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生踏遍看风景

嘈杂的人流,依稀歌唱声。哪一声是我?如果从你的喉管里奏出,那一声轻弹,有我的影,缓缓飘出世间——我还是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书生背影,一划过人间就成了绝唱。

云梦被带走了,这才艺宫,瞬间空荡荡的。这里有她的心血,这里的音乐器谱,许多都是她煞费苦心收集而来。要是这里没有了她,这里就只是几间空荡荡的房子,仿佛没有了魂一般。

这是艺术的殿堂,许多时候,我们并不能以常人的眼光来揣度。我们人间的喜悦,还有悲伤,有时是浅浅的,仿佛一阵风儿,就把它吹过去了。而艺术不是,它那灼灼闪光之处,就如世间最美丽的光华,带给了人间一片新的天地。

云梦在这一片高踞的山颠上。有些人,并不是以她在人间的前倨后恭来获得景仰,而是以她与生俱来的本能,那一片善良的心地,而造就一个独特的自己。我们看惯了人间的风景,那些通过或明或暗的伎俩,而来获取成功的人,最终他们自己也会不耻,这样着的一生。

现在云梦到了陈皇后的面前。这里一直是令她不安的地方,今天尤甚。陈皇后威严的坐在上面,下面是嘘然无声。就连那个平常叫云梦糖甜般的轻婷,脸也转到了一边。

“怎么了?不是叫我度曲谱词的吗?怎么搞得这么严肃的?”云梦在心里疑惑着。

那个陈皇后沉吟了半晌,这才开始发话,“云梦过来了?”这不明知故问吗,云梦在心里想道。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句,马上那上面的人又紧跟了一句,“你可知我叫你过来干什么的?”

“刚才她们不是说了,叫我来度词谱曲的啊。”云梦眉头皱了皱。

“你答话还蛮伶俐的嘛。看不出来,你平常那一副顺从样。”

“我一向顺从娘娘,要我作什么都行。”

“好了,不要做戏了。”陈皇后突然的一声吼。

这一吼把云梦吓得不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她寻思来寻思去,看到陈皇后身边的轻婷,“我就是帮了她啊,难道这被陈皇后发现了?可是这也不对,如果被发现了轻婷怎么还好好的伴在她左右?”

云梦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疏漏在哪个地方了。看到这一片肃杀的气氛,她也来不及再想,在陈皇后面前直喊冤枉。

“看来今天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招了,来人,”听到陈皇后这一号令,马上闪出了以黑曼为首的几个人来,她们死死的把云梦拧住。

“你说,我们这儿每次的走漏风声到萧妃那边,是不是你报的信?”她们几个一边恶狠狠的架着云梦,一边大声的审问着。

云梦嘴里直说着冤枉,但又不知道怎么辩驳,这就惹得陈皇后越发生气,“不说吗?不说就家法伺候。”这时候那双枷被拿了出来,就要对云梦动起刑来。

“慢着”,突然,从皇后娘娘的宫中,闯出一拨人来。

“谁这样大的胆子,敢闯本宫的禁地,谁放她们进来的?”

“不用问了,我自己闯进来的。”陈皇后听到这个声音,简直火冒三丈,“就算是你,也得有人通报一声,才有资格进来。快给我滚出去。”

萧妃却并没有惧怕,“此一时啊彼一时,想当初我是不能进来。可现在这宫中,好像汉武已经下令,由我代管了吧?你就先歇息几天,少上火,动了身子骨可不好的。”

陈皇后气得身子直抖,“好,你代管就代管,我这里也就这些东西,你现在看够了吧?看够了总可以让我清净一还了吧?”

“可以啊,我可以立马就走。但是,你没看到,你都私设刑堂了啊,这我可要管一管的。要不然,等汉武回来,我可也没颜面交差啊,说我没本事母仪天下。”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随便说说。皇后娘娘不要放在心里去就是。”

陈皇后气得半死,但到了现在,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再也不是汉武当年宠信的那位阿娇,她再也挽不回一位男子曾经的痴心。

这对她何其残忍?曾经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那时她是多么的集娇宠于一身,但到了现在都成了灰飞烟尽。谁若尝过那样的滋味,绝对不会想着经过第二遍这样的人生。

可谁又让她得到的是帝王之宠?色衰宠迟,这本来是颠扑不破的规律,她只要能认清这个现实,或许也还能得到善终。但她偏又想着去作什么挽回,这难道不是逆天而行?这样造成以后下场的悲惨,或许从现在开始就可以预料。

与之相对的,现在是萧妃的志得意满。或许不应该用这样的词来把她形容,她一直是个贤顺的人在以前。即便那时候陈皇后对她全力打压,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表现出过火的行为。

可现在不同了。当然,她来到这里首先是为了救云梦,但除此之外,她也有自己特别的想法。她想着自己必须要把陈皇后压下去,这样才能在未央宫里作到绝对权威。在以前,她那时整天的就只是流连荷池,觉得这样过着一生也值得,但越是那样她的地位就越发岌岌可危,好几次都受到陈皇后的暗算,还好后头还有一个汉武罩着,才使得她每次转危为安。

她要彻底压倒陈皇后,作后宫的主宰,这就是她现在最大的想法。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