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解释?
“嗯,我爸这次过来检查荆楚的工作。”曾泉喝了口酒,道。
“那,你和希悠的事——”苏以珩道。
曾泉看着他,道:“希悠和你说了?”
苏以珩点头。
“所以呢,你是想说什么?”曾泉问道。
苏以珩愣了下,道:“没有,我只是——”
“你希望和不要责怪她,当做什么都没有一样,和她继续生活下去,是吗?”曾泉打断苏以珩的话,道。
苏以珩,不语。
“如果,小希和小叔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会原谅她,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过下去吗,以珩?”曾泉看着苏以珩,问道。
苏以珩怔了下,道:“希悠这件事的确是错了,她自己也认识到了错误,可是,你难道就连一次机会都不给她?就这样——”
“我问你,如果是小希做了同样的事,你会给她一个机会吗?你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吗?”曾泉反问道。
苏以珩刚要说,曾泉却说:“以珩,我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你优先考虑的,永远都是希悠。我,不会怪你,可是,这次,是我希望你可以客观一些,你,可以做到吗?”
“阿泉,我并不是想要袒护希悠,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她对你的爱——”苏以珩道。
“因为她选择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就可以说你了解她对我的爱吗?”曾泉第三次打断了苏以珩的话。
苏以珩,完全,说不出来了。
“阿泉,不是——”苏以珩道。
“如果,她是真的爱我,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当然,我也没有资格强求她为我守贞之类的,她可以选择她的性伴侣,可是,当她做出选择之后,拜托不要再说这是因为爱我。我没有见过这样的爱,我也无法理解一个女人在心里爱着自己的丈夫,却还可以心安理得和另一个男人上床、过夜!如果你可以理解这样的事,拜托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理解?”曾泉的情绪,有些激动。
“阿泉,你,不要激动。这件事,希悠是错的,不管是谁,包括她自己,都知道这件事是错的,可是,谁没有一时冲动的时候?你和希悠结婚这么多年,你们走到这样的地步,连离婚都能离三次的夫妻,你觉得,希悠还怎么坚持下去?她不会崩溃吗?她就没有,没有撑不下去的时候吗?你让她怎么支撑她的生命,支撑你们的婚姻?”苏以珩道。
“所以说,你认为是我的过错,才导致她走出这一步,是吗?这是你的解释?”曾泉道。
“阿泉,我只是想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希悠她需要你再给她一个机会,你们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苏以珩道。
“重新开始?”曾泉重复道,苦笑了,“还有什么重新开始?我们,既没办法离婚,又,我没办法接受她,哪里有重新开始?”
“阿泉——”苏以珩道。
“你说她是一时冲动吗?在我看来,未必就是一时冲动。”曾泉道。
苏以珩看着他。
“你知道吗?长清哥那天找我,找我去救沈家楠,去爷爷那边救。当时,你知道我听见希悠和爷爷说什么?她说,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沈家楠。这是她的原话,她是在保护沈家楠,在爷爷面前保护沈家楠!”曾泉盯着苏以珩,道。
苏以珩,呆住了。
在方爷爷面前说这样的话,真的没有几个人有这胆量。就算是当年的方慕白,也没有——如果方慕白有这样胆量和勇气,顾小楠的母亲也就不会在那些流言蜚语中郁郁而终、暴病而亡了。方希悠在方爷爷面前说这种话,是,有风险的!
苏以珩,很清楚。
当然,曾泉也一样,清楚。
“那,是希悠,救了沈家楠?”苏以珩问。
曾泉摇头,道:“我和爷爷商量了,对沈家楠动手,会把事情扩大化,会让其他人察觉出来。爷爷也同意,就把沈家楠放回去了。只是,要求希悠和沈家楠必须断了联系和来往,只有这一点。”
苏以珩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沈家楠,交给我!”
曾泉看着他。
“如果让沈家楠继续在外面这样晃荡,总有一天事情会泄露出来的,就算长清哥处理的再干净,只要,只要有半点风声漏出去,总会有人去挖的。”苏以珩道。
曾泉没说话。
“我去和沈家楠谈,把他,弄到我这边,我,派人盯着他。”苏以珩道,“我们不能让他在外面,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把他抓在手里。”
“你要监视他一辈子?”曾泉问道。
“这是最安全的办法。”苏以珩说着,盯着曾泉,“这件事,绝对不能有半个字泄露出去,不能让沈家楠落在别人手里。既然,既然是希悠惹出来的事,最直接会受影响的人是你,那沈家楠,就必须在咱们自己的手上,在,你的手上。明白吗,阿泉?”
