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个古老的故事

看着顾南淡定的表情，龙洇也故作镇定：“不会吧，我不是还活着吗？”

“你有两颗心，一颗是人心，一颗是龙心。被挖走的是龙心。”

“我为什么会有两颗心？没有龙心，我就没有驭灵力了，对吗？”龙洇像个好学生一样不耻下问。

顾南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样作答，想了片刻说：“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古老的故事。”

山风轻柔，也似从远古吹来。故事娓娓道来，却让龙洇意识到她一直回避的事情是何等重要。

“一千多年前，唐朝有个叫鹿方的道士，用偶然的配方制造出了你们所说的火药。当火药第一次在这个人间爆炸的瞬间，鹿方看见了他所谓的仙境。在哪里有着数不清的灵兽，在紫红色的仙光中安逸的生活。他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的皇帝，皇帝想进入那个仙境，于是命令鹿方不停地反复实验。可不管怎样鹿方都没能打不开那道幻境的屏障，于是皇帝赐他毒酒自尽。他自杀于屏障前之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头大老鼠探出了头，吸走了道士刚刚出体的白色灵魂。”

“红鼠？”

“是啊，噬灵兽。它们是生活在时空缝隙中的怪兽，数量极少，却维持幻虚界和这个空间的平衡。幻镜那头就是幻虚界，幻虚界是地球的二次元空间，是相对人间存在的另外一个时空。人间和幻虚界就像你看见过的太极图的黑白两极，灵力此消彼长。万物皆有灵，如果某个空间灵力多一分就会打破时空的平衡，噬灵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它们在空间缝隙中吃掉将要侵入另一个空间的灵力，然后再在那里自生自灭，将灵力重新平衡地释放到两个空间。”

“那为什么它们又跑出了时空缝隙呢？还这么多呢？”龙洇紧张的追问。

顾南却皱起了眉头，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那就要怪人类的贪婪！那个皇帝为求长生不老的仙丹，在幻景屏障前连续砍了9999个人头，顷刻汇聚的灵电，吸引了大量的噬灵兽向人间扑来。巨大的噬灵兽群一下就冲破了时空结界，自此时空大门大开。”

“那这个故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故事很长。就像我告诉你的一样，噬灵兽只能生存在时空缝隙中，如果它们肆无忌惮的吞灵就会无尽繁衍，最后导致时空的坍塌。于是，幻虚界的几位大长老决定派出龙、凤、鹰、狮四族实力最强的捕灵人来到这个空间追杀噬灵兽，重新封闭空间结界。经过两百年的努力，你我的先辈终于将噬灵兽的数量控制，并封闭了空间之门。但是完好的结界已经碎裂，需要上古的五色晶石才能镇住时空裂痕。”

顾南顿了顿，继续说：“于是，体内存着晶石的四族皇裔，开始轮流镇守时空的结界之门。不巧，这100年轮到你母亲龙族公主流音镇守结界之门时，一个人类科学家却不小心再次打开了结界之门。流音追逐逃逸的噬灵兽来到人间，就再也没有回去，整个时空自此又混乱了，我们四族不得不再次合力，重演一遍千年之前的历史。”

“你说的那个科学家就是我爸爸吧？他好像在日记里提到，灵力就像中子和粒子一般存在，是世间不可或缺的物质。”

“你倒挺聪明，一猜一个准。我们都想不通，流音为什么会跟一个异时空的普通人类结合。或许是因为有些小聪明，才引诱了龙族公主情不自禁地生下你。”顾南的语气又生出几分调侃之味。

“所以？”

“所以你一半是人，一半是龙，你有两颗心脏。”

“可狮族挖我心脏干什么？”

顾南站起，恨恨地说：“因为他们跟人类一样贪婪！你的心脏里有紫晶石，可以自由的净化灵力，提升灵力。”

“可你说的重新开始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有完全进化为龙之前，那颗心脏是没办法炼出紫晶石的。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跟着我继续练习驭灵术，抢回它，重新关上时空的结界之门。不然这个世界和幻虚界都会坍塌得无影无踪。”

脚下溪流潺潺，耳边轻风低咛，头顶阳光静默，男子神情肃穆地盯着她，仿佛是在等她给出一个可否的答案。

那一刻，目光交汇，龙洇似突然明白了何为使命感，仿佛终于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她愣了愣，笔直站起，说：“我从今天开始都听你的。你就是我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顾南却再次吊儿郎当地笑了：“可顾老师和南老师叫起来好难听的，你反正跟定我了，想个好听点的称呼。小南南，好不好？

他用放浪的言辞在打破场面的凝重，而他满身的伤痕却让龙洇怎么也笑不起了、怒不起来。那模糊的血迹告诉她，为了救她，这个男子曾进行过多么惨烈的战斗。瞬间心里又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