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长鳞的鲨鱼

“我已经唤出来了，你好歹也给个80分啊！”

“没门！”

“我已经尽力了！求求你了！要不79分？”

“你是故意的！”

“你才是故意的，你故意来为难我的。78分！”

“休想！”

“77分”

“76分”

……

紫金山半山的小树林里，刘全看到两个人斗着嘴一路过来。

“小姐好！顾先生好！”

“你从大宅回来了？”顾南倒是挺热情的一个人。

可这份热情在龙洇眼里就是聒噪，想想这两日跟他斗嘴说的话，比这五年里跟刘全说的所有话都多。于是，她“哼”了一声，“油盐不进的怪物！”便推着车一路快步向家的方向走了去。

刘全望见龙洇生动的表情，不由感叹：“顾先生，你真有办法，能让小姐生气？”

顾南微微一笑，却问他：“你家少爷终于回来了？”

“是的！昨天刚刚到。”

“好事，记得把你家小姐打扮漂亮点，别给你家老爷丢人啊！”顾南的语气戏谑。

再走几十步就进家门了，龙洇却回过头来冲他们跑来，大声叫嚷着：“喂！那个谁，你是不是给我鲨鱼喂药了！”

“胡说八道，我的药是随便给畜生吃的吗？”顾南本能地觉得事情不对劲，擦过龙洇的肩，快步走向屋子。

还没进屋，就感到古老木门的震动，震动它的是屋内急躁的水花声。这般“哗啦啦”的声响只有在辽阔的大海才能听到，像是有迁徙的海豚在海面追逐翻腾。

轰地推开门，那两尾灰鲨正狂躁地不停地在水面腾跃，每次腾跃都像要急迫地飞出水面，动作一刻不停，拍起丈高水花。最奇怪的是，它们身上长出了密密麻麻似锦鲤一般绚烂的鳞片。

“你如果没有喂药，我的鲨鱼会像疯了一样吗？”

可顾南好像也有同样的疑问，开口便问：“这是怎么回事？今天谁来过？”

“顾先生，不可能有人来。你知道的，这屋子有……”刘全喏声答道，但看了龙洇一眼眼，立刻就把后面的话收住了。

“有什么？”龙洇又不是聋子，马上接话。

“有结界！”顾南根本就不避讳这问题，“这方圆十里都布了结界，其他捕灵人和噬灵兽根本不可能进来。”

“难怪！谁布的？”龙洇想，难怪这些年住在这里从未感觉到灵力的波动。当然，卫晋明这次算得上奇怪，所以就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布结界对她来说可是高级活，如果说她的物理知识水平已经可以进研究所，那么她的驭灵术就还是小学水平。掰着手指头就能算出来，她跟在师傅身边不过短短十几天，师傅当年说要去完成杀噬灵兽的任务，就把她送回到亲爷爷身边。虽然，师傅仍然通过书信传道授业，但是实际掌握中好多疑惑都未解。

顾南没空理她，说着就飞身到空中，从身后取出一个药水倒进了鱼缸里。

一线流光倾入水中，没片刻，两条鲨鱼就安静了，只是身上的绚丽鳞片却不消失。

顾南不免舒了口气，“还好，竟然是两头灵兽。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是隆熠少爷当年从南海带回来，听说他每次出门都叮嘱老爷好好喂养。”刘全赶紧把知道的全盘说出。

这话头一岔开，龙洇倒忘记了结界这回事。她好像想起什么，转身冲向房间。

顾南也跟了进来，两人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屋子里分明刚刚遭了小偷，一片狼藉。

怔了一下，龙洇又赶紧地翻箱倒柜起来。东翻西找后，她的表情显得有点失落。

“你在找什么？”顾南问她。

“我爸爸的研究日记。”

“不见了？”

“嗯？”

“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时，龙洇才慢慢从混沌的状态中清醒，“我好像记得他日记里说，1980年在南海捕了到了有趣的小动物对他研究很有启发。我想再看看，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龙洇仍然显得有点懵。

“你确定是1980年？”可顾南关心的点，明显和她不在一条线上。

“确定啊，没记错的话是1980年10月20号。”龙洇笃定地望着顾南。

爸爸是一名物理学家，人们都说他死得太可惜。他很早之前就在从事核聚变的控制研究，爸爸在研究日记里写道，如果核聚变能被控制，就能为这个世界提供源源不断的清洁能源，来自海水，来自地球万物，甚至来自外太空。

爸爸研究核能不是为战争狂人提供暴力支持，而是为了地球和人类的未来，如果爸爸的研究能够顺利完成，这个世界将没有温室效应，将永远山清水秀。所以，龙洇高兴而理所理所当然地培养了对物理的兴趣，她多希望自己梦中的画岸镇也永远是曾经山清水秀的样子。

可惜，爸爸的日记虽然给了她很多启发，却在关键研究突破时戛然而止。她想了解，这些小动物跟核聚变研究是否有关系？而且，她从来没有听师傅跟她提起过还有灵兽这种生物啊！一定要问清楚，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