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

暖暖的歌,谁不想唱起,那时候?我说与你贴心,从不分开可好?我们从长安来,望长安去,一时多少思念,打湿了衣襟。

西域干寒,梦都凉彻,征夫在途。这哒哒的马蹄,你可也劳累了双足,想要歇息?这一颗扑扑的心跳,他有时也会忘了近在眼前的敌人,却把一个人给记挂,想紧紧攥住心里。

这暗夜里突然的声响,我第一个直觉就是有人夜袭。由不得我多想,我马上推醒了睡在我身边的几个火头军兄弟。俄而又一声微弱的惨叫声传来,这时已经刻不容缓,确实是有敌人摸黑上来了,而且可以确定刚才的那声音是来自于徐海军那边。

正在我们准备大声的叫起来,要惊醒我们的战士的时候,老营新营那边,有铃铛声清脆的响起。这整个大营马上沸腾起来了,我们知道了有敌人来袭,全体都开始行动了起来。

因为我们不知道敌人有多少,而且这黑夜的也辨不清敌人,所以我迅速发出了指令,要采取守势,等天大亮了,再按战守形势是否适合于出击。

新营老营马上展现出了他们作为战士的优良素质,在敌人还没有入得营时,他们已经把来犯之敌堵在了营门之外。而徐海他们却一开始就处于仓促之中,从岗哨处开始,接连有战士被敌人在暗夜里砍死。这可恼动了我身边的火头军兄弟,他们也摸黑过去从敌人被后下了手,接连几声惨叫,才使对方惊惧起来,慢慢的往原路退去。

这后半夜终于没有动静,敌人也没有再向我们进攻。后来我才知道徐海那边虽然口头上答应了作好防范的准备,但后来并没有执行,这样才导致刚才出现的混乱。对于这种情况,我再也无法忍受了,直接派了我的一个火头军兄弟过去,作他们的监军。我要求他们即刻在军容军纪上全面的整顿,如果有人不服或者不同意,就直接叫他走人。我们这里只有战士,没有老爷兵。

有的人就把徐海望了几眼,希望他来出头,毕竟他们都是从汉武的近卫军里派出来的,怎么突然就要被边关外的土包子欺负?但徐海却没有做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几次差点出大岔子,都是没有遵守命令的缘故。这帮地下的人,该让他们吃些苦头的时候了。而且我们到了这边关塞外,每天都面临着生死,如果还不改变习性的话,搞不好哪天大家都丢命了,到时想挽救都来不及。

看起来是平息了下来,但也还有不如意的地方,就是徐海的手下尽管承认了这一既成事实,但他们私底下,还是有些小议论,这种情形一时还无法扭转过来。

天大亮了,我们面对的精奇国,他们城门紧闭,城墙上却占满了士兵。这些士兵和昨天的有些不同,许多是生人面孔,而且长相和我们差不多。是不是,敌人援兵到了?但是,看他们的面孔,却又是我们的同类啊。

正在我们惊奇的时候,上面有人说话了,“是不是汉家的军粮车,到了这里?”

我们都有些不解,他怎么对我们知道得这样清楚?难道,难道是北道车师国的汉军,已经派人来接应我们了?

他见我们没有回应,“你们没有回答就算是默认了。奉侯大监军令,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你们现在把这些粮草解送给我们,由我们送到车师大营去。”

我们的队伍里出现了一片混乱,“侯大监军?他叫我们把粮草递解给你们?那大将军呢?大将军令怎么说?这我们可要见过。”

“侯大监军受皇帝指派到西域,他的命令与大将军等同。”那个城楼上的人又说。

“不行,这怎么行?除非有大将军手令,我们才会把粮草交付。这可关系到十数万将士的性命。”我们这边的人叫道。

“看来你们是要反了吗?你们算什么东西,一批押运粮草的小角色,竟然还敢不服从命令。”他话一说完,城墙上的所有士兵,都拈弓拉剑,仿佛要开始动手的样子。

“怎么办?要不要反抗呢?”这城墙上,不仅有精奇国的人,更多的是汉军的将士,他们看起来是被裹协而来,还不知道侯少的真实嘴脸。

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尘土飞扬,远方一彪人马,冲将而来。“那是大将军的人,”城墙上有人叫道。看来,这侯少老奸巨猾,但大将军也不是一个善茬,他也做好了双管齐下的准备。

以前说过,他与侯家有些渊源关系,所以侯少的父亲才把自己的儿子派到这里,想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到时好抓住大权。但这个大将军呢,他也早不是以前了,那时他沉沦下僚,不得不在许多人面前低头。后来他得汉武宠信,掌一方面军之重任,现在又在这西域绝域,他更多考虑的,是战胜之责,其他的都退居其次。他听说有一大批军粮马上就要到了北道,心里无比振奋,“这仗打得可又有仰仗了。”

不能不说,这粮草问题,几乎就决定着双方战事的胜败。所以每一方都把它看得极其重要。大将军听说侯少派了人去精奇国,要拦截粮草去,马上他就火了起来,“这里还有我呢,你擅自作什么决定。”他马上也派了一只人马,追出大营去,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精奇国的汉军见是带着大将军令的人前来,于是也就把手拉弓箭的弦给放了下去。而那个侯少派来的亲信还想着负隅顽抗,但看到手下已经都不服从自己的命令,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一路终于顺利了。”我暗暗的想道。我望了望大将军派来的人,这个人曾经在汉卫军时见过。他那时也还没有受宠,但已经体现了自己的乖巧特性,所以也就一路得到重用。“不知道他的实战能力几何?”我在心里想道。这茫茫大漠,随时都是死海浮沙,一个优秀的指战员,不仅要在面对敌人时临危不惧,还要有对付这恶劣自然环境的能力。

我们离北道大营已经不是很远,我们的粮草一向由我们原来这些人经管。可是自从他们的人来了之后,却把我们从经管这粮草的这事上拨开,要由他们自己去作,这样才更加放心些。

这样刚开始一两天还没有什么事儿,但过了几天,事情就来了,受风沙吹拂,有的粮草袋口破了,有的袋子由于不轻拿轻放,弄到地上,潮了许多。问题还在延伸,有人竟拿粮食喂马,又说草料不长精神。我们看着这么好的东西被他们糟蹋,心痛得不得了,终于公推人去跟他们说。没想到就是这个大将军派来的统领,反而说我们是多事。

“难道就任由事件这样发展下去吗?”我觉得要想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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