主任一再叮嘱这个凶手的危害太大，会影响抗日的大计，所以一定要把他查出来。”

他话音未落，曹无险却已经越过他开门走了进去。我不敢贸贸然跟着他进去，又担心christina和璐璐的安危，一时间几乎一筹莫展。直到曹无险回头给了我一个眼神，才给了我迈步的勇气和力量。

曹无险显然是强压着怒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惯常的平静，可一字一顿的语气里却处处透着严厉：“徐主任还真是劳心劳力。这一大早外头人心惶惶无人安抚，你倒在这里审起间谍来了。我依稀记得徐主任的职位是政治处主任，主管训练营学员们的思想政治教育，什么时候更换了职位，我竟然不知道？”

徐襄晴显然没想到曹无险竟然一上来就亲手撕开了表面的和谐，愣了几秒才到：“我的职务都是曹校长您亲自委任的，自然没有变更。只是陈主任离开之前有交代，说是您有要事在身，让我在037号事件上多尽点心力。”

徐襄晴的行为做派完美地诠释了阳奉阴违的内涵，她深知陈主任位高权重，只要祭出这杆大旗，曹无险就是再恼怒也难奈她何。

曹无险冷冷地觑着她，未几果然道：“好，既然这样我就陪着徐主任一起审一审这个案子。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只眼通天的本领，竟差点将训练营给毁了”

虽然我平时一直不大瞧得惯曹无险的样子，但今天的他竟然显得有些伟岸高大起来。

就在曹无险和徐襄晴博弈的当口，璐璐却在一旁嘤嘤地啜泣着，显然是受了酷刑。

曹无险转过头，冷冰冰的声音变得和缓温柔起来，低低地问道：“哦？听说你就是那个差点杀了037，又打算毁灭证据的间谍？”

璐璐一惊之下愈加惶恐，只听见她的声音颤抖难掩苦楚：“我……我没有，校长。你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再说……再说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清楚嘛。我哪有那个本事杀人于无形，要不然我也不会轻易被你们抓到。”因为疼痛，她微微呻吟了几下又说道：“有时间怀疑我们，不如好好去查一查真正的凶手，不然就让他们逃走了。校长，045号从我进来开始一直都没有说过话，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我怀疑她被严刑拷打受了重伤，您快点儿救救她吧。”

曹无险也是一急：“你们都让开，让我看看她是怎么了。”

徐襄晴阴测测的声音却如鬼魅般如影随形：“曹校长，您自己也说审讯中用些手段刑法是也是正当之举，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今天我也是照章办事，校长为何如此紧张？再说，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把真凶尽快查出来，保护整个训练营的安危，想来曹校长应该也是认同的吧？”

曹无险愣了几秒，旋即道：“徐主任一心为公，真是让我佩服。不过既然我在，我也想要听听徐主任是怎么审案的，那个罪魁祸首到底又是如何做到的。”他低低地笑了两声：“现在就让045、056和098号同堂对质吧。”他说着便招呼我进去：“098号你别怕，你也进来。”

他的语气让我的心安定下来，我鼓足勇气走了进去，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副残酷的景象。璐璐一脸花容失色地坐在审讯椅上，真个人都在微微地发抖。christina受了刑，身上血迹斑斑。刚才她不曾说话估计是晕了过去，现在被兜头泼了冷水，人虽然醒了，但却憔悴难堪。

曹无险先是让一旁的保卫小心扶着christina坐下，才问道：“045，我现在问什么你都要照实回答，不然谁都救不了你。如果你是如徐主任所猜测的那样是真凶，那么早点说出真相、指认同伙，我开可以替你减轻罪责。但如若你是无辜的，我一定会还你清白。”

曹无险见christina精神萎靡，便说道：“你若是撑不下去，便示意我。好了，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去过天台。”

christina犹豫片刻便说道：“阳台自然是去了的，但是绝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去销毁证据的。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事情有蹊跷，况且事情桩桩件件都指向我们，与其任人摆布，我们便想着去找一找证据，看看能不能为自己洗脱罪名。”

christina说着突然用尽全力抬起头，我看见她投来的目光，是坚定的鼓励而非求救。我心中稍定，清清嗓子朗声道：“确实如此，而且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们找到证据。”我从腰间的暗袋里拿出那半截手柄，胸有成竹地对说道：“曹校长、徐主任，这截手柄不仅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还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真凶。到时候，你们可不要让璐璐和christina妄担了日本间谍的罪名。”

我慢慢地走向曹无险，将半截手柄郑重其事地双手奉上。这一路上，我都暗暗观察着徐襄晴的表情，果然她的脸上抑制不住地显示出了焦急又心绪的表情，末了表情又慢慢转化成了凶狠。

“不好”，心中有一个声音叫到。我抬起头来，却看到曹无险一脸了然地望着我，心中便镇定下来“看起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曹无险用手在上头细细摩挲，然后对着光线细细观察：“唔，这里竟然有个标志，看起来像是日本的家徽。”他又对着一直三缄其口仿佛如同空气一般的训导员付涛说道：“付教官，你不是研究日本文化的专家么，这个家徽应该难不倒你吧？”

付涛微微一怔，但旋即就恢复了镇定。他从曹无险的手中接过那半截手柄，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震惊。他想来是在努力地搜肠刮肚寻找合适的说辞：“曹校长，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截手柄的来头看来你、我都无法随意处置？”

“哦，那你倒是说说到底什么样的来头能把你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