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拳法大成
不知不觉间，东方一轮朝阳，跃出天际，洒下一世光热。
不多时，破旧牛车拉着林步征，来到家族牧田。
负责看管、种植牧田的，是林家没有武道天赋的普通人，也由他们，将牛车装满牧草。
整个过程，无需林步征动手。
林家下人，将牧草割下，精挑细选，最后装上牛车，大概需要几个时辰时间。
故此，林步征一早便翻身下车，在林家宽阔牧田中，随便找了个空无一人的角落，再度修炼起蛮牛拳来。
林步征挑选之处，是在牧田，极为偏远的角落。
放眼所见，处处皆是几人高的巨石，将其身形，遮挡的严严实实，
昨晚，林步征在家族练武场修炼时，本以为自己已将蛮牛拳，彻底掌握。
可刚刚，在与荒岭四凶激战时，林步征才发现，原来自己领悟的蛮牛拳，仍有不小瑕疵。
首先是蛮牛拳第一式，牛蹄踏地。
这一记拳法，林步征本以为，首重拳力，而后是技巧，最后是速度。
可直到现在，林步征才发现，自己对牛蹄踏地一式的理解，竟是如此肤浅。
真正的牛蹄踏地，只有一个奥义。
那就是如蛮牛般，凶狠暴虐，一拳既出，无物不破！
若是一味注重技巧，华而不实，自己将永远无法将蛮牛拳第一式，修炼到更高境界！
轰！
林步征心念所至，握紧右拳，向着身前一块几人高的巨石，狠狠打出！
出人意料，林步征拳头与巨石交接，以致最后，整个拳头陷入石面，竟是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沙，沙沙！
几息时间后，巨石上，才以林步征右拳为中心，自内而外，散发出无尽裂缝。
“成了！”
林步征咧嘴一笑，将右拳抽回。
轰隆！
直到这时，整块巨石才发出隆隆巨响，化作无尽石块，轰然倒地！
原来，林步征这一拳，力量暴虐，速度更是快到极致，直到一拳轰入巨石内部，拳力才尽数爆发。
这一拳，与林步征与林浩然对轰的一拳，威力相似，实则完全是两个极端。
后者，是压制，是控制，是蓄力。
前者，却是肆意，任性，爆发！
两种拳意，截然相反。
毫无疑问，眼下林步征打出的一拳，无疑才更加接近，蛮牛拳的本质！
接下来是蛮牛拳第二式，牛角破天。
林步征闭起双眼，之前在练武场上练习的拳法，在脑海中，渐渐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将白脸男子防御击破，将之活活打死的三拳！
一拳比一拳，威力更猛！
一拳比一拳，更加疯狂！
一拳比一拳，更加狂暴！
就是这种感觉！
林步征心中猛地一动，右手再度握紧，一拳打出，如一头蛮牛，将头上牛角高高扬起，直刺苍天！
轰隆，轰隆！
林步征的拳头，无比狂野，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和上一拳相同的威力，但却接连破开数块巨石！
林步征这一拳，毫无疑问，才是真正得到了蛮牛拳第二式，牛角破天的精髓！
接下来是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
起初，林步征在原地闭目良久，半天才打出一拳。
可到后来，林步征一拳打出的速度，越来越快，威力更是越来越惊人。
整个人的气势，由开始的内敛、控制，逐渐向狂暴、野蛮转化。
直到最后，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蛮牛！
“成了！”
“这才是蛮牛拳法的真正威力！”
林步征身法迅疾，拳出如风。
不论是地上的细小石子，还是一旁几人高的巨石，接触到林步征拳风，都会在第一时间粉碎，化为漫天细砂，随风飘散。
远远看去，林步征如同一头在山石间横冲直撞，肆意奔跑的蛮牛！
“我终于将蛮牛拳，修炼到了大成境界！”
蓦地，林步征心中一动，仿佛一扇全新的大门，在自己面前敞开。
林步征感到，自己对蛮牛拳的理解，更加清晰、明澈，仿佛将整个蛮牛拳，都糅合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糅合进了自己的呼吸之中！
至此，林步征才反应过来，自己终于将蛮牛拳，修炼到了巅峰境界！
一般而言，武者修炼武技，总共分为五个境界。
小成、大成、巅峰、无暇、自在。
所谓小成，是武者将武技，从头到尾，基本修炼圆满，有了八九分火候。
一般武者，终其一生，也不过仅能将一本黄阶下品功法，修炼至小成境界。
一则是天赋所限，二则是入阶功法玄妙深奥，修炼起来，往往比较困难。
昨晚，林步征即是将蛮牛拳法，修炼到了小成境界。
大成，是武者武道之心通明，在将功法招式，修炼圆满后，开始接触功法之中，蕴含的武道真意。
将一门黄阶下品功法，修炼至大成境界，哪怕如林勇教头，苦苦修炼蛮牛拳十几年光阴，也不过勉强做到。
由此，足以证明林步征惊人的武道天资！
巅峰，顾名思义，是武者不论对功法的招式，还是武道真意，皆圆满掌握，达到这门功法的巅峰，招出即法，无物不破。
招式、真意合一，威力自然更大。
无暇，则是巅峰之上的更高境界，武者修炼到这一境界，可以将功法根据自身状态，合理调整，变得更加适合己身，发挥出的威力，愈发强大。
小成、大成、巅峰、无暇，此四重境界，看似差距不大，实则一步一天地。
武者每突破一个境界，功法对战力的增益，都会成倍提升。
至于最后一重境界，自在之境，只在传说中出现，这是一种无招胜有招的至高境界，对武者战力的提升，无可计量，难以想象。
传说，无暇境与自在境之间的差距，比起第一重小成境界，到第四重无暇境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若想达到自在境，一味苦修远远不够，甚至就连天才也达不到此种境界。
唯有传说中，那些天命加身，具有天纵之姿的不世奇才，经年苦修，外加一点机遇，才能达到这一境界。
一般而言，高阶功法修炼到大成境界，大致与低一级的功法修炼到巅峰境界，威力相当。
低级功法，修炼起来相对简单，小成、大成，甚至巅峰境界，轻轻松松，便可达成，然而威力有限，并无多少发展前途。
高阶功法，修炼起来往往比较困难，可一旦练成，哪怕仅仅小成，对武者战力的提升，都会成倍增加，远胜低阶功法。
武者究竟该如何选择，要根据自身情况，斟酌而定，不能盲目选择。
眼下，林步征虽已将蛮牛拳修炼到大成境界，脸上却没有丝毫得色，如老僧入定般，在原地默默打坐。
“蛮牛拳五式之后，好像还有一式！”
“我似乎，还能更进一步……”
猛然间，林步征动了，提起右手，以一种无比玄妙的轨迹，向身前打出一拳。
这一拳，是他融合蛮牛拳五式后打出，却又与蛮牛拳五记招式截然不同，并不拘泥于一招一式，反而隐隐有种气吞山河的壮阔，与前五式有着明显区别。
林步征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明悟。
眼下自己打出的，并不是蛮牛拳前五式的任何一种。
赫然正是蛮牛拳第六式，牛动山河！