曾泉喝了口酒。
以珩,说的对!
“你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我会和他谈,设定一个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带过来——”苏以珩道。
“他会心甘情愿跟你走?”曾泉反问道。
苏以珩,不语。
沉默了一会儿,苏以珩才说:“我会想办法。”
曾泉叹了口气。
“怎么了?”苏以珩问。
“沈家楠,很可惜。”曾泉道。
苏以珩看着他。
“我很看好他,算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只可惜——”曾泉道,顿了下,“男人,好像总是栽在同一个地方。”
是的,男人,总是栽在女人的事上,栽在自己那不受管制的下半身上。
苏以珩没说话。
“以珩,我和希悠,早就回不去了。”曾泉叹道,“如果,我们可以离婚,其实,我很希望我们离婚,至少,她还有机会选择,有机会得到幸福,不像现在——”
“真的,就一点希望都没了吗,阿泉?”苏以珩望着曾泉,“给希悠一个机会,好吗?就算她在爷爷面前保沈家楠,未必就是因为爱沈家楠——”
曾泉看着苏以珩。
“你和爷爷说的话,难道希悠不会想到吗?希悠的政治敏锐性,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这一点,你会不清楚吗?”苏以珩道。
曾泉,一言不发。
苏以珩望着曾泉,继续说道:“阿泉,你说的,没错。我是,我是有些偏袒希悠,不止是因为我,因为过去的事,而是,你们两个的过往,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希悠她这么多年犯了很多的错,她对你不够好,不像一个正常的妻子一样那么体贴自己的丈夫,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些年,你有像正常的丈夫一样对待自己的妻子吗?我知道,你们的婚姻,从一开始是你抗拒的,你,不爱希悠,至少你自己这么认为你不爱她,你爱的是苏凡。你被迫娶了希悠,所以你要冷落希悠。这一切,没有任何不会不理解你。可是,你不要忘了,是希悠救了苏凡,是你和希悠的婚姻救了苏凡。哪怕这婚姻是早就注定的,哪怕你是被逼的。可结果在那里摆着,如果没有你们的婚姻,你就只能跟白叔一样,一辈子都活在回忆和懊悔之中。苏凡没有机会变成曾迦因,霍书记的仕途早就终结在了云城,就算是覃书记后来提携他,可是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吗?不会,他不会是现在的霍漱清,绝对不会。这一点,你很清楚,不用我说。”
说着,苏以珩静静望着曾泉,顿了下。
“阿泉,你仔细想过没有,你是不是把你对婚姻的怨恨、对父母失败婚姻的恐惧、对自己命运的抗拒,所有的一切,都加注在了希悠的身上,在你们的婚姻之上?”苏以珩放缓了情绪,道,“希悠有错,可是,你们两个有没有平心静气地、没有任何怨恨的了解和面对彼此?你恨她冷落她,她也同样怨恨你,为什么你们明明有可能会是最幸福的夫妻,最能给大家希望的一对夫妻,最能成为国民表率和全国人民对爱情婚姻的终极渴望的夫妻,却走到了这样的地步?为什么要这样?我没有劝你原谅希悠,我只是希望你能给她一个机会,给你们自己一个机会,毕竟,现在,才是你们人生最艰难、最需要两个人齐心协力的时候,就当是,为了将来,再试最后一次,怎么样?阿泉?”
曾泉,默默无语,只是静静地喝了口酒。
门外的方希悠,背靠着墙,闭上眼睛,泪流满面。
“好,我就继续自作主张,我继续和你说。你们之间的障碍,现在是什么?希悠和沈家楠上床了,是吗?你觉得她不再是一个纯洁的女人了,是吗?那我问你,你的身体,在和她结婚之时是纯洁的吗?你不是,是不是?而你,是真的觉得她不再纯洁,你就不想要她了吗?你不是那种思想古板的人,对不对?既然这样,你——”苏以珩道。
“我是因为她和沈家楠做过那种事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吗,以珩?就因为她和沈家楠睡过了?”曾泉打断苏以珩的话,道。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又是什么?你要放她自由,让她去追求她的幸福?”苏以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