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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好戏开始了

“说吧,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把方晚晴的信发了出去?”

二楼的一个房间,鲁娜抱着胳膊,大声质问。

“我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管这种事,交代管家去办,谁知道他把全部信件都发了出去。”

原来十年前,在毕业前夕所有同学都写了一封给十年后自己的信,写好了信封,统一交给尹仲良保管,事情是在方晚晴失踪前,她当年自然也写了给十年后自己的信。

“反正我是不信那女人就是方晚晴。”

鲁娜冷笑。

“的确不是,手的感觉不对。”

尹仲良想到方才握手,他记得那晚,方晚晴肉肉的小手搂着自己的脖颈,她以为是一场春梦,那时她的手是细嫩柔软的,而现在,这个方晚晴的手虽然纤细,可却很有力道,和十年前迥然不同。

“哈,你还记得当年的销魂滋味?嗯,到底是第一次嘛。”鲁娜满脸嘲讽。

可是她忘记了,现在的尹仲良可不是十年前的土财主儿子,他只是淡淡地瞟了鲁娜一眼:“不错,我现在还记得,我对不起方晚晴,如果她是真的我会尽最大努力弥补当年的过失,可惜,我也认为她不是真的,一定是真正的方晚晴派她来的。”

鲁娜有些吃惊:“你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

尹仲良笑了:“人家来演戏,我当然要搭好台子,尽地主之谊。我是欠方晚晴的,但不欠这个女人,我要看看这个女人能搞什么花头。”

鲁娜点点头:“这样也对,索性叫她就在我们身边,在明处,这样才能看到清楚。”

她忽然又一笑,轻轻勾着尹仲良的脖子,手在他长衫扣子上画着圈:“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尹仲良叹口气:“你啊,你啊,这才分开几天,你就忍不住了?”说着一把抱起了鲁娜,扔到床上,伸手去解鲁娜洋装的扣子,却被她胸针扎了一下,有血珠从指尖渗出。

尹仲良恶狠狠地道:“好啊,你要吃人,你戴的首饰也吃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鲁娜不住娇笑这,在床上扭动着身体。

尹仲良忽然低笑:“也不知你家先生,现在是不是孤枕难眠。”

鲁娜自己解着扣子,瞪了他一眼:“真是煞风景,这种时候提他做什么。晦气的来。”

鲁娜中学毕业没有读大学,嫁给了一个银行家的儿子;过了几年好生活,还生了一双儿女。但谁想到军阀大战,这个大帅那个将军的斗来斗去,银行家觉得是发财的机会,便背地跟着英国人倒腾军火,不小心得罪了某个大帅,几乎家破人亡,鲁娜的生活也天上地下,一下子从少奶奶变成每天躲避债主的怨妇。

而就在此时,中学同学尹仲良大学毕业后娶了一个富家女,混的风生水起,也不知是从哪里知道鲁娜的近况,接下来便是水到渠成的故事。

钱财就是潘金莲碰掉的那根竹竿,尹仲良为了年轻时遥不可及的梦,鲁娜则是纯粹的虚荣。

尹仲良故意用划破的手指按在鲁娜的洋装上,鲁娜尖叫:“天杀的,这是新买的,才穿上的,哪经得起你这般糟蹋。”

“左右被倒上了茶水,这衣服也没法穿了,再说一件衣服罢了,别说糟蹋它,我可是连你也可以随便糟蹋的。”

尹仲良呵呵笑着,继续上下其手。

很快室内喘息声响起,床开始有节奏地摇动起来。

妻子如衣服,别人的妻子就是借来的衣服,贪心的占有蹂躏,只为了当年内心深处压抑的欲望,若是不小心扯破了,换一件便是。

外面传来闷闷的雷声,很快,黄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方晚晴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日渐模糊的雨雾出神。

这时门无声的开了,一个服务生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毡帽压得低低的,正是同尹仲良一起扶孟卓回房的那人。

“如何了?”

方晚晴转过身问。

年轻人穿着新桥山庄的制服,看着有些文弱,他笑道:“那边,已经……”他摘下毡帽,随手扔在一边,脸上显出暧昧的笑,接着拍了拍头发道,“这破帽子,也不晓得是谁戴过的,怕是有虱子,痒得要死。”

“你可真是少爷身子,扮演一会儿服务生就推三阻四的。”

方晚晴横了他一眼,那人笑道:“你装大小姐,我就要做仆人,不公平啊,叶小姐。”

“记住了,我现在是方晚晴。”

方晚晴语气有点重,接着说道:“我就知道这三个人关系不一般,秦露露和鲁娜应该都是尹仲良的情妇,秦露露说话古古怪怪的,好像是方晚晴当年曾经失身。”

“是尹仲良做的,我在门口偷听了他和鲁娜的谈话。”

那人洋洋得意。

方晚晴拍了他肩膀一下:“不错,孺子可教。”

“咱俩还说不定谁是孺子呢。”那人嫌弃地弹弹自己的肩膀,“这时很奇怪,方晚晴的日记说自己暗恋尹仲良,而尹仲良喜欢的是鲁娜,为了多看尹仲良几眼,她想尽办法巴结鲁娜,问题是尹仲良喜欢鲁娜又怎么会和方晚晴做那种事。”

“更奇怪的是方晚晴既然暗恋尹仲良,若是和尹仲良春风一度她一定是很欢喜的,又怎么会不告而别失踪了呢?”

这位叶小姐现在冒用方晚晴的身份,说起这个名字做的事情,自己都觉得有点怪怪的。

“胖子处处话里有话,方晚晴失踪一定和他们都有关系,他试图用这件事来威胁尹仲良。”

“看来,一切的关键在尹仲良,不过这个人城府颇深,不好打开局面,那么我们就先从这胖子着手吧。”

方晚晴忽然伸手去摸这男子的胸口,男子向后退了一步:“吃我豆腐?”

“有烟吗?装了一下午淑女,累死我了。”

那人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包烟,方晚晴抽出一根,有些嫌弃地说:“又是哈德门,就不能能换个牌子。”

“不能,习惯了,从四十年前就抽这个。”那人表情严肃。

方晚晴噗嗤一声笑了:“看你说地跟真的似的,这要换个人真被你唬的一惊一乍。”

那人啪地打开打火机,帮方晚晴点上烟,方晚晴吸了一口,熟练地吐个烟圈:“我说召南,你到底多大了啊,有时候老气横秋的,有时候又幼稚的烦人。”

“你猜呢?我说我几千岁了,你信吗?”

“呸,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猿人,是猴子,毛还在呢。”

方晚晴嫌弃地推了他一把:“继续监视去。”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没卸磨就杀驴。”

召南嘟囔着走出去。方晚晴靠着窗户,听着外面的雨声,看了一眼手里的香烟,一把掐灭,任烟雾在指尖缭绕。

“我一点都不喜欢抽烟。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人看罢了。”

她叹口气。

凌晨,雨还在继续,淅淅沥沥的。

方晚晴梳洗完毕,正等着召南那边的消息,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声尖叫:“死人!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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