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机会
催长书拼尽了全力，但还是没能够消灭陈铭，但却让他虚弱了不少，现在的陈铭给催甫的感觉，依然还是满满的恶意，如同之前一般充满了厌恶，但相比之前已经弱了不少，感觉虽然还是一样的感觉，但已经不是那么可怕了。
催长书喘着气，虚弱得没有力气，脸上都看不到什么血色了，催甫一阵担忧，道：“外公，你还好吧？”
催长书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只变成了呼气，再吸一口气，才勉强点头道：“死……死不……不了……”
催甫扶着催长书坐好，给他顺气，催长书凝视着外面的陈铭。
陈铭此时已经大伤元气，看着催长书时，眼中满是怨毒，再看向催甫时，那股凛冽的杀意不加掩饰。
催甫一怔，下意识里看看自己的胸前，才发现原本贴在胸前的那张白色符箓，似乎随着刚刚那道白光也消失不见了，他又被陈铭给盯上了，身体下意识里紧了紧，看向催长书，只是催长书没有理他，在细细观察着陈铭。
过了好一会儿，催长书才缓了过来，抬起手来示意催甫不用再担心，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露出了一个让催甫安心的笑容，凝视着陈铭道：“他已经别想再进来了。”
“他好像变弱了。”
“不是变弱了，只是大多数能力被封印了起来。”
催甫沉默了一下，深深地凝视着催长书，道：“就跟你身上的红色锁链一样吗？”
催长书转过头来，看着催甫，没有说话，又看向陈铭，轻声呢喃着道：“要消灭他，就只有趁现在了。”
催长书并没有回答催甫的那个问题，催甫虽失望却也并不意外，眼下最主要的问题还是陈铭，虽然他的能力大多被封印了起来，但却还在，而且就盯上了他，总不可能他从此不再踏出鬼书屋，那是不存在的。
想着想着，催甫的目光终于还是落在了手中那本书上，但仅仅是看到了陈铭的名字，便已经如此难以对付，要是再往下看，尽管陈铭的力量大多被封印起来，可是谁能保证不会随着书的翻阅而变得越来越强？
正当催甫犹豫不决，门口的陈铭却不见了。
催甫四下里找，都没有看到陈铭，连忙道：“外公，他跑了吗？”
催长书神色担忧，看了看催甫，才道：“可能……是找到其他目标了。”
“其他目标？不是只有翻开这本书……”催甫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面色一变，“杨婵！？”
催长书点了点头。
“她们有危险！”催甫说着便要往外走，催长书拉住了他，他一急，甩开催长书的手，“她们有危险！”
催长书本来就虚弱得厉害，被催甫这么一甩，站立不稳，身体往书桌上靠去。
催甫听到动静转身，愣了一下，连忙过来扶着催长书，但脸上的担忧之色十分明显，他的心早已不在这里。
催长书轻轻叹了叹，道：“她们只要不回去昨天晚上的那个地方，暂时是不会有事的，毕竟她们只是翻开来，还没有来得及看，与陈铭的因果不深，但你不一样，你这样跑出去，一离开鬼书屋，陈铭马上会缠上你，你了解陈铭吗？”
催甫指着手中的书，咬牙道：“实在不行，只能看下去了。”
“往下看会让他更强大。”
催甫无奈笑了笑，道：“这是我自找的，要是我一开始听你的劝……但现在已经晚了不是吗？你说过的，生死簿被翻开，看不看就已经由不得自己了，就算我不想去看，也会被逼着看下去，哪怕是一把火烧了，他自由了，有了其他的下手目标，也绝对不会放过我。”
好歹经历过几次了，催甫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现在他是黄笔二段的判官，对于这些事情已经开始有所了解，催长书也没有跟他说谎隐瞒的必要，不管怎么说，催甫被陈铭缠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是不是只要她们今晚不回去，就一定不会有事？”催甫又问了一句，他很在意这个问题，想要让自己心安，好歹让自己多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哪知催长书却是摇了摇头道：“不好说。”
“那她们……”
“你不要急，陈铭想要找到她们没有那么容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时间都不紧迫，但是不容易不代表就肯定找不到，你也深刻体验到了，陈铭跟其他的鬼魂不一样。”催长书拿出一叠白色符箓，交给催甫，又紧接着说道，“我没有想过要你翻开那本书，因为等级不一样，你根本就对付不了他，若是可以我也想自己将他解决了，可是世事难料，事情会变成这样也打乱了我的……那本书你既然已经翻开了，放不放弃已经由不得你了，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只能交给你了。”
催长书话里有话，但那些话都藏着，催甫听不明白，但知道自己的冲动打乱了催长书的某项计划，那计划与自己有关，他没有问，将那些白色符箓收好，看了看门口，陈铭确实已经不在了，他不想浪费时间，正要走，但一想催长书现在的身体状况，便又迟疑了起来，向催长书看去。
催长书笑了笑，道：“你不用担心，这鬼书屋也不是任何鬼魂想进就进的，以他现在的能力很难再闯进来，就算他真的闯进来了……”
催甫听到后面这句话心提了提，催长书却放慢了语调，打了个响指，西北边书架上那些书齐齐地一跳，声音响亮，让催甫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便安心下来了。
临出门时，催长书叫住了他，催甫转身，只见催长书凝视着他，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失去冷静的催长书，眼中有着犹豫，有着迟疑，还有着一丝害怕，那目光很复杂，让他心里很难受。
“小甫，答应外公，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催甫怔了下，恍惚中好像是听到催长书在对他说话，但他认真地看着催长书的嘴唇，那嘴唇薄薄的，此时略显干涩，已经紧紧闭起，刚刚的那句话，是不是他说的？
催甫犯了糊涂，但还是下意识里点头，走出了鬼书屋。
一出鬼书屋，外面的阴气就让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陈铭并不在这里，但他刚刚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那些阴气在这里凝而不散，无比鬼书屋里强得多。
催甫在门口驻留良久，他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慌，怕陈铭突然出现，离鬼书屋近一点，他便可以及时躲进去，但这个念头很快被他甩到脑后，暗骂一声自己窝囊，将依靠在墙边的那辆老旧的单车扶好，踩上去，离开了鬼书屋。
催长书倚在门边看着催甫在路口转弯离去，眼中的担忧并没有消散，喃喃道：“小甫，你一定不能死！！”
身影有些佝偻，催长书将门关上，动作很慢，因为他此时的力气也很小，虚弱得就像随时可能倒下。
坑坑洼洼的路面，单车走起来并不轻松，催甫尽量往平坦的地方走，但总觉得这单车抖得厉害。
也是，这单车已不知道用了多少年，虽然保养得不错，但毕竟已到了年份，也差不多该报销了。
催甫这么想着，但也知道是自己在安慰自己，因为他也很清楚，单车在抖并不全是路面的原因，也不全是单车老旧的原因，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